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2年01月20日訊】作為國家暴力的隱喻和象徵的「軍大衣」，它穿越了歷史的時空，在被鶯歌燕舞所包裝著的太平盛世的每個角落與時俱進的代表著「中國文明」。
軍大衣一夜之間成了「大明星」
2011年12月16日，當好萊塢影星克里斯汀.貝爾（Christian Bale）行走在前往山東沂南探訪中國著名盲人律師陳光誠的半道上時，他怎麼都不曾預料到，自己竟然會遭遇到了當地一群壯漢不由分說地阻攔與施暴。托互聯網新媒體的福，也借大名鼎鼎蝙蝠俠的光，那個曾多次對試圖接近陳光誠的中國公民大打出手過的身披綠色軍大衣的為首者，一夜之間，也變成了令人眩目的「大明星」。更不可思議的是，2011年的中國這個大舞台上一幕幕登場的令人難忘的悲喜劇，都與這個凶神惡煞般的傢伙莫名其妙地沾上了邊，並因他的出鏡都獲得了新的命名。
在剛剛過去的2011年裡，曾有網民把山東沂南東師古村形容為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也有人把它比喻為陸地上的百慕大，對於這兩種既生動又傳神的話語修辭，這一年中，可能唯有數以千百計的勇闖東師古村的男男女女體會得更深。
自前年歲末，陳光誠就名義上獲得了人身自由；然而，在長達一年多近四百個日子裡，他和他的妻子袁偉靜，非但沒能跨出其農家小院的大門一步；反而，在他家的大門外，在他的村莊裡，一百多個民間獄卒日日夜夜、每分每秒、恪盡職守地遊蕩著。從那個美麗的英語女教師珍珠單騎獨身前去探望陳光誠被暴力始，這一年裡，「熱情好客的村民」們，用拳腳和棍棒，先後伺候了多少欲來此地探望早已「自由」了的陳光誠的共和國公民？那些遵紀守法、品行端正，且有名有姓的人士，比如前新華社記者石玉、小說家海濤、獨立參選人劉萍、民間維權人士劉沙沙，以及佛門弟子妙覺法師等人，先後從各地來到孟良崮山腳下的這個小村莊，卻又無不遭遇到一次次強悍野蠻的「群眾專政」，以及當地警方一次次貌似合法的拘禁。
他們尚且如此，又何論那些螻蟻般生活在這個國家的普通草民、屁民、訪民與網民在這裡品嚐到的黑暗與苦澀的滋味呢？
直到這一年的最後一個月的16日那天，好萊塢影帝貝爾出現在通往那個神秘的小村莊的公路上，與一群身著中國特色軍大衣的山東壯漢們發生身體接觸之後，「孔孟之鄉」與時俱進的文明程度，才著實讓海內外人士大開了一次眼界。
六十多年一成不變的中共體制
當「蝙蝠俠」貝爾狼狽不堪出現在互聯網上後，為首修理他的那個中年大漢身上的軍大衣，迅速轉換為一個生產力極強的權力與暴力的符號，接下來，一群網友，便在這件軍大衣的身上展開了豐富的藝術想像力，於是，作為權力化身的軍大衣，就以一個網絡藝術家創作的一部虛擬影片的海報作為起點，開始在這一年曾發生過種種匪夷、強悍、震撼，以及種種令人刻骨銘心的時空之間穿越了。
好萊塢「大俠」貝爾慘敗於孟良崮山腳下的消息傳到網絡上還不出一天，一條倡議微博，便先後出現在了推特與新浪微博上：
經數位藝術家網友提議，一個「軍大衣大戰或穿越……」的網絡藝術創作活動立即啟動，此項藝術活動無藝術形式與媒材之限制，僅要求活動參與者在蝙蝠俠貝爾遭遇中國某地「軍大衣」之事件的素材上產生藝術聯想，並用「軍大衣」作為關鍵詞，藝術性的再現令人難忘的2011年，敬請各位藝術界圍脖兒踴躍參與。
緊接下來的短短十多天時間裏，三十餘幅由「軍大衣」作為主角，或作為主角的背景的電腦繪畫，或者在2012年度重大事件新聞圖片的基礎上PS出來的塗鴉，便妙趣橫生、雜然紛呈地出現在了各大中文社交平台上。
面對這些多為八零後，甚至九零後的年輕作者創作出來的直指黑暗世界最深處的網絡藝術作品，我不得不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到底是甚麼東西，能使得他們克服或超越代際文化的隔膜，將文革一代人作為政治身份等級符號的「軍大衣」，作為一種文化記憶生成為圖像敘事核心符號，然後又奇蹟般地復活在了三十多年後的中國權力文化語境之中？
想來想去，我們只能把問題答案的求證方向，鎖定在六十多年來一成不變的社會政治體制的身上。
王荔蕻是否和陳光誠一樣遭遇？
改革開放的三十年，我們的社會生活，儘管在物質生活層面（經濟生活領域）發生了巨大變革，但這些變革非但沒觸動極權專制大廈的一磚一瓦，反而使得權力集團赤裸裸地變成了一個權貴資本主義的既得利益集團，為了維護使用暴力獲得的權力，就得不遺餘力地通過手中一天都未曾鬆動過的國家暴力機器控制權來強化統治，並對任何威脅到他們既得利益的力量予以毫不留情地專政。
從1989年的「天安門大屠殺」事件，到當今中國大大小小的群體事件，再到一個個中國良心淪為階下囚的個案，甚至延伸到一個個貌似與政治毫無關聯的社會事件身上，我們都可看到一個事實，這就是：
「軍大衣」，一直都頑強地潛伏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邊；作為國家暴力的隱喻和象徵的「軍大衣」，它穿越了歷史的時空，依然飄蕩在被鶯歌燕舞所包裝著的太平盛世的每個角落。
於是，陳光誠與東師古事件、艾末未補稅事件、烏坎事件、海門事件、援助馬其頓校車事件、動車慘案、校車慘案、郭美美與盧美美醜聞等等光怪陸離的事件背後，甚至在赫然聳立在紐約時代廣場上的中新社巨大戶外廣告的背後，都悍然挺立著一個中國特色的「軍大衣」。
於是，由一件軍大衣演繹成的2011年圖像中國的總結報告，就這樣被書寫成了。這份報告，對於生活在自由與民主國家的人們，比如說一根筋的蝙蝠俠貝爾來說，或許有著巨大的理解難度，因為，這個古怪的國家，是極端排斥正常人類社會經驗與常識思維的，「我真正想做的，只是想見到這位男人，和他握個手，告訴他，他是多麼的激勵人心」。貝爾的這一天真訴求，在遭遇到中國特色「軍大衣」的一頓拳打腳踢之後，顯得多麼的荒誕與黑色幽默喲。
即將擱筆之際，我驀然想到了堅貞不屈、德高望重的王荔蕻大姐，照理說，她早在半個月前就已刑滿釋放回家了，蹊蹺的是，她卻至今未能如願以償地回到自己溫暖的家中。她在何處？她還好嗎？她是否和陳光誠一樣，也享受著繼續被囚禁的特殊待遇？她是否也被軍大衣包圍著？我們不得而知。
本期「推特茶坊」欄目預選的受訪人，就是這位為中國人權事業做出過大量貢獻的傑出女性，然而，我們至今都未能尋找到她的確切下落，能知道的，僅僅只是「她不在京城」。
——原載《動向》雜誌2012年元月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