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領袖蔣介石》第六章——同仇敵愾 粉碎倭寇狂妄夢想

《抗日領袖蔣介石》連載(22)臨沂保衛戰

作者:袁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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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九里山烽煙滾滾 臨陣脫逃韓複矩伏法

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發動「七.七盧溝橋事變」後,迅速集結兵力,佔領平津,攻擊矛頭直指中國鐵路兩大動脈:平漢線與津浦線,從而形成由北向南推進的作戰態勢。從華北跨過黃河直達長江北岸,其地理環境是一馬平川,這非常有利於日軍的機械化部隊作戰。為了改變日寇這一作戰軸線,蔣委員長在上海開闢第二戰場,(日寇原本就有侵佔上海的意圖)與日軍在淞滬地區展開了一場對決戰。

在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眼裏,支那軍是絕對不堪一擊的,征服支那,也不過是三兩個月的事情。不承想一場淞滬會戰,就打了三個月,使驕狂不可一世的皇軍顏面掃地。再回想起四年前長城喜峰口之敗,更是軍國主義分子羞愧難耐。

一九三八年初,侵華戰爭已經打了半年多了,在天皇內閣裏,頭腦比較冷靜的一些大臣們,已經看出「支那」的戰事,遠不像預期的那麼樂觀,他們清醒的意識到日本面對的將是一場痛苦的長期作戰。日軍統帥部,在評估中日雙方情勢之後,於元月三十日決定:在一九三八年八月之前,不在發動新的攻勢。

裕仁天皇的態度比較保守,他認為: 鞏固佔領區,儲備機動兵力需要一年的時間。所以,在二月十六日大本營御前會議中決定:於一九三九年,再發動另一波速戰速決的攻勢,西取武漢。南下廣州,一舉結束征服支那的戰爭。

就在同一天,內閣首相近衛文縻發表了「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的對華聲明(第一次近衛聲明)。聲明說:「帝國政府今後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而期望真能與帝國合作之中國新政權之建立與發展,並將與此新政權調整兩國邦交」。這是近衛一招奸詐的政治誘降策略,這是在向所謂的「主和派」、意在叛國投敵者的召喚。近衛文磨的這一聲明,遂成為汪精衛等出逃越南,轉赴日本,組織賣國漢奸政權的張本。

針對近衛聲明,國民政府於二月二十日召回駐日大使許世英。二十一日,日本大使川越茂,下旗回國。此時的中日兩國,雖未發表絕交聲明,但實際上已是絕交狀態。而此時的蔣介石,已辭去國民政府行政院院長之職,斷然決定全神貫注領導、指揮這場亙古未有的反抗異族大規模入侵的衛國戰爭。

雖然日本天皇詔示一九三八年不再發動新攻勢,但在華日軍當攻陷南京之後,驕狂氣熾之態衝到了極點,他們猶如一台被啟動了的戰爭機器,無法解碼,沒有止休,就這樣,日軍於一九三八年初,又引發了繼淞滬會戰之後的又一場大戰——徐州會戰。

【徐州會戰,在中日戰史上是一場十分特殊而意義深遠的戰役。說它特殊,是指這場仗雖然名為徐州會戰,但整場仗卻不是在徐州打的。說它意義深遠呢至少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觀察:

第一、中國軍隊自從七七事變以來,每逢兩軍對壘,幾乎都只有撐的份兒,撐的久就算贏了。這種現象,說好聽一點是遵從「以空間換取時間」的政策,但實際上是真的打不過人家。所以無論撐多久,最後還是難逃落敗的命運。但這一役,國軍卻是紮紮實實的打了一場勝仗,這場勝仗打碎了「皇軍無敵」的狂言,也打出了自己的信心,這對往後的戰役起了相當大的鼓舞作用。

第二、中華民國自從開國以來,事實上一直處於四分五裂的狀態之中。蔣中正執掌國民政府軍符迄今也不過十年左右,從一九二九年到一九三O年的中原大戰,便可以看出中央軍與地方軍之間的矛盾與衝突。但徐州之一役卻出現了兩派軍隊「無我無私」的空前大團結,這對苦難的中國人而言是值得振奮的。所謂「兄弟一條心,泥土變成金」,因為往後我們還要面對20次大會戰,一千多次像南口那樣的火拚,和三萬八千多次像盧溝橋那樣的小戰鬥,這場戰爭才正式結束。】(紀實性歷史紀錄片.《一寸河山一寸血》.第十三集.徐州會戰-上)

徐州屬於第五戰區。第五戰區北起黃河南岸,南迄長江北岸,東到沿海,涵蓋山東全省和安徽、江蘇的一部份。戰區司令長官是李宗仁,副司令長官為李品仙和韓複矩。韓複矩同時還是山東省的省主席、第三集團軍總司令。由此可見國民政府和蔣委員長對韓複矩的器重與信任。第三集團軍的防區正是津浦線的北段。

這時侵華日軍的部署是:分南北兩路,夾擊徐州。意在佔領徐州,貫通隴海和津浦兩大鐵路運輸線,以保障侵華日軍兵員物資的運送快速。

南路日軍,由接替松井石根,任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的□俊六所派遣的部隊從南京出發北上,目標直指徐州。

北路日軍又分作兩路向徐州進發。西路,磯谷廉介的第十師團由華北沿津浦路南下;東路,阪垣征四郎的第五師團,從膠州灣登陸,奔向徐州。

徐州地處蘇、魯、豫、皖四省的交界口,素有「五省通衢」之稱。它是隴海和津浦兩條鐵路大動脈的交會站,又是銜接黃河、長江兩條水路和運河相毗鄰的一座古城。四千多年來,據說在這裏大大小小發生過二百多次的戰爭,古往今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多年以來,當地曾流傳著這樣一首歌謠:
九里山前古戰場, 牧童拾得舊刀槍。
春風吹皺烏江水, 憶昔虞姬別霸王。

倭寇狂妄侵華的戰火烽煙,正在這片古戰場上,滾滾向前推進。

韓複矩作為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山東省主席、第三集團軍總司令,負責指揮山東軍事,承擔黃河防務。日軍進攻山東時,黃河本是一條有效阻止日軍南進的天險型自然防線,韓複矩完全可以憑藉黃河天險來死守山東。深受國民政府器重和信任的韓複矩,本應以民族大義為重,為挽救國家危亡,盡心竭力做好所負責防區的防務工作。

不幸的是,韓複矩根深蒂固的軍閥本性不改,當此國家民族存亡所繫的抗日戰爭臨戰之際,竟仍然抱住軍閥時代保存私兵的舊觀念,避免作戰,放棄防務,擅自撤退逃跑,保存自己的實力。逃跑之前還將民生銀行金庫裏的黃金白銀以及其他輜重裝車,連夜運往河南南陽。致使磯谷師團毫無抵抗的順利進入山東,攻佔濟南。

異族入侵,國難當頭,身為國軍高級將領的韓複矩竟置軍法若罔聞,臨陣脫逃,罪在不赦。為此,蔣委員長於一九三八年元月十一日在開封召開軍事會議,將韓複矩逮捕押解武漢,經軍事法庭審理,判處極刑,於同月二十四日執行槍決。

韓複矩是抗戰期間,國軍高級將領被軍法判處極刑的第一人,這一果斷嚴正的處置,對當時國軍的風紀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尤其是在抗戰初期那種風雨飄搖的歲月中,對「軍令如山」的重新認定與執行,更行成了一股穩定的力量。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在開封會議中不僅宣佈了作戰懲罰條例,同時也頒佈了論功行賞的獎勵辦法,如設立「青天白勳章」、「國光勳章」、「抗戰勝利勳章」等獎項。這一獎懲制度一直被認真執行。

日寇侵華軍的如意算盤大致是,拿下徐州,進逼武漢,直下廣州,以其強大的軍事力量,逼迫蔣介石繳械投降。

日寇的軍事意圖,為蔣委員長所洞悉,一個新的作戰方案遂在蔣介石的胸中形成。

元月十一日,設置武漢衛戍總司令部,任命陳誠為總司令;將最精銳部隊部署於武漢外圍,同時在鄰接湖北省的河南、安徽兩省駐守有力部隊,加強防務。
 
同時,制定了「磁性戰術」,誘敵深入,伺機殲滅入網之敵:

【為防衛武漢而使用的戰術,是由 蔣總統親自命名「磁性戰術」。這是以游擊戰誘引日軍深入,使之墮入預先部署的中國軍之包圍網中,再進行殲滅戰。

包圍網是張設在沿津浦鐵路以徐州為中心的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部署有包括軍事委員會直轄部隊十個師在內的約二十萬兵力。

徐州位於均已淪陷的南京與濟南之間。中國軍的戰術是要把指向武漢的日軍誘引到這一方面,俾為防衛武漢的軍事部署爭取時間。】(《蔣總統秘錄》.第十四章.泥沼戰線)

第二節 泯宿怨 張龐二將軍攜手戰臨沂

國民政府處決韓複矩的槍聲,震醒了自抗戰以來那些仍然是軍紀鬆弛、士氣不振、鬥志不強、責任不明的部隊、軍人以及他們的將領們,遂使國軍的精神面貌與戰鬥力為之一振。

一九三八年元月初,李宗仁調韋雲淞的31軍佈防津浦線南段的明光和滁縣一帶,據險防堵日軍北上。一月二十一日,南路日軍由□俊六指揮的四個師團出浦口向北一路進攻。剛進滁縣不久,即在張八嶺、岱山、珠龍橋、藕塘一帶遭到韋雲淞31軍的頑強抵抗。從一月二十五日開始,日軍利用飛機大炮作掩護,冒雪強渡池河。韋雲淞指揮31軍與日軍血戰十天,奉命西撤待命。這個時候,於學忠的51軍已經在淮河以北完成部署,嚴陣以待。荻洲的13師團雖然直下明光、定遠、蚌埠,直奔懷遠,,但其後路卻被31軍切成數段。而廖磊的第7軍同時也趕到了合肥,大家合力緊緊纏住了畑俊六。

現在我們回過頭來再看北路南下進犯的日軍。北路南下進犯的日軍分為左右兩路,其右路是渡黃河、陷濟南、過泰安一路向南推進的磯谷師團。左路則是由膠州灣登陸,經諸城、過莒縣西南而行,直指臨沂的阪垣師團。

阪垣征四郎是日軍中一員悍將,原為激進派軍人,系關東三羽鳥之一(按:日本有三羽鳥與關東三羽鳥之稱。早年的三羽鳥是:岡村甯次、永田鐵山、小□敏四郎;後來的關東三羽鳥是:石原莞爾、板垣征四郎、花谷正。)在南口一役中和湯恩伯交過手。第五師團橫行華北的時候,不少國軍吃過他的虧,臨沂守將龐炳勳便屬其一。這一次,他再一次看到狂驕的板垣,虎虎生風的大軍壓境,更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本想藉此報一箭之仇,可是龐炳勳雖然身為第三軍團長,但這個軍團只有一個40軍,而40軍只有一個39師,合著三軍團只有一個師的人。39師師長是馬法五,台濰公路北端直到臨沂這條戰線,便是靠這個師5個團的子弟兵,在這裏苦守一個多月的。

三月三日,日軍發動猛攻,七日,39師從臨沂出擊,與日軍在桃園附近激戰。日軍出動大批飛機轟炸我軍陣地,39師招架不住退守城內。龐炳勳部隊傷亡極大,遂向第五戰區長官司令部連電告急。戰區長官李宗仁立即調派張自忠的第五十九軍從滕縣附近緊急增援臨沂。

張自忠於三月十日夜親自率部從滕縣出發,日夜兼程,快速前進,於十二日抵達臨沂北部沂河西岸。龐炳勳當即要求59軍接替城防,但張自忠認為,與其消極防禦,不如以攻為守,擊敵側背,以解臨沂之圍,張自忠的戰術方案被戰區採納。

十三日凌晨,張自忠指揮全軍暗渡沂水,以38師主力為左路縱隊,180師為右路縱隊,114旅為總預備隊,於四時許迅速展開成二十餘裏的正面戰鬥隊形,向阪垣第五師團右側背發起攻擊,第一次臨沂之戰打響。59軍左右兩路很快便在亭子頭、大太平、申家太平、徐家太平、沙嶺子等處突破日軍陣地,攻擊鋒芒之銳利,大出阪垣意外。日第五師團被迫放棄正面攻城,轉對59軍作戰。張自忠本是一員久經沙場的虎將,又一心只想殺敵雪恥,以報上憲知遇大恩,因而不顧犧牲,率59軍官兵發揚西北軍近戰傳統,與日軍短兵相接,展開逐村逐屋的白刃爭奪戰。這一戰從十三日殺到十八日,張自忠和臨沂城外的敵軍血戰了六天六夜,其慘烈狀況無與倫比,讓阪垣的機械化5師團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當戰鬥進行到十六日時,李宗仁擔心59軍損傷元氣過重,不利再戰,決定以其他部隊換下張自忠的59軍,而張自忠認為,倭寇入侵,國難當頭,殺敵報國,軍人本分。因此懇請戰區司令長官允許他再打一天一夜。李宗仁無奈,只能同意。張自忠得令後,遂下令全軍各級將領全部奔赴第一線,傾盡全力對阪垣第五師團作最後一擊。
同日,龐炳勳軍團也發動攻勢,張、龐兩軍在臨沂城下前後夾擊阪垣師團的阪本旅團,激戰一晝夜,先後佔領尤家莊、傅家屯、東西水湖崖、沙嶺一線。十八日,張、龐兩軍從東、南、西三面夾擊湯頭、三疃、傅家池草坡附近日軍。經過血戰,先後攻克李家五湖、輦沂莊、車莊、前湖崖,日軍完全被擊潰,殘敵大部向莒縣竄逃,一部仍在湯頭固守待援。

這次戰鬥,張、龐兩軍共約傷亡3000餘人,但日軍亦被消滅3000人左右,其中包括第11聯隊長野裕一郎大佐、年田中佐和一名大隊長。

此次激烈異常的戰鬥,不僅打痛了不可一世的阪垣征四郎,更是震驚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在抗戰以來連戰連敗中,兩支地方軍竟能戰勝日寇,與日軍打出1:1的傷亡率,而且對手還是一支機械化師團,戰果輝煌,令人欣慰。蔣委員長立即親自致電張自忠,嘉勉59軍全體將士,並通令全軍,撤銷軍委會對張自忠「撤職查辦」的處分。

十八日晚,59軍奉令向費縣集結,威脅日軍第10師團左側背,以策應戰區正面作戰。不料,第五師團又趁機增兵臨沂,龐部再度告急。張自忠星夜回援,於二十五日返抵臨沂。全軍官兵不顧疲勞,浴血鏖戰,冒死衝鋒,再給日寇以極大的殺傷。二十九日,中國第57軍333旅和湯恩伯部一個騎兵團趕到。張自忠乘勢下令全線出擊,阪垣精銳再次被打得掉頭向湯頭方向逃竄。臨沂之圍再解。

兩次臨沂之戰,59軍付出了巨大犧牲。僅連長就傷亡了120名。

號稱日本「鐵軍」的阪垣第五師團,兩次敗北,顏面丟盡。師團長阪垣征四郎連大衣、手杖逃竄時都未及帶走,被59軍繳獲。阪垣羞於連戰連敗,差點剖腹自殺,謝罪天皇。

臨沂保衛戰,張、龐二位將軍挽手併肩,奮勇殺敵,兩戰兩捷,既為徐州會戰揭開了漂亮的序幕,更成為日後臺兒莊大捷的前因。其所以能取得如此輝煌戰果,有著兩重的原因:
其一是,張、龐兩位將軍摒棄前嫌,齊心協力,精誠團結,共赴國難的動力。
其二是,為給張自忠將軍洗雪曾蒙受「漢奸」罵名的恥辱,59軍全軍將士所表現出的一心一意殺敵報國的沖天豪情。

提起張,龐二人的恩怨前嫌,還得從八年前的中原大戰說起。

一九三O年,在國民政府召開的軍事編遣會議上,因軍事編遣事項意見不合,閻錫山、馮玉祥等不願裁編自己的軍隊,與國民政府主席蔣介石發生爭吵,意見難達一致,終於由爭吵演變成爭鬥,在汪精衛等的唆使下,以馮玉祥和閻錫山為首的反蔣聯盟發動了「中原大戰」。雙方投入兵力超過百萬,戰線綿延數千里,兵禍連結長達七個月之久,致使中原大地再罹兵燹。

中原大戰之時,張自忠和龐炳勳同屬馮玉祥的西北軍,有袍澤之誼。

龐炳勳的年齡比張自忠大一輪,那時的張自忠剛過不惑的歲月,而龐炳勳則是已過知命之年,因閱歷所致,龐炳勳認為中華民國不能再這樣混戰下去,無論如何需要儘快結束這場戰爭。因此,龐從大局著眼,暗中歸服了國民政府,後受蔣介石之命,反戈襲擊了張自忠部。張自忠驍勇善戰,不想龐炳勳突然從背後襲來,險遭不測,從此張自忠恨透了龐炳勳。

臨沂吃緊,必須立即派兵救援。這時只有張自忠的59軍離臨沂最近,李宗仁只好命令張自忠火速增援臨沂。按實力,59軍兵多將廣,但按編制,龐炳勳是位軍團長,張自忠增援臨沂,替老冤家解圍,再讓張自忠聽從龐炳勳的指揮,二人能夠同心協力共赴國難嗎?

李宗仁心裏沒譜。

龐炳勳心裏也忐忑不安,張自忠將軍能一秉大公解我倒懸嗎?

為了平衡指揮,李遂將自己的參謀長徐祖貽派赴臨沂,協調指揮張、龐兩軍,以緩解張自忠內心的「不悅」。

其實李宗仁、徐祖貽、龐炳勳都多慮了。國難、私仇,孰大孰小,張自忠將軍心中自有一台度量民族大義的衡器!兩戰臨沂,張自忠宛如一頭雄獅,大戰阪垣師團。儘管59軍損失慘重,但他不僅解了龐部之圍,更打得阪垣痛徹心肺。

龐炳勳心悅誠服的歎道:「藎忱不計前嫌,為人磊落,我龐某枉活六十多歲!」

李宗仁日後從全局出發,更是高度評價張自忠:「無藎忱,則無臨沂之勝。而臨沂戰役最大收穫,就是將阪垣、磯谷兩師團在台兒莊會師的計劃徹底粉碎,造成台兒莊血戰時磯谷師團孤軍深入,為我圍殲的契機,」

提起張自忠將軍蒙受「漢奸」罵名的恥辱,還得從七七盧溝橋事變說起。

九一八事變後,日寇向華北地區步步緊逼,為了統一協調該地區的軍政事務,國民政府決定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

一九三五年,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時,宋哲元被中央政府任命為委員長。冀察政務委員會名義上隸屬南京,但用人、行政的權柄則完全掌握在宋哲元等人的手中,算是一個半獨立狀態的政治實體。

「七七事變」前後,宋哲元對日本的騙術、詐術,認識不足,故而在對日談判中一度顯得遊移不定。宋指示時任天津市市長的29軍38師師長張自忠,於一九三七年七月十一日與侵華日軍在天津簽訂了「停戰協定」,又於十九日再與侵華日軍簽訂「協定細目」。「停戰協定」與「協定細目」都未報經中央承認,而且連在當地的交涉原委,宋哲元也未向中央報告。

侵華日軍集結兵力向平津進逼。蔣介石電令宋哲元將29軍撤到保定,整合兵力,重新佈防。七月二十八日,宋哲元在北平召開最後一次政務會議。會上,宋哲元宣讀完蔣委員長命29軍撤守保定的命令後,氣氛頓時一片寧靜。29軍一旦撤離,就意味著平津隨時就會淪陷,平津善後問題如何處理?由誰來處理?留下來處理善後事宜的人,該如何與日本侵略者交涉談判?不管善後事宜處理得好還是壞,最後是否會落個「漢奸」的千古罵名?因而整個會議氣氛凝固了好一陣子,大家都沈默不語。大難臨頭之際,張自忠挺身而出,打破僵局,自請留守北平,料理善後,表示國難尚且如此,個人譭譽在所不計。

國難當頭見人心,患難時刻見真情,宋哲元兩眼含淚,感慨萬端,提筆寫下手令:噴令張自忠為冀察政務委員會代理委員長兼北平市長。宋哲元。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二十八日。

寫好,將命令交給張自忠,說道:「藎忱,你設法在北平拖著日本人,為我們爭取一個禮拜的緩衝時間,待我全軍收縮集結後,我軍便可恢復有利態勢。」然後緊緊握住張自忠將軍的雙手,激動萬端,深表感謝地說:「藎忱,慷慨赴死易,從容負重難!我今晚走了,讓你為難了,這張命令就是再見時的憑證,你留好了,至於委員長那裏,我負責說明一切。」

二十九日凌晨二十九軍除留下部份維持治安的部隊外,全部撤向保定。   

北平人民清早出門,發現國軍已經放棄了平津人民退走了。張自忠留下了,日本兵來了,七月三十日北平淪陷,而張自忠署名的告示四處張貼,勸告民眾各安其業,不要驚惶自擾,似乎有意在安撫北京民眾要做皇軍的順民。

張自忠在幹甚麼?張自忠要幹甚麼?北平淪陷後的政治舞臺上,張自忠是個甚麼角色?大家想不通,於是輿論大嘩,大都認為張自忠做了「漢奸」「賣國賊」,否則不會有此與皇軍商來談去的舉動。一時之間舉國聲討”張逆自忠”的聲浪此起彼伏。南京街頭甚至出現了攻擊、謾罵張自忠的標語,某家報紙則取其名譏諷他是「自以為忠,中在何處?」……

在張自忠留守北平的日子裏,日軍曾數度想收買、拉攏張自忠,要他通電反蔣,但都被他一一拒絕。

忍氣吞聲在夾縫中生存極其艱難。他一面秘密下令各地政府官員開倉放糧,幫助戰亂中的百姓渡過饑荒;一面通過過去冀察政務委員會的熟人和紅十字會,秘密轉移未撤出的部隊,分散隱蔽傷員,掩埋29軍陣亡官兵,並專門派人安置29軍留平眷屬……

八月七日,見宋哲元交代的延緩日軍一週的計劃已經完成,自己再留北平已無意義,便宣佈辭去一切職務,避進了一家德國醫院。

一個月後,張自忠歷盡艱險,到達南京,聽前來接他的人說,軍委會裏不少軍官主張對他實行軍法會審。後經多方努力,蔣介石才同意對其免於軍法審判,只給他撤職查辦的處分,以觀日後表現。

其實蔣委員長心中有數,當年喜峰口殺敵,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的一員虎將,怎能會去當「漢奸」呢?何況29軍撤防保定是奉自己的電令。所以,不久便委派張自忠出任59軍(前張自忠的38師擴編而成)軍長,臨沂之戰立下赫赫戰功。

(未完待續)

——轉自《黃花崗雜誌》第四十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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