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敏:聽見花開的聲音 也聽到海哭的呼喚

――寫在汶川地震三週年

陳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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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5月13日訊】5月12日,汶川地震三週年。在地震遺址興建紀念廣場的51.2公尺牆上,刻有二十首紀念詩歌,其中有一首「花開的聲音」。只是,花開的聲音,訴說著嶄新的日子,而花開的聲音,也讓我們聽見眼淚流成海。

屋倒可以重建,但心傷難以全癒。活下來的人,面對的是更漫長的心理重建之路。

當國家發展改革副主任穆虹宣佈:重建工作實現了「三年任務兩年基本完成」的目標;當四川省常務副省長魏宏表示:三千多所學校已達96.9%重建完成率;當媒體大篇幅報導:災後重建取得決定性的勝利,是難以置信的奇蹟,……這些頌揚硬體建設重建迅速的背後,卻有著外界難以窺視的災民心理建設嚴重落後的隱憂。

災民搬進了100多平方米的新家,有了比從前更好的房子,卻因為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而高興不起來。大難不死以後,就業及生計問題,也讓許多人對未來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很多災民都是帶傷工作,帶傷生活,往往容易觸景而反覆喚起悲痛,而更多人的情緒是在一觸即發的邊緣。事實顯示,這樣的情況,有可能伴隨他們數年甚至一生。而這無法宣洩的喪親之痛,將衍生更多的心理問題與自殺案件。

雖然政府的衛生部說:「在災區成功的展開大規模心理救助。」但數據顯示,得到心理輔導的災民人數僅為需求的10%。據不完全統計,震後北川至少發生了數十起以上的自殺事件。而許多專家憂心,政府薄弱的心理援助體系,在質與量均不足的情況下,自殺事件還會發生。

另外,天災中的人禍,官員失職,沒有懲處;追查真相,卻入獄服刑。

這場造成8萬多人罹難的大地震,在死傷人數當中,有不少是青少年及兒童。這也讓許多人致力於調查災區學校的「豆腐渣工程」。這當中有:揭露地震局隱瞞預測且發佈虛假信息的張曉輝,幫助死亡學生家長調查的黃琦,撰文批評災區學校工程的南京師範大學副教授郭泉,他們都被控以「顛覆國家政權罪」,而被判處有期徒刑三至十年不等。而目前遭拘留但罪名不詳的當代藝術家艾未未,更將「豆腐渣工程」拍攝成記錄片。

他們不是不知道:小老百姓改變不了事實。但是,因蒐集遇難學生名單被控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而判刑五年的譚作人說:「哪怕提筆就死,我無怨無悔。」

在週年前夕,國務院總理溫家寶為了考察重建度,數次親赴災區,密集巡視。但即便是這麼短的距離,罹難學生的家長,卻靠近不了,有冤難訴。當溫家寶說:災區面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時,他沒有看到的是:這些父母們「千迴百轉」的伸冤路。

對512川震三週年,官方高調紀念,媒體密集宣揚「成果」。但這一切,是否真的為了災民的福祉呢?如果是,為甚麼卻不能公開真相,不能查清問題根源?政府的誠心在哪裏?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表面有限的物質又能給災民帶來多大的撫慰?

更令人痛心的是,在一連串慶祝活動的背後,還有那些為罹難同胞尋找真相及正義的人,他們從來都不是國家的敵人,但卻因此而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聲音。在紀念512的同時,請還他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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