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文學見證歷史追尋良知

名作家馬建美國巡回演講談創作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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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0日訊】(大紀元記者葉書行﹑史靜報導)獨立作家筆會成員﹑旅英著名作家馬建,應美國多家學校及機構邀請,於本月5日開始為期兩週的美國巡回演講。馬建於5日在耶魯 ﹑6日在哈佛﹑8日在法拉盛圖書館,向聽眾介紹《紅塵》與《拉面者》兩部書的創作心路歷程。馬建說﹐中國的文學與政治有著緊密的關係﹐不可能與其脫離﹐中國文學的功能之一是見證歷史。

在中國大陸上世紀80年代中期的所謂反資產階級自由化運動中,馬建作為作家的代表被揪了出來,與教育界的方勵之,媒體業的劉賓雁,及思想界的王若望等一起被打入另冊。後來馬建輾轉移居香港,在1997年中國收回香港主權後不久移居歐洲。

馬建代表作之一,長篇小說《紅塵》英譯本於2002年獲英國托馬斯-寇克旅行圖書獎。該獎為英語文學界旅行文學領域的最高獎項,馬建也是第一位獲得該獎的中國作家。法國文學月刊儐5c讀(LIRE)今年第五期推選代表本世紀的全球50位作家,馬建作為唯一的中國作家入選。

馬建5日在耶魯表示﹐大陸中國作家大體分為三類,體制內作家,異議作家及流亡作家。馬建將自己置於二,三者之間。他詳細地分析了中國的社會生態及其創作心路。以下內容根據馬建演講整理。

* 從小爸爸教我少說話

爸爸從小教我少說話,少跟人溝通。我們自己家人之間也不怎麼溝通,所以我家里的歷史背景我只知道一點點。我爺爺有一些土地,還有一把槍,這在當時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編者注:馬建先生祖籍山東青島)。共產黨來了,我爺爺成了富農,被共產黨處死了。處死的方式極其殘忍,我爺爺喜歡喝茶,就被他們(共產黨)關在屋子里活活渴死了。

我母親那邊我只知道我有一個舅舅去了台灣,因為有海外關系,我的三個哥哥不能上大學。

我小時候學畫畫,畫油畫,風景畫,老師告訴了,不要畫人,畫人容易犯錯誤。自己喜歡畫,有的時候偷偷畫了一些人物速寫,也不敢給老師知道。

* 我打了我的恩師

專制消滅了思想,也消滅了詩歌。中國是一個詩歌大國,詩是中華民族引以自豪的東西,但現在我們與詩的傳統脫節了。不僅是詩歌,我們也背叛了忠孝義的傳統。我出賣過我的老師,而且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我上小學時教我畫畫的老師是個瘦瘦高高的三﹑四十歲的人。我有一次下課後在黑板上畫了一匹馬,他看到後讓我放學後畫100匹,當時只有恨他。後來他經常把我鎖在他的美術室里教我畫畫,他是一個特別好的老師。文革開始時我上小學7年級(當時特殊學制),老師們都被罰背一個牌子,寫著反動學術權威。同學們拿石子和墨水瓶打。當時就是這樣的氣氛,你要恨你的老師。我們把美術老師的作品,很多素描等等,堆在一起用火燒,一邊喊著口號。我是其中的一個。當時只覺得過癮,什么師道尊嚴全被打倒了。

* 中國人的雙重性格

從我爸爸身上我看出中國人有兩重性格,對什麼事從來不說好和壞,骨子裡很破碎。

前幾年在悉尼大學問了一個中國作家對6.4的看法,他含糊其詞地不愿明确表態。6.4這樣對西方人來說簡單明确的對與錯的問題,中國人會說:我們完全不過問政治;或者說,我們認為政府也對,學生也對。文化人甚至不止兩重性格。象前一段時間到大陸去的李敖,自稱罵了3000多人,就是不罵中共,象狗一樣。
64 前我在北京,人們一致認為政府會接受民眾的意見,國家會變好。當時沒有交警,車照開,連小偷也不偷了。5個月後我再到北京,發現在64時給學生送粥的老太太又戴上紅袖章做糾察了,人們吵架打架酗酒,罵人往死里罵,作家也寫不出東西來。激情與社會協調不好,自然寫不出東西。

* 如果你不老實 我讓你悄悄消失

有一次我被警察抓了,審問的時候警察把我褲子的釦子全部扯掉。如果你得一直提著褲子,你就會很狼狽。他們用這樣的方式讓你自卑,這在中國很普遍,自然對話也就不可能公平。放我出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看樣子很文明的警察跟我說,「馬建,你要老實一點,今天放你回家,如果你不老實,我讓你悄悄消失。」

當時是晚上,我很恐懼,覺得不安全,不敢回家。我躲在一倆卡車裡熬到天亮,回家拿好東西就趕快跑了。《紅塵》就是寫我那以後的三年在中國流浪的經歷,我把這警察講的話也寫進去了。但後來《紅塵》在大陸出版的時候,這段話被改成「回家,別再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毛澤東也是人』,狗說」中的「狗說」不見了

後來開放了,雖然從表面上看,經濟和科技都比以前開放,但是思想領域沒有開放,新聞,出版和創作沒有開放。我的小說《拉麵者》是有感於麵團被拉成各種形狀,自己不知道,只有拉者知道而作,寫的是上世紀80年代中國社會的變化。15年前找過40家出版社,雖然從編輯主編到社長都同意出版,但沒有一家能通過新聞出版署這道關。

15年後終於出版了,這看起來是進步了,但關鍵的地方被改了,文學本身受到傷害。這其實比不讓出版更壞,因為這樣欺騙了讀者,人們會認為本來就是這樣的,否則人們還會想辦法從國外搞一本來看。

首先作者改成了馬建剛,馬建這個名字不能用。小說有一句話,「『毛澤東也是人』,狗說」。本來是一種表達方式,用「狗說」來表達某種寓意,讀者可以體味其中內涵。但是大陸版把「狗說」拿掉了。

還有《紅塵》裡的一句話,描寫在大街上唱歌的一個場景,說了一句「這就是我們的天堂」。當我與國內出版社商討出版《紅塵》一書時,武漢出版社的一位23歲的年輕編輯和春風文藝出版社的一位50多歲的編輯不約而同要求把這句話刪除。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面,年齡也相差懸殊,但竟然似乎用一個腦子思維。

* 批評是知識分子的職業道德

學習知識就是為了批評社會,批評是知識分子的職業道德。中國有個很有名的作家叫蘇童,竟然說政治就象窗外的蒼蠅,關上窗子就看不見了。我說你關上窗子的同時也關上你的良知和道德。即使你關上窗子,那蒼蠅還在。歷史上沒有這樣所謂的作家。

我們這一代人,要描述人的命運,往往是一生坎坷,充滿悲劇,不可能不過問政治,不可能躲在政治之外。中國的文學傳統就是一種反叛。政治離不開每個人的生命和生活,政治也就變成了愛國的方式,因為愛才反叛。(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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