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国马英九总统接受美国“华盛顿邮报”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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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16日讯】美国“华盛顿邮报”12月10日以“马总统专注经济发展”为题,刊登专访马总统的报导。马总统接受专访时强调,台湾经济是其施政重心,这包括深化两岸关系以促进经济利益。

马总统于专访中指出,民调显示两岸于11月签署的海空直航、邮政联系,以及扩大食品安全之四项协议获得台湾民意广泛的支持。马总统并补充,他并未感到有要求他放慢推动两岸更紧密关系之政治压力。

马总统表示,提振台湾经济并不限于针对中国,“我们的宗旨并非鼓励对中国大陆进行投资,而是改善台湾本身的投资环境。”马总统期盼于明年10月前创造12万就业机会,亦盼明年10月至2012年任期届满前,再创造22万个就业机会。

在12月10日“世界人权日”前夕,马总统呼吁“联合国”检视台湾2300万人民有意义参与“联合国”专门机构的需求,并强调,“这不仅是政治议题,亦是人权问题。”

“华盛顿邮报”专访马总统问答全文也同时刊登于该报网站(http://www.washingtonpost.com)。

以下是问答全文

12月9日周二华盛顿邮报于台北之总统府专访马英九总统

华邮提问:
全球经济衰退及现今之金融危机,两岸经贸关系紧密所带来的好处,台湾认为会多快实现?台湾失业率升高,阁下是否有政治压力要放慢脚步?

马总统答:
事实上,我们7月份决定进行两岸直航,是为降低与中国大陆商务往来成本。例如,海运部分,即可以节省转至第三地约5000美元至1万美元之费用,往返两岸的5百万旅客之旅程时间也可减少,等本月下旬每日包机开始营运后,节省的时间会更多。

我们并非鼓励台湾人民前往中国大陆投资,目前当地投资环境已不如过去得好,依据台湾政府纪录显示,过去6个月台湾对中国大陆之投资下滑3%,因此,我们的想法并非鼓励台湾前往中国大陆投资,而是改善台湾投资环境,因为这会使台湾厂商更能自由地进行决策,如果他们投资中国大陆,没有问题,我们不将设限,如同过去一般,所以我们的作法整体是要让台湾投资环境更自由。

所以,我想台湾及中国大陆均感受到经济衰退,但那不会是我们与中国推动更紧密关系的原因,实际上,我们目前最需做的是扩大内需,国际市场亦因美国市场萎缩而需求下降,这不仅影响台湾,也影响中国大陆。

去年台湾对大陆出口占出口总值40%,其中有一部分最终转至美国,这是一个典型的三角贸易。因此,当美国市场开始下滑,中国大陆就会受到影响,台湾也跟着受影响。所以,我想外部需求下降,只有增加内需来弥补,这也是为何我们要着手进行大规模基础建设计划,并发放消费券,即将于下个月18日开始发放的消费券,相关法令已经通过,预算昨日亦已通过。

另一方面,我们也筹划以一连串之基础建设来扩大内需,也鼓励人民多消费,这也是为何我们将发放每位人民110美元的原因。在就业计划部分,2009年10月以前,我们约将提供12万个就业机会,2009年10月至2012年将另提供22万个就业机会,所以,在我第一任任期内将提供34万个就业机会。

华邮提问:
是否有政治压力要求速度放慢?

马总统答:
没有,因为基本上我们与中国大陆签订的4项协议受到广泛的支持,台湾多项民调显示,台湾民众60%至85%支持政府这项作法,这些民调有些是政府所做,有些则不是。如果旅程时间缩短,人民一定会喜欢。举例来说,我上任以前,上海飞台北需5至6个小时,因需停香港。7月份以后,两岸周末包机直航,虽然周五至周一之航班不多,但旅程仍缩短2.5个小时,下周之间就将开始的每日包机及直航,中间不停,也不绕道香港航管区,直接从台北飞上海,飞航时间只要1小时又22分钟,我想没有人不喜欢。

因此,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去年有约500万人次往返两岸,我们所做的只是反映实际所需。这会非常受欢迎,但台湾有一些人不喜欢,原因出在意识型态,他们不希望我们与中国大陆走得太近,如果经济实际的需求,以及大多数人喜欢,我们没有理由不往前走,即便像刚过世之台塑总裁王永庆一类的人,也认为台湾走得太慢了,他认为我们应该进展快一点,以获得进入中国市场及获取其他资源较佳的机会,并将之作为台湾发展的基础。台湾内部有不同的声音,但至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

华邮提问:
北京举办奥运的这一年有许多议题发生,阁下是否认为台湾是中国民主的学习典范,台湾又该如何影响中国大陆的政治发展?天安门血腥屠杀议题未获得解决之前,两岸统一是否无望?

马总统答:
首先,影响中国的方式很多,但核心在多接触、多贸易、多投资、多文化交流。接触越多,越能发挥我们的影响力。举个例,选举,台湾选举每年举办,三年前开始,我们很惊讶地发现,每当投票时间结束开始开票,电视也开始转播,中国大陆许多人就跟着看电视播报之选情,即便地方选举,中国大陆未必认识候选人,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兴趣观看。3年前台湾举办的县市长、县市议员及乡镇长之三合一选举,电视现场转播,中国大陆主要都市人民也在观看。几天后,我上人民日报网站,发现有趣的评论:“为什么台湾人民可以前往邻近学校选举地方官员,而我们不行,难道我们是二等公民吗?”

当你看到这些问题时,你会看到台湾的存在及民主,是如何实际地影响中国大陆人民。我们不需要宣传,因为不需要,媒体,包括网际网路,已经带给中国大陆大量资讯,并做成强烈对比。另一个事件是,台湾高官被起诉,不管他们是哪一个政党。现在许多人看到陈前总统被起诉并羁押,我去年也因贪污案被起诉,但经三审获判无罪开释。换言之,在这个国家没有哪一个人可以免除调查,这对中国大陆影响很大,因为那里的情形与台湾不太一样。

我想,台湾的生活方式、制度化的选举、,台湾民选民代的所作所为,以及言论自由,包括我本人每天都被电视批评,这些均不会发生在中国大陆,但却都会对中国大陆发挥很大影响力。虽然,我们并不喜欢目前的些许混乱,但这也是民主的展现,多元社会,民众有不同的意见,有些人甚至不太习惯这样的情形。中国大陆人民非常能接受这些电视节目及政治评论,有些人了解的程度比我还高。

华邮提问:
还有其他的例子吗?天安门事件的议题如何?

马总统答:
从历史角度观之,这是决策错误的结果,也显示中国大陆人权及自由有许多要改进的地方,虽然已有些进展,但进度仍相当慢。

我总喜欢把四川地震的处理方式与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相比,我看到中国大陆大抵均让媒体报导,并未做太多干涉,这跟1976年的情景大相径庭,当时所有资讯全然封闭,没有一丝走漏,也未接受任何援助。更正确来说,援助是被拒绝,包括来自联合国的援助。当时,台湾亦透过用来宣传的高空空飘气球进行援助,物品包括食物及衣物等,他们甚至以战机将气球击落。但那是1976年的事。与改革开放30年后来比,进展看的出来,但却相当缓慢。

华邮提问:
天安门的部分,阁下尚未回答(如未解决,是否统一无望)?

马总统答:
如果所说的,这是一个错误的决策,我们并不清楚他们是否做了什么,但很明显的是,社会越开放,人民自然想追求更多自由及决策权,特别是中产阶级的兴起对社会具有相当重要的意涵。

华邮提问:
以长远的角度观之,阁下是否认为台湾最终会成为大中华概念下的一个组织里之主权成员(sovereign member),如同欧盟的情形,或较类似奥地利与德国的情形(相同的文化,但主权各自独立)?阁下对长期两岸架构的看法为何?

马总统答:
现阶段预测可能太早,我们已经开始改善两岸关系,双方均有许多问题尚待解决,幸运的是两方均愿意搁置棘手问题,先解决那些较为急迫且攸关人民生活的问题。那些搁置的基本问题,我想应该先搁一旁,因为这些问题此刻无法解决,但它们是可以处理的,且是平和处理,要解决所有这些急迫的问题、经济合作、文化交流,并缓慢地进入像是国际空间的问题,两岸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终极问题可能很多年后仍无法解决。

华邮提问:
阁下建议外交休兵,不再进行金钱外交,中国应该给予台湾更多喘息空间。中国如何回应?外交休兵是否有具体案例?有人说中国并未给予充分的回应。

马总统答:
外交和解的概念在于将两岸和解延伸到国际空间,过去60年,中国大陆与台湾在国际社会的认同上相互竞争,如今,中国有170个邦交国,而台湾只有23个,1960年末期承认在台湾的中华民国的国家超过60个。

如果我们继续激烈竞争,某些个案甚至像割喉战,这不仅制造两岸更多冲突,明显不利目前两岸和解,部分外交作法甚至可能不道德,所谓的金钱外交将伤害两方的形象。应该停止争取对方的盟友。

换言之,我们在双边关系上要维持现状。

我们尚未与中国协商这个议题,只是表达我们的想法,但这已经产生具体结果。先从小例子说起,4年前我们向WTO提名一名贸易法专家担任争端解决小组成员,但遭拒。他是台湾一流的贸易律师。4年后,也就是今年,我们再度提名他,并被接受了,另一名中国大陆贸易律师也同时被接受。两位专家在同时被WTO接受之前,已经进行互动交谈,如今一起进入争端解决小组,此被视为是一项善意。

另一方面,今年8月,台湾奥运代表团名称遭中国方面称之为中国台北,而非中华台北,两岸对于这个名称解读不同。我们较想要中华台北,虽然英文翻译并无二致。一开始他们不认为有何不妥,因为根据1989年两岸在香港签订的协议,在所有国际奥委会的场合,台湾应该被称呼为中华台北,但在国际奥委会的联系上则无此项限制,因此中国称我们为中国台北,这也是中国大陆媒体总称中国台北,2000年雪梨奥运及2004年雅典奥运皆然。

今年他们也想故技重施,但不一样的是,北京是讲中文的地方,中国台北与中华台北就是不同,所以,我们向中国抗议,并要求代表团名称更正为中华台北。他们思考了一阵子之后,悄悄地要求他们的媒体在北京奥运期间均称呼台湾为中华台北。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善意。

另一个例子是,我们得以派遣前副总统连战出席亚太经合在秘鲁利马举行的领袖会议,这是在亚太经合17年的历史上前所未见的。代表我本人的连战先生,能与其他世界各国领袖出席会议并交谈,这是极为难得的景象。因此,当所有出席的领袖合拍团体照时,展现的是过去二、三十年所无法见到的情景,真的给台湾人一份尊严。这也是外交工作上的一大成就。

另一方面,美国也同意售台5种武器,布希政府10月初通知国会这项军售案。原本许多反对人士认为这项军售案无疾而终了,原因出在我太亲近中国大陆,所以美国想惩罚我,很明显地,他们都错了。
过去两个月有3项表面上看起来不相干的事情发生,首先是美国对台军售案,这立即遭到中国反对,尔后,我们邀请陈云林访台,与我们签订四项协议,从而在本质上开启了两岸新局,继之的是,我们派连战出席亚太经合。这3件事在两个月之内发生,6个月以前可能想都想不到,这些均是中国方面给的善意。
中国外交界虽然仍在挤压我们的国际空间,形成一个多样的画面。当然,我们希望未来可以见到多一些善意,少一些恶意。如果两岸持续目前的步伐,我们相对有信心可以达成目标。当越来越多的事例集结在一起,形成一个两岸互信的气氛,我认为许多事情就会发生,这也是台湾人所想要的,但我们要在不牺牲主权及尊严的前提下,与中国大陆交往,这是台湾的利益所在。

如你所知,基本原则是三不:不统、不独、不武。这反映了台湾主流民意,因此我们据此与中国大陆互动。

华邮提问:
阁下期望何时加入世界卫生组织?

马总统答:
世卫大会将于明年5月举行,我们希望能以观察员身份出席,但我想仍须许多努力、协商及咨询。幸运的是,从我们的朋友美国、日本、欧盟、澳大利亚及纽西兰之反应观之,他们普遍支持台湾明年有意义参与世界卫生大会。

今年9月联合国总务委员会开会之前的会议中,有关我们的联合国的提案虽然讨论很简短,但在总辩论时,一些国家支持我们的提案。我们并没有争取以台湾名义加入世卫组织,我们只想呼吁联合国检视台湾2300万人有意义参与联合国专门机构之需求。

换言之,我们的请求很适度,我们所要说的是,这不仅是个政治问题,且是一个人权问题。2300万人民不应该被忽视。我们乐见许多国家,包括美国,在联合国网站支持我们,这也是前所未有的。我们会晤了许多来自美国、日本及欧盟的访宾,他们均表示支持我们的参与。

我们只是要参加会议,并未要求更多,希望明年5月我们可以参加。

华邮提问:
两岸明年政府对政府的对谈,障碍为何?近期可能的突破有哪些?

马总统答:
制度化协商中,我们将涵盖不同议题的组合。例如,我们想签订一个金融服务的谅解备忘录,前期协商已经完成,且有相对高度共识,期望明年第三次江陈会能够签订相关协定。

警政合作也有迫切性,两方应该一起打击跨海犯罪,特别是目前在两岸甚为猖獗的电话或网路诈骗。
我们也想协商保障两岸投资、避免重复课税及争端解决的问题。

经常无法同一时间解决所有的问题,所以,我们会让政府各部门,根据其迫切性,直接与中国大陆对口单位进行沟通,当他们的前期会商已经达到一个共识时,就会汇整交由明年江陈会作最后协商。这是我们所谓的制度性协商,但其他政治性议题较为敏感,处理方式则可能不同,但像加入世卫组织的议题,很快就会进行协商,就在未来几个月内。

华邮提问:
台湾想在世卫组织获得何种身份?

马总统答:
先处理世卫大会。

华邮提问:
欧巴玛当政之后对台政策是否会改变,阁下有否听闻?

马总统答:
我们曾从欧巴玛阵营获得3份文件,其一是我3月22日当选后收到的来自欧巴玛的信,该信不仅称赞台湾民主,也誓言要恢复美台间的互信,我想欧巴玛已见到最重要的问题,建立互信是对美关系的核心工作,过去8年彼此的互信已失。

另一封信是我就职时恭贺我的信,之后,我们见到民主党大会党纲中的记载。这对台湾未来的发展均很重要。所以,我不认为美国对台政策会有重大改变,如你所知,美国大选期间,台湾问题几乎未被讨论,许多美国友人跟我们确认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过去7任美国总统期间,美国对中国大陆及台湾的政策并未有转变,明年是台湾关系法制订30周年纪念,这个法已为美台奠定稳固基础,所以,我期待见到政策的延续,作风也许不同,但本质应该会一样。

华邮提问:
两岸关系紧密长期是否会使美国对台军售减少?

马总统答:
我认为不会。我们乐见华府北京、北京台北,及台北与华府之间的关系紧密。三角关系必然会有利于双边关系的改善。这是何以今年7月底,布希总统于白宫受访时表示,他很高兴两岸关系之走向。我想这整体表示美国也希望看到现状持续维持。

当我们能够在世界这端降低紧张,我相信没有哪一个国家不会开心,特别是美国,尤其当他们正被伊拉克、伊朗及北韩问题搅得焦头烂额之际。海峡两岸的导火线已消除,这是每个人所乐见的,许多我所会晤的访台外国人士,均称赞我们所作的。

华邮提问:
中国国防部长梁光烈的说词不过是陈腔滥调吗?(周一呼吁美国停止对台军售)

马总统答:
我想他们理解我们向美国购买的武器是为自我防御,对台湾国防是有必要的,两岸在过去几十年亦有所节制。中国方面依据政策必须持续这么做。

华邮提问:
台湾人是否越来越不觉得自己是“华人”(Chinese),数万人抗议国民党过度亲中,阁下将如何凝聚国内共识,以实现阁下之宏愿?

马总统答:
当然台湾许多人仍然认为出生地或父母来自何地很重要,但这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看法。

以我为例,我的父母来自中国大陆湖南省,我在香港出生,并非在台湾出生,在我父母抵达香港以前就已怀了我,但我仍然获得了58.5%的选票,为什么人民选择像我一类的人?这反映出台湾民主已经越来越成熟,他们关心的是候选人的本质,而非出生地。不论你称自己是华人、台湾人,或半个华人,或台湾人,都没关系。大家想要的是一个廉洁的政府,有活力的经济、和谐的社会,以及和平的两岸关系。这也是何以它们不认为候选人出生地很重要的原因。我想这是好的。

当然,我们也相当努力以赢得支持,我花了很多时间在乡村,跟农民对话,去年我花了几乎一整年下乡,在特定的县待超过两个星期以了解某些个案,我慢慢发现台湾人5项特质:正直、友善、勤奋、正面思考及务实,这些特质成为台湾凝聚共识的基础,当然此刻他们并不想与中国统一,但也不想法理台独,他们关心的是,我们是中华民国,想维持现状,统独选择以后决定,但另一方面,也与中国大陆维持紧密关系。台湾人非常务实,许多伟大的企业家,在两岸建立许多商机。

这也是台湾人在许多方面具有竞争性的原因,作为这样的国家的总统,我想要保留台湾人所有好的特质,并将台湾建立成为一个繁荣,也是一个备受尊敬的国家。这也是我持续表示我想要成为一个和平缔造者,而非麻烦制造者。现在我所做的,人民了解这是台湾应该走的路。

许多人将某些议题带上街头,这在台湾持续发生着,因为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我当台北市长的时候,有一次有约50万人走上街头抗议当时的总统陈水扁贪污。我支持所有反贪行动,但我也要维持民主社会的秩序,如果违法,就要执法。

对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想批评我的人,以及申请在市政府外示威的人,我都可以接受。警察给了许可,他们就在市政府外路旁搭帐棚,放录音带,让我一连听了3天,我都让他们做。为什么?因为我是言论自由的忠实信仰者,我不同意他们的意见,但让他们抒发,这是民主社会的基本概念,作为台北市长的我亲自实践。我让台北市成为示威最自由的城市,甚至24小时均可以示威,这就是2年前红衫军的情形。只有如此,人民才会了解言论自由的真谛。

我持续在告诉人民的是,言论自由,包括集会游行的自由,并非展现你的力量,而是让人们了解你的观点,进而受你影响。示威不在威吓他人。透过这些程序,作为一个法律人,也是非常尊重与遵守宪法的我,想要给人民正确的资讯,让他们了解何谓真正的自由民主。

我想我们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我确信,你作为一个华裔,你明了某些观念在传统中国社会里是不被允许的,但在台湾,是可以做的。

华邮提问:
最近的抗议转变为暴力,大陆及其他地区的人看了都说很疯狂。

马总统答:
确实很令人遗憾。偶尔有一小群人违法脱序。例如,陈云林访台时所采取的严密安全措施,实际上是因两件先前的案件所导致的。海协会副会长在陈云林访台前一周来台,却被推挤倒地受伤,虽无大碍;第二次就在陈云林访台前一天,某(民进党,反对党)台北市议员宣布,他将要发给向陈云林丢鸡蛋的人奖金,也要根据丢到那个部位,决定奖金额度。

这让警方很紧张,因此安全措施益发趋严。这场警方与人民产生的冲突,造成172名警察受伤,受伤的示威者则不到30名。被警方误伤的1名民众,内政部长及警政署长也亲自到府道歉,并允诺负责医药费用,他们实际拜访了两次。所以,整体而言,我想警察能够维持秩序,但有个别案例人民受伤,系因过分使用警力所致。这些都是可以重新加以审视以及更正的,但我认为台湾大体是爱好自由及和平的。陈云林访台时的暴力事件,应该被视为特例。

华邮提问:
外界或评论人士质疑,民主的司法系统如何未经起诉而羁押人民长达4个月?

马总统答:
审判前羁押并非不寻常。1984年开始,美国开始对犯有重罪,或有逃亡嫌疑、破坏证据,或其他潜在问题等之犯人进行审判前羁押。他们也是受审判前之羁押所苦,因此,这并非全然针对民进党人士。

第二个误解是,为何过去几个月,被调查或起诉的人都是民进党人。情形并非如此。例如昨日,1名国民党立委被起诉,并被判贪污罪15年。过去8年,不含昨日的案例,被起诉的这类案例达57件,23名国民党,19名民进党,10名无党籍,以及5名亲民党。23名国民党的案例中,不论是内阁成员、立法委员,或县市首长,被起诉的国民党比民进党还多。但民进党人被起诉或调查,大都发生在去年,原因是他们在位8年。调查贪污案时,焦点自然放在掌权者。

事实上,我也在1年前被起诉,我并非民进党员,但我被无罪开释。陈前总统是2年前就被起诉了,但因他受到宪法豁免权的保护而未起诉,所以,他的案子,在我5月20日就职,他下台后才又开始进行。调查他的检查总长2年前是陈所提名的,因此,很难说国民党迫害他。我在位刚超过半年,对于这些过去的犯罪案,我并无任何的涉入,这都是在我就职之前就开始进行的。

我是一个法律人,也非常尊敬与遵守宪法及五权分立,我绝不干预司法,我告诉功能如同美国FBI的调查局长,以及警政署长,如果发现任何有关我或我的家人的犯罪证据,请不要让我知道,直接告诉检察官。我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有关国家安全的情资应该向我报告,但不应该是犯罪讯息。

我相信你持续关注台湾的新闻事件,台湾前调查局长因泄漏洗钱资讯给陈前总统,而让陈事后进行洗钱,他被起诉,经审判,被判处10年徒刑。他7月就已退休,当时我已就职两个月。

他通常每月向我报告1次,所以在他退休前,我见过他两次,我并没想到他会做如此之事,他搜集有关陈前总统的犯罪资讯,并泄漏给陈前总统,这就是为何我向调查局长说,绝不要向我报告这类的事,我很有信心,不会做这类的事。

我就职时,我内人办理提早退休,因为她想利益回避,她也要求他兄长去职,因其公司与国营企业有业务往来,我也要求我姊姊离职,所以,我经常跟我家人开玩笑,我一个人就业,3个人失业。我只是想避免所有潜在的利益冲突。

我认为一个好总统,首先应该领导一个廉洁的政府,我认为这很重要。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提醒阁员廉洁的重要性。在经济衰退时期,人民对经济不满,如果他们的总统或内阁贪污,他们就可能走向偏激。因此,我持续告诫他们,至少要保持廉洁,这是我的政府长治之道。

华邮提问:
有哪些问题我没有问到的?特别是有关目前经济问题。

马总统答:
经济及贪污调查案近日已为媒体焦点。当我们都深受美国财经风暴的影响时,真的很难改变经济实际状况,幸运的是,我们仍保持银行体系健全。如你所知,我们是第一个亚洲国家宣布银行存款无上限全额保障,这是在10月初所宣布的,并让每个人都放心多了,我们的银行体系因此也获得稳定。

我们并无破产的案例,甚至一家银行控股公司还收购了荷兰保险公司ING的一个子公司。这很有趣。我们甚至采取诺贝尔经济奖得主Paul Krugman的建议,我们应该找财源,也要进行大型基础建设计划、消费券发放,以及4年内提供34万个就业机会的计划,我们希望大量资源的注入,可以使得经济衰退期缩短。

希望我们可以在明年下半年看到复苏景象,这需要许多的努力,以及运气。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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