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虹:艾瑪‧戈德曼對蘇俄的幻滅

程映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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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30日訊】1919年聖誕節前夕,美國司法部將249名激進分子驅逐出美國。這些人大部分是東歐移民,還沒有取得美國公民身份。他們有組織罷工的,反私有制的,反宗教的,蔑視政府法令和反對美國參加世界大戰的,等等。美國政府將這些人在紐約裝上船,將他們送往他們心目中的樂園:蘇維埃俄國。

  這些人中最有名的是一個叫艾瑪‧戈德曼的女人。艾瑪是個無政府主義者,22歲時她就幫助男朋友企圖暗殺一個大資本家,號召工人起來響應,推翻這個萬惡的制度。一次大戰爆發後,艾瑪因為反對徵兵製法令的活動而在1917年被捕。

  到俄國去對艾瑪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她本來就是俄國移民。她讀過列寧的《國家與革命》,列寧說「只要有國家,就不會有自由」,「當有自由的時候,國家也就不存在了」。她覺得即使在無政府主義者中,也很少有人能把這個主義表達得這麼簡練的。她還知道俄國革命後形形色色的權威都被削弱和受到了挑戰:社會等級不存在了,工人參加了生產管理,私有財產被廢除,婦女獲得了遠比在美國更多的自由。馬克思主義主張國家消亡,這和無政府主義也是一致的。她恨不能插上雙翅立刻飛到那個工人的祖國。

  一個月以後,艾瑪和同行者在芬蘭和俄國的邊境踏上了蘇維埃的國土。這群被美國趕出來的無國籍的革命者在大雪紛飛中受到了熱烈歡迎,俄國軍樂隊高奏國際歌。艾瑪象到了家一樣熱淚盈眶。來她回憶道:「那是十分寒冷的一天,整個大地一片雪白,但我們的心頭卻春光明媚。」

  然而當艾瑪一行進入彼得格勒時,這片春光很快就消失了。艾瑪是在彼得堡長大的,這個俄羅斯最美麗的城市那典雅的建築、繁華的市街和濃厚的藝術氣息,特別是波羅的海白夜的神秘和浪漫一直留在她的記憶中。但當她回到這個城市時,她所見到的一切令她難以置信:這個城市「幾乎是一片廢墟,好像剛剛刮過一陣颶風。房屋就像是被遺棄的墓地上撬開的墳墓。街道上一片狼籍,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戰前彼得格勒有200萬人口,現在只剩下50萬。街上的行人就像殭屍在移動。」

  艾瑪被蘇維埃政府當做重要客人安排在一個旅館住下,這裡也是彼得格勒市領導幹部住的地方。艾瑪看到這裡有很多在外面憑配給證根本得不到的東西,而且根據幹部級別的大小來分配,這種級別竟然有30多種。布爾什維克把一切都中央集權化了,所謂工人管理工廠純粹是子虛烏有。而所謂婦女解放僅僅意味著她們必須承受和男人一樣的勞動,買淫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成了很多婦女當時謀生的唯一手段,而她們賣身的對象是布爾什維克的士兵和幹部,因為只有他們才有固定的配給。

  當艾瑪被安排見到列寧時,她發現這個偉大的革命家對美國極其無知,因為他關心的唯一問題是美國什麼時候會爆發象俄國這樣的革命。當艾瑪問他為什麼俄國沒有言論自由時,列寧回答說言論自由是資產階級的謊言。當艾瑪表示她想在美國俄國猶太人移民中成立一個文化宣傳組織時,列寧表示十分贊成,但隨即說它必須在第三國際的領導之下。

  1921年三月,彼得格勒格朗施塔德要塞的水兵為反對布爾什維克的獨裁而起義,被列寧殘酷地鎮壓了。艾瑪對這些起義的水兵十分同情,曾在他們和步爾什維克中間斡旋,但被布爾什維克拒絕。從艾瑪住的旅館,可以清楚地聽見布爾什維克的大炮向要塞的轟擊,這些炮聲最終粉碎了艾瑪對布爾什維克革命的幻想。

  1921年11月,幻滅後的艾瑪離開了俄國。1924年她出版了《我對俄國的幻滅》,來又出版了《我對俄國進一步的幻滅》。她成了俄國革命後最早揭露這個革命真相的人。有意思的是,中國人所熟悉的美國女記者史沫特萊曾經是艾瑪的好友,但當史沫特萊被東方革命所迷惑,1934年準備前往中國採訪時,艾瑪和她發生了激烈的爭論,因為艾瑪覺得凡是布爾什維克的革命都不會有好結果。史沫特萊是在和艾瑪斷交後前往中國的。

  歷史證明艾瑪是有遠見的。

轉自《浴火鳳凰》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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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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