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披露:維特克采訪江青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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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3日訊】1972年夏,美國紐約州賓翰頓大學中國現代史副教授維特克女士來華訪問。江青為了借助維特克之筆為自己樹碑立傳從而揚名世界,与之多次會談,時間長達60多小時。會見情形如何?江青到底談了些什么?其結果又如何?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滄桑文叢”之一《風雨往事—維特克采訪江青實錄》一書的作者張穎(當時的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會談的主要陪見人員之一)以當事人的身份,首次披露了整個事件的前前后后。軍事金网摘選了書中第二、三節的部分內容以饗讀者。

  1972年8月12日上午,在新聞司辦公室,坐著几個副司長,像往日一樣,只听見翻閱文件材料的微小聲音。突然電話鈴響了,把大家嚇了一跳,跟著是秘書的聲音:“老張,喬副部長請你立刻到他辦公室去。”我起身點了點頭就出門去了。

  喬冠華副部長的辦公室,門是開著的。我進去時,他正站著和王副部長講話。他們抬頭見到是我,很隨便地說:“今天下午3時,在人民大會堂,江青同志要見一個外賓,派你去陪見。”那時江青已經“聲威”大震,隨便說一句什么話就可置人于死地,誰都不愿意和她的什么事沾上邊,我也不例外。但這是命令,我不能違抗,心里老大不痛快。

  我回到辦公室,赶緊找“友協簡報”。維特克原是美國紐約州賓翰頓大學中國現代史副教授,經她本人要求,經我駐聯合國代表團推荐,友協邀請她于1972年7月19日至9月1日在我國訪問。她想了解中國婦女在中國革命運動中的地位和貢獻。前兩天,鄧穎超、康克清等老同志已接見了她,并對她談了有關中國婦女運動与中國革命等問題。在友協的接待計划中,本來沒有安排她見江青。按照當時的慣例,一般都不安排江青單獨接見外賓,因她的工作与外事無關。維特克一再要求,友協送上一份請示給周恩來總理,看是否要見。周恩來8月10日批示:“江青同志,如你這兩天精神好,可以見見此人,談上一個鐘頭就可以了。如不愿見,也可不見。”

  江青見到周恩來總理的批示,便立刻決定于12日下午3點在人民大會堂江蘇廳接見維特克……

  8月12日整整一下午,我坐在那里听她們談得很熱鬧,江青情緒很高,看來她是預先計划好的。本來周總理批示的是禮節性會見,只談一個小時。江青卻大談她個人的歷史,但又不系統。我看看坐在身旁的友協負責人老丁,她面無表情,大概也是無可奈何吧。三小時下來,我對于這位維特克,倒是有了點印象:她表面上年輕漂亮,也很謙虛,但實質是很有城府的。她很快就抓到了江青的性格,對江青時時表示出天真的微笑。她很有心計,句句話都能說到江青的心坎上。她太會討好江青了。

  這一天,江青不僅請了超出規格的晚宴,還陪維特克觀看了現代京劇《紅燈記》,一直鬧到11點多。江青和維特克握別時,還特別提到,她會找到机會,再約見維特克,還可以詳談。

  江青會見維特克,在外交部也不算件小事,友協要整理情況向上面反映。我是外交部派去的,那就得向外交部領導匯報。第二天上午我到喬副部長那里,把江蘇廳的談話,如實簡要說了。他無可奈何地說:“江青要說什么要干什么誰也管不了。你听了就算了。”我又告訴他,江青還要見還要說,還要整理記錄,這些是否都交給友協辦呢?喬突感愕然:“再說吧。”

  17日夜,周恩來總理召集所有陪見接待人員了解情況,他當然已看到友協的接待簡報了。周總理告訴大家,江青已經乘專机飛到廣州,行前決定還要与維特克繼續談話。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見。開始誰也不說,還是周總理指定讓老丁先說,她認為沒有必要再見了,因為維特克想了解江青的歷史,那一天已說了不少。看來那時周總理對江青的事也頗感棘手。他說江青去廣州前已留下話,要把維特克接去廣州再談。他接著說,是否再了解一下維特克女士的情況:她的水平如何?她希望了解中國的目的是什么?他指著老丁和我說,你們分別找她再談一次,盡量多了解維特克本人的情況。

  我第二天就到北京飯店拜訪維特克,我非常客气地和她閑談,問她在中國過得如何?其實我要知道的是她的中文水平到底如何,她對中國近代當代史的了解和研究,她關于中國傳統文化的知識。但結果使我相當失望。她既不能听又不會講中文,看中文報紙也不大通。我很奇怪她是怎樣把几篇文章翻成英文的(据說她把《紅旗飄飄》中的几篇文章翻譯并發表了)。近代史她知道些,當代史特別是中國革命史可說一竅不通。對孔夫子,她簡直談不出什么。古代史、文化哲學等等都不愿談及或并不知道,而對國民党內的某些新聞軼事她倒知道得不少。我真納悶,這就是中國問題專家嗎?當然一兩次接触對一個人是難以全面了解的。

  19日晚上,周總理又召集會議研究情況。老丁了解的情況与我很有同感。

  大概周總理几天与江青不斷在電話中商討而不得要領吧,8月24日半夜,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他的辦公室,又召開一次小型會議。只有接待過維特克的六個人參加。這時維特克已經由江青辦公室安排在上海參觀樣板團,看樣板戲,并有專人向她介紹上海“一月風暴”和“文化大革命”的全部經過。

  周總理經過一天勞碌,已顯得很疲勞了。他從辦公桌邊站起來走到我們身旁,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來回踱步,然后停下來對我們說:“對不起,這么晚還把你們叫來,有點急事。剛才中央辦公廳來電話,說是江青在廣州一定要見維特克,明天就把維特克接到廣州,陪見翻譯還是你們原班人員吧。今晚再商量一下看看還有什么問題。”我們几個人都認為其實可以不見,我們都和維特克談過話,她對中國雖有興趣,但談不上懂得多少。鼓勵她寫書,看來不行。江青讓陪同帶去了五部有關戰爭的電影,老陳從上海來電話,說維特克一部都沒有看。据說維特克除了對江青個人的歷史以外,她表示對什么都沒有興趣。

  周總理此時明确地表示自己的意見:“不要談什么戰爭。你到達廣州以后把我的意見立刻轉告江青同志,只談文藝。再見一次就夠了。”這是對我說的。然后對禮賓司的同志說:“維特克女士的簽証是28日到期。她不是說非要赶回美國開課嗎?不要再延期了。”

  講完這几句話后,他停了一下,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拿出一本《魯迅詩選》交給我。

  “這是老版本,《魯迅全集》沒有收進去。對了解魯迅思想有參考价值,你帶到廣州交給江青同志,也許對她有用。”

  大家看著周總理那种無可奈何的神態,以及又如此仔細關心江青,很受感動。

  載著維特克一行人的專机于第二天11點半降落在廣州白云机場。有十多個人來迎接,包括廣東省外事辦的主任。這位外辦楊主任走在前面,先与維特克寒暄了几句,就走到我身旁。我們是認識的。他輕輕對我說:“你來了就好,那位首長正等著見你哩。”于是把我拉到一輛車旁,里面走出來一位高大的警衛戰士,一舉手把我送進車里。

  也不知道拐了几道彎,汽車停在一座大建筑物旁,我被帶進一間异常空曠的大房間里,來到一處室內的游泳池。帶我進來的那位警衛戰士,不知何時已退出去了。我正有點奇怪地四面張望著,忽然從另一端一張大的藤制躺椅上,慢慢坐起一個人,身穿游泳衣,頭戴游泳帽,抬起頭來哈哈笑著向我招手:此人正是江青。

  江青:“小張,你們都到啦?過來,過來,快過來呀。你現在明白了吧,我為什么夏天要到南方來。這是多么好的游泳池!我怕冷,在南國夏天,我可以痛快地游泳,舒服极了。北京比這里可是差得遠去哩。”

  江青很高興,她如此親熱的樣子,使我惊訝地睜著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江青:“你們都來了?維特克也來了?很好,很好,小張你怎么木訥訥的。”江青拉著我的手,使我不知如何是好。

  江青:“這些年我們很少接近啦,這是環境所致,沒有辦法呵。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簡直像個小東西。哈哈哈,真有趣,你現在也快成老太婆啦。我早就想跟你談談你的工作。你現在干什么?”

  “我在外交部。”

  江青:“沒意思,你應該歸隊嘛。我那個文化組呀,就是缺少有文化工作經驗的人,你可以來幫助他們呵。你知道,陳不听我的話,那個劉呀,哎哎是個小混球,跳跳舞還可以,干其他的事什么都不行。”

  突然間開始這樣的談話,太沒有思想准備了。我心中只想著一條:不能再干什么文化了,更不做与江青發生任何聯系的事。

  我沒有忘記,手中還拿著周總理臨行前交給我的那本《魯迅詩選》。立即正面對江青說:“周總理讓我轉告您,維特克女士只有很少時間了,請您就談一次文藝問題。這本詩選是他送您參考用的。”隨即雙手把那本《魯迅詩選》送過去交到江青手里。

  “啪”的一聲響,江青把那本《詩選》扔到躺椅上,說:“行啦,行啦,你走吧,下午3點鐘來向我匯報維特克的情況。”

  午后4點,三輛小轎車把我們載走了。我們的車在一幢建筑物前剛停下,兩個穿著筆挺薄呢軍服的人便拉開面對的大門,讓我們進去。我們走進一條寬大的走廊,也可以說是一間長長的大房間。面對陽光的一面,全是落地大玻璃窗,看來是為了冬天在室內得到充足的陽光。這時,右邊屏風后面,傳出了江青的聲音,她叫著我的名字。

  江青:“維特克的情緒怎么樣?在上海談得有意思吧?几部有關戰爭的影片是否都給她看過了?她都說了些什么?”

  “据說她一部戰爭的電影都沒有看,小俞告訴我,維特克自己說對什么戰爭都沒有興趣。她只對你本人的歷史有興趣……”

  “呵,你沒跟著去上海,算啦,她們也快到了,一切准備齊全了吧?”

  江青踏入那間顯得很空曠的會客室,有一張大長形桌,上面已攤開五幅大地圖。矮矮的几處茶几都放著一個或兩個麥克風,接連著錄音設備。我和禮賓官唐互相看著,還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架勢接見外賓的。一會儿,一個穿著講究的軍官從里間走出來。

  “首長好,一切准備齊全,請您檢查。”

  江青:“你們認識吧,我的老戰友,在西北戰場我們一起作戰,觀點一致的。”

  我向他點點頭。其實互相早就認識了,只是多年不見面,也從不互通信息。我突然見他覺得奇怪,怎么他也來了?在北京時也沒听到有關交代呵。他也許已猜透我的心思,向我解釋,說是直接飛來的。“已經到這里几天了,中央辦公廳交代說,首長召喚我來的,開始我也不太明白。”軍官愉快而爽直地回答。

  我已猜出今晚江青要講什么了,無奈只得走到她身旁,极力壓低聲音說:“江青同志,据陪同到上海的同志說,維特克對戰爭沒有興趣。而且周總理特別交代,讓我轉達,請你只談文藝問題。”

  江青臉色突然一變,金絲眼鏡后邊,兩眼瞪得鼓鼓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就轉身走開了。但一會儿又轉過臉來,笑嘻嘻地說:

  “哎,小張,你看我今天穿的布拉基怎么樣?藕荷色,也是我最喜歡的顏色,藍色當然也是我喜歡的。”

  這時我才發現,江青今天穿著一身真絲雙皺料子的連衣裙,腳穿一雙白色皮鞋,手上拎著一個方方的白皮包。“文化大革命”以來,還真是絕無僅有。

  江青:“我覺得女孩子穿褲子不好看,為什么不穿裙子呢?你們都沒有裙子吧?李副官,明天給她們每人發一條裙子,算我送的。”

  江青的聲音又突然提高了八度,嚇了我一跳。我心中十分奇怪,江青的聲音和臉色何以能如此千變万化,而且僅僅發生在一瞬間。

  這時,維特克帶著只有見江青時才特有的永遠微笑走了進來。

  江青拉著維特克的手,一起走進大客廳,讓她坐在緊靠自己的大沙發上,又特別對她介紹那位參謀:“他是我的老戰友,談西北戰場,他是我的助手,喏,這些地圖都是他准備的。”

  維特克顯出一點吃惊的樣子,立刻又鎮定下來。她注視著茶几上的麥克風,嬌滴滴地問道:“夫人,關于戰爭,我懂得很少,我怎么能記錄下你的談話呢?我想這不是擴音器吧?”

  江青:“這是錄音器,我所講的全部錄下來,我不僅可以給你全部記錄稿,而且全部錄音帶都送給你,該滿意了吧?”

  我听著大為吃惊。職責所在不得不對江青說:“江青同志,把錄音帶送給外賓,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呀,別說得太肯定了,免得以后麻煩。”江青裝著沒有听見。

  兩人談話又開始。這是1972年8月25日下午6時30分至26日凌晨3時40分。

  以后在廣州,江青与維特克天天會談,所談內容相當龐雜,而且許多話沒有事實根据,胡亂吹牛。比如說到西北戰場,她說是她和毛主席共同指揮的。這不成了大笑話嗎?她還談到抗美援朝,五次大戰役都是毛主席指揮的,有一次彭德怀不听毛主席的就吃了敗仗。……

  維特克回到美國以后,曾多次發表有關江青和中國問題的談話。并在1977年—江青垮台之后,出版了一本書,名為《江青同志》。維特克這本書与“文革”中紅极一時的《紅都女皇》是風馬牛不相干的兩回事。

(摘自《風雨往事—維特克采訪江青實錄》 作者:張穎 河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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