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散人:当跳楼成为一种表演的时候

五岳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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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月16日讯】跳楼这件事,一直表演的成分就大于实际真要跳的决心。这么说似乎是件很不“政治正确”的事情,但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如此,最正确的那个结论往往是错的,而看上去没有什么人情味的解释,也未必不正确。

这几年每到年底或者新年之前,“跳楼讨薪”总是能成为新闻。虽然对于讨薪的人应该给予无限的同情,但实际情况正好验证了上面所说的表演成分大于实际要跳的决心。这是一种吸引关注的手段,用来把社会上关注于采买年货的视线稍微转一些过来,关注一下这些从来都是被忽视的人的利益。可我们也知道,“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跳得多了,就跳出了花样来。

报载,广州某男子受雇于人表演了一场跳楼的讨薪秀,结果被有关部门以《治安管理法》有关规定对该人行政拘留10天。而起因更是有点意思,是因为该人受雇的公司前几天被几个受雇的艾滋病人上门闹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启发了这位先生,为自己开辟了另外一条年终奖的财源。

而随着受雇跳楼的出现,“跳楼讨薪”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穷尽了所有在后面的意义。从最初的真正活不下去而跳楼,到大家遵循着“你跳楼、我重视”的路数展现领导对于该事的关怀,最后到了雇人进行的例行公事,所有正面意义已经被消解殆尽,成为了一种余兴节目,与情人节的鲜花巧克力、以及新年晚会一样,让人有种不如此就不算完整生活的感觉。

问题是我们完整的生活中,是不是需要每次都有这个节目提醒一下,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年底的时候需要这些钱去回家过年?是不是还要有人这么提醒一下,保障工作者的权益是某些部门应该尽的职责?当“跳楼讨薪”都成为一种例行表演的时候,作为一个公民唯一的感觉是,这真是情何以堪。

话又说回来,“跳楼”本来是一种打算放弃生命的行为,一个人如果打算跳楼以表示自己的意见或者抗议的时候,他是用生命来绑架了这个社会的关注。即使那是一种表演,也与其他的表演形式不同。可一旦是大家认可了这个表演的规则与程序,本来是用生命来作为代价的行为,就成了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你在看马戏表演的时候注意力也是挺集中的,但你知道他们有保险钢丝吊着,你还会担心他们么?恐怕能引致的只有好奇与惊叹了吧?

雇人跳楼自然就是一种闹剧了,破坏了演员与观众间的默契。当然,这个不能全怪出到雇人跳楼这种绝招的人,也可能是对方有恐高症也未可知。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这样,公众的注意力不是被绑架了,而是被骗了。作为弱势的一方所唯一拥有的资源就是道义的同情与姿态的决绝,姿态要是一种被雇佣的东西,后面那种大众所应该具有的道义同情也是会大大削弱的。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问题所在。哪怕是“你跳楼、我重视”的游戏中,至少还有其合理的成分,大家就是明知道对方是在做样子,也是一种可以推进权益保护的姿态。如果真的假以时日,保护劳动者权益就会成为一种社会的共识与集体行为,最终就可以不这么每年表演几次。现在这个状态下,将来连表演的机会都可能被误会为作弊,这更是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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