汉心:应该为负罪的灵魂解套

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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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10日讯】 历史一旦受个人或集团的私欲所操控,便失去了应有的客观品质而成为可以任意捏造和塑型的权力道具,法律与道德便会被抽去真实的内核而成为空壳,所以,罗伯特• 埃里克森指出:“法律制定者如果对那些促成人们非正式合作的社会条件乏眼力,他们就可能造就一个法律更多但秩序更少的世界”,试想,连最起码的亲情伦理都可以弃置不顾的权力构成,其无论如何挖空心思造势整容,如何表演法治德政的抒情脱口秀,本质上都不可能生成以人为本、心系苍生的执政理念。所以,尽管时过境迁,国家也不再被诠释为“阶级压迫的暴力工具”,甚至在某些方面,有关意识形态也与国际‘接轨’并佐以自由民主和投票表决等文明调料,“按程式走过场”勾兑一下生硬刻板的政治表情。然而,只要总是缺乏反思与自我检讨,只要不敢面对历史审查和司法问责承担不义与罪错,其举止样态尽管不再青面獠牙杀气腾腾,说词风格也修饰得多少有些条理和文法,但无论是极尽妍态耍花招,抑或爱昧搪塞滥用“沉默权”,都掩盖不住法理与道义亏损后的胆寒心虚。

也许一切都因时序轮回、光阴挥发而渐行渐远,大野荒郊草枯草荣,一切都恢复如常且风和日丽,浮夸的盛世喧嚣与庸众的盲目唱诺混响为新时代的主旋律时,个人化的原始情欲便被收买被诓骗,然后植入国家意识形态,以所谓不再纠缠于历史顿挫,不再论断是非曲直,只管展望未来,醉心于唱歌跳舞度‘黄金周’、痴情于节日联欢会,用身体快乐和器官‘幸福’抵消历史沦陷处的伤残记忆,从而将血腥的权力话语置换成极富人性的伦常悲欢,这时候,人们为了暂时的体面和风光,或者基于‘不可抗力’的压迫而有意或无意将灾难遗忘,将胸中的悲愤收敛,也会有人因个体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而将心怀冷冻储藏,但我们仍然能从滴血的屠场中见出勇于为逝者点烛招魂的义人!见出敢于冒险抚哭“叛徒”的吊客!有这种起于守而终于祈望的精神遗存,其蕴含着对死的端肃与对生的尊重,便能启示人们一路走好!

所谓“捣鬼有术但有限”(鲁迅语),是人都知道,伤害人命是所有恶中之大恶,虽然“唯物主义”祛魅早已将内心的善恶因果律删除清空,你死我活、非此即彼的权利斗争再如何冷酷残忍地不把人当人,如何让虚拟的阶级仇、民族恨将内心冷却硬化为只长权力欲望,不生人伦悲情的心魂荒土,但毕竟生为肉体凡胎沦为红尘活物,便不可打诳语说梦话硬将自己塑成金身玉体然后刀枪不入,只要是血肉之躯就该说人话行人事,再如何皮厚心黑寡廉鲜耻,总不能公然承认自己是无性生殖或妖孽克隆,既然还活在人间就得受制于人的起码“味道”,当然就得有无异于常人的喜怒哀乐,见得出阴阳两界和血红血白!

因此,再怎么说稳定道和谐,再怎么守原则讲政治玩大局,无论如何上下棋手机关算尽,只要是让人死而不是让人活,弄得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是犯罪枉法,都不能见容于人间正道,更无法光荣体面正当得起来!即便有权力把关有枪炮助阵壮胆,只要是站在“历史错误一边”与生命为敌,即便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所有巧言令色、文彩纷呈的开罪辩护都是居心不良,都是对公义良知的肆意诬蔑,所有假托政情国势的说词与狡辩都不可能矫枉过正!既然杀人就不甭想灭口、甭想抵赖,甭想用墨写的谎言淘洗作案现场将是非倒置、将真事隐去!理智告诉人们,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什么主义特色宏大叙事!是人设计的制度就得为人着想,就得将人置于被尊重被看顾的当口,从而将公共权力优化为真正具有人本内涵的文明政治,否则便是悖天理灭人欲,便是对人类基本价值的亵渎和作践,便是对社会正义的公然挑衅和羞辱……。

只要有死者的尸骸为证!有众目暌睽之下的刀光剑影和骨肉伤痛!权利攻心与流言合谋再无所不用其极,也断不可能将血痕清除将真实的记忆篡改,一个个鲜活的面孔,一双双流泪的眼晴尽管显得无可奈何,但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也仅仅是恐惧,并不意味着认可或服从,正如凯尔泰斯所言:“面对恐惧可能会有扭曲的言说,但沉默更是一种背叛和掩盖”,是的,我们需要谅解和宽恕,但我们更祈望着每个人都能于人为的历史罪孽中勇于担当并理所当然地负起责任,敢于直接面对死灭者的祭坛让幽幽烛光烤炙自己冻僵的灵魂。的确如此,我们蒙冤太多、受难太过剧烈,或许有免于椎心刺痛的后怕,所以常常因得来不易的安宁而刻意将有腥味的情节蒸馏过滤,喋血的历史伤痛也会因时间的流驶洗去旧迹,公众也会因有幸逃脱而舔伤自慰,或基于自利有意“面对苦难背过身去”(切•格瓦拉语),甚至主动或被动参与对集体回忆的抵制和洗劫,让冷风中的罹难者长久背负着历史的痛楚和现实的羞辱。

但只要还是一个活物,只要尚能感觉出些许身体的热度,你就不能不面对死亡、面对丧亲失友之痛而心无震颤情无感应,你就无法拆卸生命遇难遭劫时的恐惧和反弹的本能,面对施恶与受难,你可能因无力抗争或为了免于恐惧而拒绝在现场发言,但你不能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没有血光之中生命殒灭时感同身受的抽畜与痉挛,因此你的沉默或许可以得到宽恕,但你绝对不能撒谎,否则就是做伪证,就是协从犯,就是对阴谋与罪恶的纵容并为其再次行凶准备了理由和胆气,所以,马丁神父说:“当你目送死者的棂柩走过门廊时,死神的笑魇又面对着你,或许下一个就是你”。是的,谁都会是下一个,谁都会因必然性的制约和世无定数的灾变而走向永恒的寂灭,正因为如此,我们常常迷恋于生命因其精神的创造性外延而展示的耀眼神采,相信一个人就是一个宇宙,就是一个不能复制不能借代的唯一,是一个自在自为而又涵盖了无穷想像力的独特系统,所以我们总是本能地呵护着它在无常际遇中的一呼一吸,眷恋着红尘路上或亲或疏的所有鲜活面容,从而将对生命的残害与侵犯视为天理不容的大恶。

是的,为了珍惜造化不经意间所赋予的这一缕生命资讯,只要尚存希望,人们总是可以忍受苦难,可以忍受幽暗的场域中几近绝望的挣扎,尽管我们有理由苛责浑浑噩噩、逆来顺受的赖活,也可以基于道德评价不耻于变节投降、蝇营狗苟地乞讨偷生,但就是不能要求人坐以待毙,不能要求人为主义信仰乃至所谓的组织或集团目标做牺牲作烈士甚至充当人肉炸弹,更不能容忍理直气壮地以杀人灭口来疏解制度罪恶造成的不公不义。所以,我们认同甚至宽恕为保全性命所做的一切努力,只要是为了活着,人们都理应予以足够的理解、同情并抱一份尊重,因为生命本身太有限、太脆弱,有太多不堪承受之重胁迫着!

然而,也正是因为公众普遍的怯懦与忍耐、以及无原则的盲目性‘娇惯’之使然,才让卑鄙成为卑鄙者的通行证,才让作恶成为作恶者屡屡胜算的法器将人性糟蹋败坏,将人的原罪恶质发挥到社会无法承之重,并给人自身招来了无数次由权力阴谋主导的灾难与厄运。同样原因,人们的热情和各种欲望也常常被启动、被利用,在社会人生本来丰富多彩的表演中,人们只相信力量、迷恋权威,因为个人与集团对局胜算的概率总是太小、太渺茫,所以人们总是被怀有强烈功利期待的政治利他主义无条件的利益许诺和道德‘放贷’所诱惑和蒙骗,看不到利己主义乃是人的原欲本性,看不到“利己与利他都是一定条件下个人自我实现的一种必要形式”(马克思),所以,才一次次期盼又一次次上当失算。

究其根源,乃是人们缺乏对人本罪性和种种“不良”的体认和了解,从而导致对极权主义品质的误读,试想,导源于私欲集合而成的权利组织,连刀枪棒喝都难以让其遵章守法和作出善举,更何况一般的道德说教呢?所以,如果没有足以弹劾和镇慑的压力给予有效的制衡,所谓放权让利、和解谈判都只能是民间一厢情愿的文明想像,只要依然对权力的盲目和偏执主宰心魂,被各种欲望挟持着看不到利益之外生命本身丰富的意义和光彩,看不到照亮自己的道路和给予人以信心和勇气的真正价值是真、是善和美,就不可能迷途知返、体察到本身存在的罪性和不良,当然也就不会赎罪忏悔,更无意洗心革面进行制度性“改良”。

所以,只有立足于对人的缺陷和现实迷误的反省和检讨,才能看到人性本身存在的种种缺憾和不足,并由此洞悉了悟人神不可同处此岸的现实尴尬,因为人人都有问题,“都有一个皮袍下面藏着的‘小’”(鲁迅),所以,只要是人,我们便难于超越人的本质规定性即:贪婪自私、耽于支配和推咎责任等人类共有的原欲品性,了解人性原欲中的不良,相信世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们便可以对任何意识形态营销术抱持足够的戒心,什么伟大光荣正确,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服务,都由吃五谷杂粮、混迹于人间的凡夫俗子们集合而成,何来如此超尘脱世的圣徒精神和殉道之举!既无民意委托又无利害挚肘,凭什么就能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呢?连民间议政、村妇腹诽都要提心吊胆,都要引发神经衰弱和政治失眠,甚至动用真刀真枪武力弹压,又如何能让人毫无戒备地与你们合股共事谋发展搞建设!这种无根无据的价值虚构,除却自说自话以满足权力中人的道德妄想并耍弄一下有清官癖的群氓之外,委实是一个无需费神求证,更不足与外人道之的伪问题。

承认人有罪性和不良,乃是人性被导向光明的自我确证,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尊严的觉醒,知道并能够看清人的本质缺陷和恶象,不仅有助于良心发现和精神的自救,还能促成社会道义的复活,让人们见出生活本身因宽容和爱而显示出的和谐与温馨。所以,质疑并始终葆有对‘人人都有不良顷向和’的警提和防备,我们便能在关注自己如何‘活’的所有维度形成互利双赢的共生意识,承认并敢于正视人性的弱点,然后就能推己及人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在社会权力与利益博弈之中学会两害相较取其轻,学会谈判和妥协退让、学会遵守契约边界和法理秩序,最终养成用文明的方式交流和对话,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因蛮横和互不相让而引发祸己害人的冲突和暴力。

正因为如此,我们依然要仰望头顶的天空和关注内心的道德,要了解人性原欲中的先于经验而存在的不良不义,由此便能最大限度地克服一厢情愿的自我标榜和唯我独尊,便能有效遏止自恋与狂妄对人性的纵容和放任,从而尽力避免倚重权力优势无所顾忌的暴戾与刁蛮。有了这的种基于对自我原罪感和有限性的认识,就能使“……每个人都看到洞若观火的真理:相信人类不是生下来就把鞍子负在背上的,少数得宠的人也不是上帝的恩惠生下来就该穿靴子,合法地骑在他人身上”(杰弗逊),于此,我们就能少一些歧视性压迫和欺凌,多一份豁达与平等的看顾与体贴,因为人人都有问题,这便足以证明没有任何理由让“正在阔气”的少数人可以凌驾于众人之上实施奴役性的压迫和伤害,即使是以‘众意’和法律的名义对生命予取予夺的裁决,我们也应保持足够的审慎竭力为生命能活下去作一切可能的‘免死’辩护。

所以,神说:“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正是这样,我们需要心有所忌行有所法,才不致于因感觉太过良好而一错再错将人性导向罪恶的渊薮,不要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诱惑和利用群众的盲从和无意识,不要试图掩盖血写的履历为自己“验明正身”,只要你是参与者,只要你留下“头命状”,你就不能将人本应有的文明属性彻底剥离。所以,面对历史审问和迟来的公义裁判,任何人都应有足够的理性和胸怀知罪认错,并由此洗赎集团行凶但个人也难逃其咎的良心重轭,都应当返求诸己直面历史的罪愆敲击自己的精神与道德强度,让自己能超越猥琐的当下利害盘算为负罪的灵魂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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