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土地 「釘子戶之祖」連扇毛像3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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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3月07日訊】中共建政僅3個月,就著手在全國全面開展土地改革。中共用「耕者有其田」的口號,利用無田的農民鬥爭有田的農民,而分得土地的農民「耕者有其田」的好景並不長久。被奪土地的河南農民寇學書曾在大批判開始時,跳著腳,舉著巴掌向毛澤東像臉上扇去,一連扇了三巴掌,嘴裡喊:「叫你不讓我下地……」「叫你不讓我打水……」「叫你收走我的地……」

癡迷的愛上「土地證」

《南方週末》發表文章題為「釘子戶之祖」的文章,講述了寇學書由擁共者到扇毛澤東像耳光,以及慘死的故事。

「釘子戶之祖」寇學書,是河南省許昌縣寇店鄉(當時叫寇店公社)寇店村的農民,家庭出身貧農。土改前,他家沒有一寸土地,土改中分得三畝半土地。這時的寇學書成了擁共者,當時頒發的、蓋著大紅印的「土地證」,成了他的無價之寶。

依照當時的法律,他不僅擁有了三畝半土地的使用權,還擁有了這片土地永久的所有權,他的子孫還有了對這土地的繼承權,這對世世代代視土地如命根子的農民來說,具有何等的意義啊!

寇學書愛這「土地證」愛到癡迷的程度:放在家裏吧,怕萬一失火燒了;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吧,還怕萬一被人偷走了。於是,從領取了「土地證」的那天起,他就把它揣在懷裡,放在最貼心的地方,下地幹活時都不離開,連晚上睡覺也要不時地摸摸。這在村中成了盡人皆知的笑料。

但寇學書擁有土地的好景不長,很快就隨著一場政治風暴的來臨而結束了。

「釘子戶之祖」

1953年,農業合作化運動開始了,上級號召個體農民要組織起來,成立「互助組」,讓幾家農民把自家的土地拿出來,共同耕種。當然,當時還說這是「自願的」。寇學書表態了:「自願?我自願不參加互助組!」

接著,「互助組」成了「初級社」,「初級社」又變成了「高級社」。到1955年,毛澤東的「農村社會主義高潮」來到了,雖然「自願參加」的規定並沒有廢除,但在政治運動的強大壓力下,誰敢對抗呢?

於是,億萬農民不管心裏願意還是不願意,絕大多數都不得不「自願」地放棄了自己對土地的所有權,拱手交出了自己珍愛的土地。到了「大躍進」的1958年,毛又發出了「人民公社好」的號召,全國農村幾乎在一夜之間都實現了「公社化」,農村的土地歸農民所有的制度,被土地的「社會主義集體所有制」所取代了,而這個變化,離「分田分地真忙」的「土改」才只有幾年的時間。

可以說,農民剛剛分到手的土地,還沒有捂熱,就被變相地收走了。

在這場風暴中,寇學書這位摯愛土地的老農居然一直頂風到底,拒絕把他的三畝半地交給「互助組」、「初級社」、「高級社」和「人民公社」,他的三畝半私有土地獨立於「集體」之外,他「自願」地堅決不入社,成為中國農村中罕見的「單干戶」——「釘子戶之祖」。

寧死不交「土地證」

1964年的「四清」運動中,寇學書被當局定性「頑固堅持走資本主義道路」,成為「四清」的對象。在許昌縣幾十萬畝公社土地的包圍中,只有他這三畝半土地是私有的,格外顯眼刺目。大會批,小會鬥,大字報滿牆,大喇叭廣播,把他整得不亦樂乎。但這個倔強的老農居然心如鐵石,不為所動,死也不肯把貼身藏在心口的「土地證」交出來。

「四清」工作隊氣急敗壞,最後拋出了殺手鑭:「好,我們承認那三畝半地是你的,但是,從你家門口到那塊地之間的路,可是屬於人民公社的呀。我宣佈,從此禁止你走公社的路!」工作隊一聲令下,公社民兵就手提木棍,天天站在他家門口,只要見他伸腳踏上「公社的路」,就揮棍打他的腿。

這一招讓寇學書有地卻無法插翅飛過去種,只能任其荒蕪;而整天不出門,躲在家中,吃甚麼呀?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寇學書從村子裡逃走了——懷裡還揣著那張他視為神聖的「土地證」,他依然沒有屈服。

寇學書來到了離家最近的小城市許昌,在城邊的荒地上搭了個小窩棚住下來,每天拉著輛破架子車進城去打掃公廁。那時中原縣城級的小城市還很少有沖水公廁,大都是十分原始落後、衛生條件極差的「旱廁」,全靠人工來清理打掃,而小城的環衛部門當時要麼還沒有建立,要麼是形同虛設。

他在城裡打掃公廁,又把清理出的糞便拉到城外,找塊空地鋪開曬乾,就成了上好的天然肥料,而肥料又是當時農村緊缺的物資。一年下來,公社體制之外的寇學書靠賣糞干取得的收入,竟然比在公社裡幹活的「社員」們還要高得多!當時,最棒的勞力一天掙十分,可每分只值一分多錢,也就是說,勞作一天只能掙到一毛多錢。可寇學書的「產品」,一架子車就能賣一塊多錢,是社員中最強勞力的十多倍。

1966年初,要過年了。在外辛勞了一年的寇學書要「榮歸故里」,回家過年了。他特意買了半扇豬,掛在架子車把上,洋洋得意地回村了。他故意拉著車繞村一週,似乎是在向「公社」示威:「你們不叫我種自己的地,可我有辦法比你們過得滋潤!」

用「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思想武裝起來的中共支部書記從中看到了「階級鬥爭的新動向」,當然不能置之不管。於是,學著當年工作隊的腔調,向寇學書宣告:「這豬肉是你的,但村裡的井是人民公社的!你要煮肉做飯,不准從公社的井裡打水!」還派民兵拿著棍子站在井邊,見寇學書來打水,就給他一頓棍子!

寇學書又差點被氣瘋了……

扇了毛像三個耳光

當時,寇學書無法知道,剛開始的1966年可不是個吉祥的年頭。報紙上在批《海瑞罷官》,接著又批「三家村」、「四家店」,中國上空濃雲密佈,一場空前的政治風暴「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降臨了。

開會的形式變了。會場中間立起個巨大的毛像,人人手舉「紅寶書」,先要喊「萬壽無疆」,再念「最高指示」……可寇學書卻悄悄地擠上台去,一直擠到毛像下面。當主持人宣佈大批判開始時,這位老農民卻突然站起來,跳著腳,舉著巴掌向毛像臉上扇去,一連扇了三巴掌,每扇一巴掌,嘴裡還喊一句:

「叫你不讓我下地……」

「叫你不讓我打水……」

「叫你收走我的地……」

當時,全場的人都驚呆了,好久沒有動靜。突然有人喊了聲:「反革命——」人們才醒過神來,群呼:「打死反革命!打死反革命!」寇學書被蜂擁而上的人群打翻在地,打得血肉模糊。最後被用繩索緊緊地捆起來,送往縣看守所。

巴掌扇在紙上,這叫甚麼罪,新老刑法上似乎都沒有規定。但是「文革」中規定的「公安六條」中,有一條是「攻擊領袖」,那可是彌天大罪,足以殺頭的。寇學書就是據此被投入牢房的。

寇學書被投入牢房,因為沒有檔案。多年沒有判決,一直在看守所裡「待決」。在「文革」中先是「砸爛公檢法」,接著又進駐「軍管會」,後來主管的又換成了「革委會」。

看守所的主管不斷的輪換,誰也沒見到寇學書被捕的審批文件。有人抓,沒人管,但也沒人敢放。於是,寇學書就在牢房裡「沉底」了,多年來連審問也沒有,終於成了那裏「資格最老」但無人過問的在押未決犯。

10年後慘死於獄中

1976年夏天,牢房裡人滿為患,一間十來平方米的監房,原來最多關五六個人,現在增加到十二三個,晚上睡覺都無法翻身。政治犯不能同號的規矩已無法維持了。

這時的寇學書精神似乎已經失常了。對別人的問話,他反應遲鈍,目光空洞茫然,很少回答。

他個子矮小,禿頭,面色青灰,鬍鬚蓬亂,佝僂著身軀,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褲子上破了個大洞,露出半個屁股和皮包骨的大腿。腳上拖著一雙前露腳趾後露腳跟的破鞋。當年,他的胳膊被繩子捆斷了神經,癱瘓多年了,赤裸的雙臂像軟麵條一樣垂在前面,一走兩甩,悠來蕩去,顯然沒有任何控制能力和活動能力。

寇學書的胳膊是進看守所後,被「上繩」捆壞的。那時寇學書天天胡喊亂叫,說反動話。看守把他提到院裡,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據悉,別小看「法繩」這刑具,「上繩」的學問可大了,繩子的粗細,捆的部位和勁道,以及「上繩」的時間,都大有講究。最狠的就是「五花大綁」,用小拇指粗細的繩子,狠狠地捆進肉裡,再從背後收緊,沒有人能扛過15分鐘。超過15分鐘,兩臂就變得黑青,神經就壞死了,解開後也無法恢復了。寇學書就是被捆成這樣的。

惟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開飯的哨聲。他吃飯的樣子慘不忍睹:由於雙臂雙手癱瘓,他不能端碗拿筷,就由別人把湯盛到碗裡,放在牆角的地上,把饃放在碗邊,他趴在地上,像豬一樣用嘴去拱著吃。一日三餐,都是如此,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了這麼多年的。至於大小便,那就更沒法說了,全靠別人幫助……

他也有說話的時候,多半是自言自語,而且總和種莊稼有關。外面出太陽了,他會說:場上的麥子該揚場了……外面下雨了,他會說:這雨好啊,玉米該拔節了…… 只有一次,他說出了令人吃驚的話——他眼中突然亮光一閃,毫無緣由地說:「我當皇上了,全國一個縣給我上貢一粒米,就夠煮一鍋飯了……」

這年夏天格外悶熱,一個監號裡睡了十多個人,只有一扇小窗通風,人挨人,肉擠肉,熱得大汗淋漓,室內汗氣尿氣熏人,讓人幾乎窒息。寇學書被發現時,臉色鐵青,渾身冰涼的寇學書死了。

這位72歲的老貧農,在熬過十年的鐵窗生涯後,終於獲得自由了……

(責任編輯: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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