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1月18日訊】女兒放學回來，帶著一臉的疲憊。我習慣性的問問「今天怎麼樣？」
女兒眼睛閃過一絲漠然，但轉又清清嗓子，拔高一度說：「大家知道甚麼叫『適者生存』嗎？」
我接過話，「怎麼，老師給你們講那個『假說進化論』了？還是講叢林生活法則了？」
「不是空談理論喲，而是演習加宣言。」女兒拿腔作勢地賣起關子。
我認真起來，看著孩子一臉的哭笑不得，我示意她快講。
孩子娓娓道來：今天學校說教育局下來檢查，是非常重要的校級評比，學校的聲譽和資歷在此一拼了。以前也是，一說檢查、參觀，我們就不上課，打掃衛生，學校新粉刷了牆壁，檢查前要求各班保證一塵不染。有次我們正忙乎呢，參觀團就進來了。這次更過分，學校空出兩個大教室，把一些同學的書包收上去，擺到大教室裡，您猜要幹甚麼？對外說這是學校捐獻希望工程的。等檢查的走了，才讓我們把書包拿回來，像演戲一樣，書包都成了道具了。同學們對此一片唏噓，這不是騙人嗎？」女兒說著，情緒有點激動。
「老師怎麼說？」我想聽聽為人師表、教書育人的老師會有怎樣的說辭。
「別提了，老師說話了，我只覺得喘不上氣。」女兒一臉的無奈，夾雜著揮之不去的傷悲。
「我們老師，也只能發發牢騷。她說『在中國，都這樣，不就得這樣嗎；上面有指示，不得照辦嗎，這都是一環套一環的。這不明教孩子撒謊嗎？你不去撒謊，學校與所有的努力，就都泡湯了。在中國要想生存，就這樣，這叫適者生存。想活得真實，那就到外國去；想不聽上面的，那你就當教育局長去，改變弄虛作假的局面。』老師說完，我們都無語了。」
我也片刻失語。
「這就是，聽話——撒謊——演戲——表彰——適者生存」女兒說得意味深長。
我從孩子的學話中，分明可以感受到一位尚存良知的知識份子在為人師表的道德底線受到衝擊時，內心的觸痛無法釋然，索性將違心的冤怨與營生的脆弱一股腦的傾倒。我心中升騰的情感，不可名狀，是哀傷吧。
可憐的孩子，經耳熏目染後，形成了應對現實的公式法則。
我陷入沉思。
在中國大陸，為了生存，人要被適甚麼？
被教育成「適者」的孩子是「生存」了，但未來可不可怕？
為甚麼人人要違心的還去「適」這個每個人被陷在其中的「造假」邏輯與氛圍裡呢？
如果就是為了「生存」，不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