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忠為什麼寫十評中共?(上)

陳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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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8日訊】結束語:陳世忠為什麼寫十評中共?

謹將此文獻給中國共產黨全體黨員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吳官正,並願此書成為七千萬中共黨員的黨課教材。

我概括地敍述自己一生的簡歷。我1937年生於上海市,自幼父母雙亡,唯一的親人──外婆──在上海解放後不久就死於貧病交加之中。此後我一直在中國共產黨和人民政府的關懷和哺育下成長起來。我還記得,解放後我學會的第一首歌,不是《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也不是《你是燈塔》,而是一首秧歌調。其歌詞我至今還記憶猶新:

「清清的水來藍藍的天,高山底下有平川,大路通四方呀,
城市鄉村接相連。風吹麥穗擺呀,眼望萬里好莊田。
這就是我們的解放區,我們的家鄉,來吧喲。嘿!
我們這裏有民主,我們這裏有自由,
解放區的人民有吃有穿多呀多幸福。」

可是,隨著革命的深入,人民享受到的民主和自由卻越來越少。知識分子經歷了反右「陽謀」以後,就象林黛玉進賈府那樣,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說錯一句話(還記得嗎,當時說這話也屬於「右派言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戴上什麼可怕的帽子,一輩子翻不過身來,而且還殃及子女,株連九族。這是一種何等可憐的心態!民主自由,這曾是中國共產黨給人民的承諾,確切地說,是永遠不準備兌現的空頭支票。

1960年我畢業於莫斯科機床工具學院(現名莫斯科國立工業大學),獲得一本紅顏色的優秀畢業證書。回國後在大學任教。1963年因「反革命罪」被捕判刑,妻離女散,在勞改隊滯留14年半。1981年由於最高人民法院江華院長的關心,我獲得了徹底平反,回到大學講壇。

20多年來,我在教學、科研、社會活動等方面均有喜人的成績。退休之後,我繼續發揮餘熱,積極向黑龍江省和哈爾濱市政府提出許多合理化建議,做大量有益於人民的好事,並多次獲獎。綜上所述,我與中國共產黨有著血肉相連的關係。我對中國共產黨的熱愛本來應該是理所當然的。我要以我一生的經歷告訴中國共產黨全體黨員和全中國人民以及海外華人,我是怎樣從一個最最熱愛中國共產黨的青年變得對這個腐敗而頑固透頂的政黨失望到了極點的。現在,我在剖析這個黨的真實面目的同時,也是最後一次試圖挽救這個黨,從而為根除腐敗,振興中華貢獻一份力量。

我捫心自問,是個重感情的人,是個知恩報德的人。共產黨對我恩重如山,我感恩戴德。強烈的報恩思想,促使我不得不再次提起筆來,暢所欲言,目的是挽救中共,使它和它統治之下的13億祖國同胞免遭滅頂之災。

話得從1964年說起,我在被捕八個月後從監獄裏向毛澤東領導的黨中央遞交了《諫黨》。其中我引用了毛澤東喜歡說的一段話,就是對待犯錯誤而又執迷不悟的同志應該在其背後猛擊一掌,大喝一聲:「你有病呀」!使對方嚇出一身冷汗,從而驚醒過來,正視自己的毛病,不能再諱疾忌醫。雷鋒同志也說過:「見同志有缺點不批評、不幫助等於見死不救」。見死不救,聽憑它自取滅亡,于心何忍?

夫,詩言志也。為了證明我並非言不由衷,我第一次把自己在1981年3月18日尚未獲得平反時的幾首小詩公之於眾。

堅信政策堅信黨,豪情誓言未敢忘,
三十餘載哺育恩,盡在諫黨一紙上。

丈夫臨危不悔恨,為黨為民獻忠貞,
革命何須怕斷頭,囹圄猶念救蒼生。

霧夜茫茫盼晨光,見黨如見親爹娘,
枯木逢春見天日,我以我心獻我黨。

報效祖國敢辭勞?艱辛歷盡得失拋,
但得黨旗紅萬代,死亦放心面含笑。

真理無情史有情,是非功過重評定,
耿耿紅心映日月,再樹新功照汗青。

從那時起,過去了風風雨雨26年,我的初衷依然如故。俗話說:成績不說跑不了,缺點不說不得了。在國內媒體一味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的情況下,即使從「打了勝仗找缺點」的角度出發,也有必要多報憂,居安思危,多一點憂患意識為好。

說到提意見,指的就是批評意見,往往是非常痛苦的逆耳忠言,正因為是忠言,所以才聽起來逆耳!這就如同良藥苦口是一個道理。我把醜話說在頭裏,第四代核心們千萬不要又搞什麼「硬著頭皮頂住」、又搞什麼「引蛇出洞」之類的卑鄙陽謀、又把事情說成是境外敵對勢力的倡狂攻擊等等。那樣諱疾忌醫、自欺欺人的結果,只能導致病入膏肓,儘管現在這個黨距離病入膏肓已經很不遠了。

我是懷著「第二種忠誠」的感情,懷著親者痛的感情來批判中國共產黨的。還是在《第二種忠誠》那部報告文學作品中,人們可以查找到我的下列言論:「什麼是真正的愛黨?什麼叫反黨?」在這裏,我再次呼喚一切有良心、有正義感的黨員幹部和黨外人士看看今天中國共產黨內的可悲又可怕的現實,想想你們(黨員們)當年入黨時的誓言,挺身而出,和我一道起來「反黨」,象彭德懷、劉少奇、彭陸羅楊、三家村那樣起來「反黨」,力挽狂瀾、救大廈於將傾,盡最後一次努力挽救中國共產黨。

從遞交「諫黨」到現在,40多年過去了,今天的中國形勢是怎樣的呢?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呢?有人說,現在是建國以來最好的時期,他們的重要根據是經濟發展變化快,老百姓生活水平總體上普遍提高等等。是啊,比起1958到1962年餓死3,000萬到5,500萬人的時期來,現在是好多了,沒有聽說什麼地方有餓死人的;比起1966到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時期,現在沒有大規模的暴力事件,也應該說是好多了;比起1989年的北京大屠殺來,現在並沒有動用坦克機槍和開花子彈大規模殺人的暴行,更可以說是好多了,就連每年公開處決的人數也比過去少的多,僅僅幾千人,不超過一萬人了。甚至還可以說,養活13億人口,基本上沒有再餓死人,也令人讚歎「畢竟當家不易」。但是,在這一切的背後掩蓋了什麼呢?儘管經濟發展速度快,儘管人民生活水平總體提高,甚至加上奧運會,亞運會獎牌等驕人成就等等,但是政治上指導思想越來越荒唐,越來越反動,具體表現為中央集權空前嚴重、對歷史問題毫無深刻反思、對黨內外不同意見的打壓、對媒體輿論的壓制、對思想空前的禁錮、不斷壓縮人民的民主自由空間、一再迷信暴力和謊言、對法輪功和地下教會的殘酷鎮壓,對汕尾農民的殺戮,對少數民族人民的欺負壓迫和殺害,對非法拆遷、欠發工資、監獄暴力、刑訊逼供、上訪無門等等百姓疾苦不聞不問、貪污腐化前赴後繼、搞黑箱操作、擴軍備戰等等,總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集團打著「建立和諧社會」的幌子,幹著一件又一件的壞事、髒事、蠢事,借用中共的話說,把「一個好端端的社會主義國家」搞得個烏七八糟;把一個本來有希望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新中國變成天怒人怨、醜陋不堪、臭不可聞的骯髒東西。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當今的中國共產黨,比1949年垮臺前的國民黨惡劣百倍,腐敗百倍,兇殘百倍!中共領導人完全不懂,靠高壓政策和欺騙手段加上封閉消息來維持虛假的「和諧社會」的假像,斷然不能持久。口頭上高唱「以人為本」,卻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治本,不懂得怎樣才能真正做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光靠做一些表面文章是解決不了根本矛盾的。中國大陸的政治和經濟狀況,再加上窮兵黷武,擴軍備戰,令人聯想起希特勒領導下的德國。表面上的局勢穩定甚至繁榮昌盛背後潛伏著難以想像的國內危機和對世界和平的極大威脅。

面對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集團一而再、再而三的吹牛撒謊、背信棄義和倒行逆施,我曾經千百次地想,可不可以採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奉行明哲保身的處世哲學,隨波逐流、得過且過呢?這樣一來,自己當個逍遙派,倒是樂得清閒,悠哉遊哉,享樂晚年,不亦樂乎,而且沒有任何風險,可是那樣豈不是放棄了自己熱愛人民、憂國憂民、以天下事為己任的初衷了嗎?集中國共產黨80餘年的經驗教訓,歸結到一點,就是:這個黨的最可悲之處在於象彭德懷、劉少奇、彭陸羅楊、三家村、張志新那樣的「反黨分子」和「反黨集團」太少,而象雷鋒那樣的甘當馴服工具的黨員以及藉口「不得已」三個字而掩蓋其怯懦,而說違心話、做違心事的高官太多太多!

中國共產黨的一大本事就是為淵驅魚,不斷地把自己的最忠實的追隨者趕到自己的對立面和掘墓人的行列中去。中國共產黨和以胡錦濤總書記為首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全體委員應該深刻反省,為什麼連陳世忠這樣的鐵杆保共派也最終被你們逼上了梁山?這個教訓對於你們應該是極其深刻的。另外,奉勸你們這幾位智商並不很高的掌權者,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閱讀境外的華人報刊內容,仔細想想其內容是否有理,善於發現值得你們糾正錯誤,改進工作的建議。決不要滿足於只看中央幾家喉舌的陳辭爛調,「到處鶯歌燕舞,風景這邊獨好」,久而久之連你們自己都會信以為真,自我感覺莫明其妙地變得越來越好。為什麼?就因為《人民日報》、新華社、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央電視臺已經習慣於粉飾太平,你們很難從中得到什麼啟發。而海外媒體不受你們的迫害和限制,所以敢於講真話,往往報導比較客觀,批判不留情面,而這些恰恰是你們可望而不可求的寶貴意見啊!不是說「不管什麼人,只要你說的對,我們就改正,你說的辦法對人民有好處,我們就照你的辦」嗎?可別再象毛澤東那樣掛羊頭,賣狗肉啦!望你們深思我的忠告。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兩個我一直在激烈地鬥爭著。這場思想鬥爭使我陷入十分痛苦的境地。一個我,非常想熱愛中國共產黨,從感情上念著它對我的好處,也想著它給中國人民曾經帶來的某些好處;另一個我,卻從理性上一次又一次地打消對它的幻想,確切地說,是它一次又一次地以自己的實際行動打消我對它的幻想,認識到它的真實面目,打心底裏想愛卻愛不起來。此時此刻,用「愛之深,恨之也切」來描述我的心情毫不過分。中共中央喜歡把自己和祖國劃上等號,那麼好吧,咱們不妨來一個就錯就錯,模仿電影《苦戀》裏的一句名言,問一問「你愛祖國,祖國愛你嗎?」記得中共的理論家經常喜歡說,許多科學家是通過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裏的實踐活動才逐漸認識到馬列主義真理的。那麼我呢?也可以這樣說,我是通過自己畢生的實踐才逐步認識中共標榜的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究竟是什麼貨色的。

我朦朦朧朧地記得一段歷史故事。說的是隋煬帝手下有一位謀士,足智多謀,盡心竭力地輔助隋煬帝。後來人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回答說,我也知道隋煬帝是個非常壞的無道暴君。但是他對我很好,所以我只好肝腦塗地地輔佐他。這可以說是死忠的一個典型。

我和這樣的謀士有相似之處,又有不同之處。由於存在決定意識。我確實對共產黨感恩戴德,知恩圖報,總想報效祖國,為國爭光。可是,處處碰壁,痛感報國無門。再一看,原來我如此熱愛的黨和國家居然掌握在這樣一批卑鄙小人和扶不起的阿斗手中!大凡當領導的,有勇氣虛心聽取批評意見的,永遠是鳳毛麟角。絕大部分是聽不得不同見解,特別是聽不得比自己高明意見的武大郎!而我對黨中央的批評又恰恰是帶有方向性、原則性和指導性的不同意見。從本質上說,它們不屬於除四害當中該不該打麻雀之類的枝節問題,而是類似彭德懷、張志新提出的不同政見。而這恰恰是最捅最高領導人心窩子的要害問題,或曰大是大非問題。在這樣的大是大非問題面前,中共中央是從來不會讓步的、從來不願服輸的、從來不肯認錯的!這也就是毛澤東所講的:要「硬著頭皮頂住「的意思。

愛也罷,恨也罷。我很快就要過70歲大關了。人到這個年齡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緊迫感,趁著還做得動的時候把最想做和最應該做的事情儘快做了。以免臨終時心存遺憾。「天生我才必有用」,世忠老矣,我在晚年能做的唯一的一件有意義、有價值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對中國共產黨的真實認識和思想轉變過程如實地公佈於世,儘量讓全世界各國人民都能夠聽到我的聲音,知道我的立場觀點。我不認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但至少它們是我壓抑已久的心聲。換句話說,這裏的每個字都是我發自內心的聲音–也是中共中央最不喜歡聽、最害怕聽到的真話。

滿腔熱血,報國無門。骨鯁在喉。不吐不快。四次諫黨,歷盡艱辛,幾百封上訪信的杳無音信,使我感到這個黨已經是不可救藥了,但是,我還要盡自己最後的努力,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即使感動不了那些「最愚蠢」的「高貴者」們,起碼可能感動上帝──廣大中共黨員和廣大中國人民吧!

什麼是悲劇?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裂開來、把它毀掉,而且讓人們看到。上自中共中央,下至各級基層組織,製造了無數的人間悲劇。可是,他們又封鎖消息,控制媒體,不讓廣大黨員和廣大人民知道。其結果,絕大多數人除非親身經歷,都壓根兒不知道有這樣的事。當你告訴他的時候,善良而天真的他往往滿腹狐疑,真會有這樣的事嗎?是不是你們對共產黨有成見,故意編造謊言來醜化它的呀?還是恩格斯說得好:「對待一切陰謀詭計,唯一的有效的辦法就是把它公開揭露。」且看我的文字客觀上起的作用是什麼?

我自信,我所揭露的內容對於那以權謀私的領導集團來說,打擊是致命的。但是,反過來看,給予那以權謀私的領導集團以致命的打擊,有什麼不好呢?只有給予他們以「致命的打擊」,黨內外的正氣方才得以伸張和弘揚,這對於這個黨來說,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弊的呀,何樂而不為呢?曾記否?當年毛澤東如果聽進陳世忠的批評意見中的哪怕百分之一,恐怕中國共產黨也不至於墮落到那等地步!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報恩」行為呢?只不過歷屆的共產黨領導集團不領這個情罷了。

根我所知,世界上有過四次《九評》。在中蘇關係緊張到幾乎破裂的邊緣,1963年6月14日,中共中央提出關於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總路線的建議,共25點。1963年7月14日,蘇共中央公佈致全體蘇共黨員和蘇聯人民的公開信,作為回答。從1963年9月1日起,中共中央通過《人民日報》陸續發表九篇文章,評論《蘇共中央致全體蘇共黨員和蘇聯人民的公開信》,簡稱《九評》,這就是第一次《九評》。當時我正在監獄裏接受審訊。公安局要求我寫交代材料,把所有的思想活動和盤托出。我借這個機會繼續對中共中央進行苦口婆心的勸告和批評。事有湊巧,中共中央發表的《九評》正好成為我對中共中央進行批判的話題。《人民日報》每發表一篇文章,我就迅速作出反應,與之進行針鋒相對的辯論。例如,看到了《七評》,我就交上去一篇《評七評》,看到了《八評》,我就交上去一篇《評八評》,等等。當然,有些採用的是別的標題,如針對中共的《三評》《南斯拉夫是社會主義國家嗎?》,我寫了《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嗎?》,針對中共的《五評》,我寫了《論「戰」》等等。陸陸續續寫了近100萬字。估計都成了中共中央封存的秘密檔案。所以,寫《九評》批判中共的《九評》,我或許是第一個,至少是最早的人之一。

2004年末,《大紀元時報》陸續發表九篇評論共產黨的文章,我認為它們寫得好。但是,又感到言猶未盡,不禁手癢,欣然命筆,決定也來一個《九評》,因此這已經是第四個《九評》啦!時隔40年,和1963~1964年的《九評》一樣,我的新《九評》依然是針對中共中央的,對其揭露、批判和勸說的性質兼而有之。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本著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你的一貫精神,謹將此書獻給以胡總書記為首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們和中國共產黨全體黨員,並建議胡總書記將此書定為全體中共黨員必讀書─黨課教材,特別是高級黨校的必修課教科書。

但是,客觀事實是《大紀元》的《九評》已經產生了廣泛而深刻的振聾發聵的影響。如果再出來一個《九評》,有魚目混珠和掠人之美之嫌。所以,乾脆割愛,把原計劃中的「結束語」改為十評。另外一個重要區別在於,《大紀元》的《九評》評的是所有的共產黨,而本人的十評則是專門針對中國的共產黨的。要說批判其他國家的共產黨或者批判共產主義理論,我自覺力不從心,掌握資料也少,就不勉為其難了。

我預見到《十評》可能甚至必然遇到的非難。中共中央不喜歡,理所當然,因為它已經習慣於敵視甚至仇恨任何逆耳之言;而另一方面,一些朋友也可能對本文嗤之以鼻:「嗨,還不是老一套,‘第二種忠誠’,依舊對統治者抱幻想,甚至在等待招安」!實踐可以檢驗是非。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我衷心希望,在大家的幫助下我能把這本黨課教材翻譯成各國語言,不僅讓海內外華人,也讓世界各地的外國友人讀到它,來一番「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看看真話的力量究竟有多大。總之,我的一貫原則是:「成敗未必在我,凡事我曾抗爭。」

回應非議「第二種忠誠」者,只要想一想,為什麼中共中央反對它,問題就得到了一半答案。陳世忠當年對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的批評也好,批判也好,都深深地刺痛了他們。有個審訊員憤怒地說:「你罵我們,比鐵托罵我們的話更惡毒!」中國共產黨一貫是忠言逆耳,喜歡對自己聽不進的話亂扣帽子,這裏且不去評論它的這種很壞的習慣。只要想一想,為什麼後來對這種「比鐵托罵我們的話更惡毒」的言論也平反了呢?今天,年屆七旬的我依然有這份自信,這組陳世忠《十評中共》的檄文將再次打中中共中央的要害。其實,凡是忠言,必然逆耳,若有誠心,改了就好,有什麼可怕的呢?我在《諫黨》中,還首創了「反黨有理」的理論。我的原話是;「你們說我‘反黨’,我認為問題不在於扣什麼帽子。我是党親手培育起來的知識分子。我怎麼可能反黨?但是,如果象我現在所做的也算是反黨的話,那麼,我就橫下一條心,為了黨和人民的利益,堅定不移的反黨,不遺餘力地反黨,直到你們承認錯誤,改正錯誤為止。我多麼希望這篇文章的讀者們,看看今天黨內生活的現實,回憶自己入黨時的誓言,勇敢地起來,和我一道反黨,為了愛黨而反黨!」我覺得,一個口號,一個觀點,如何評價,重要的要看它的社會效應。既然對黨如此忠心耿耿,為什麼我始終加入不了中國共產黨呢?為什麼我要蹲上14年半的監獄呢?為什麼即使平反後回到大學教書,並且卓有成效,卻依然屬於被暗中「內控使用」的呢?劉賓雁不愧為文學大師,他的春秋筆法,並非人人能夠讀懂。他在報告文學作品《第二種忠誠》裏,越是強調主人公對這個黨的熱愛和忠誠,就越加凸顯出不值得對這個黨表現忠誠!

當共產黨在中國國內還有相當大的市場的時候,號召人們退黨、退團、退隊能夠起到瓦解共產黨的作用,但是對於大多數黨、團、隊員來說,要求他們這樣做畢竟不夠現實。怎樣提高這一部分人的覺悟和勇氣呢?這需要有個過程,還應該有個策略問題。打個比方,蔣彥永說了那麼多真話,那麼刺痛了中共中央,但是他從來也沒有說過要退出中國共產黨,又如趙紫陽,他不愧為民族英雄,但到死也是個共產黨員。這兩位共產黨員始終是中國人敬佩的、景仰的榜樣。可以說,儘管他們對於中共中央的種種倒行逆施義憤填膺,感到痛心疾首,但是他們的「覺悟」遠遠沒有達到要退出共產黨的程度,他們甚至也不希望出現「亡黨」的局面。我相信,象他們這樣的共產黨員還是大有人在的。你總不能要求大陸上所有的人都象劉曉波、余杰、高智晟那樣公開揭露和批判共產黨吧!

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不可以來一個雙管齊下呢?對於絕大多數身在大陸的中國人來說,善意地批評中國共產黨依然有其積極意義。說白了,那就是「第二種忠誠」的精神所在。在大陸,你公開提出反對中國共產黨,就是違反了載入憲法的四項基本原則,就要被執政黨取締。而「第二種忠誠」呢?批評照樣批評,揭露照樣揭露。一針見血、打中要害的批評對於他們的「殺傷力」是絲毫也不遜色的。我認為,象李銳、胡績偉、蔣彥永以及退黨前的高智晟等等的行動都屬於「第二種忠誠」。我讚賞的方勵之先生認識到不論你冠之以什麼招牌,「第二種忠誠」的實質就是異端,因而為中共中央所不容。記得劉賓雁在評論「第二種忠誠」時說過:「這種人,對黨有多大的忠誠,就有多大的叛逆性。」中共中央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而沒有讀懂「第二種忠誠「的內涵的人,卻自以為發現了新大陸。

另一方面,決不能低估了中共的潛力。中共的成績不能不提。儘管他弄虛作假,誇大成績,而且還有嚴重的問題隱藏著,不讓人民知情等等;但畢竟有一定程度的真實的一面。國民經濟進步有目共睹,經濟增長速度世界領先,扶貧、減輕農民負擔、吃飯問題、拖欠工資問題都逐步得到解決,人民生活普遍提高,殺人也比過去少多了。這一切都比較得人心。加上對媒體的控制和壓制,對高幹和離休幹部的安撫;對知識份子的收買和對軍方的優惠政策,以及對臺灣的戰爭威脅,轉移了人們的視線。中共壓制的永遠是少數弱勢群體,包括法輪功、天安門母親、民運等等,再加上報禁,造成宣傳報導的片面性和欺騙性,總把事情說成是境內、外敵對勢力的反對、破壞和造謠,這一切加起來,使得中共統治得到暫時的鞏固。否則就不能解釋他何以能夠支撐至今。不提他的成績,令人感到我們只是一味挑毛病,共產黨怎麼做也不對。中共中央正好抓住這點,把事情說成是境外敵人的例行攻擊和造謠中傷,反而減少《九評》的戰鬥力。

可以說,目前絕大多數生活在大陸的中國人還是基本擁護共產黨的。對這一點必須有清楚的認識。不能自我陶醉,從而對形勢作出不切實際的過於樂觀的錯誤估計。另外應該看到,光是中共黨員就有近七千萬人,共產黨內有許多好人,真心誠意為中國人民謀利益的人;很少整人或者從來沒有整過別人的人,認識到只有政治改革才能救中國的志士仁人大有人在。胡耀邦、趙紫陽並不是孤立現象。我的熟人和朋友中就有不少這樣的人。從這一點出發,大力提倡「第二種忠誠」精神依然有其積極的現實意義!質言之,「第二種忠誠」並不是誤導國人對中共中央抱幻想,而是在具體的客觀條件下,有利於黨內、外的有識之士和有志之士展開合法的鬥爭,其結果則是殊途同歸,達到同一個目的。因此我認為,應該把全部力量集中於唯一的共同目標。不可分散我們的精力。在這一點上我們應該學習中共中央搞統戰的成功經驗: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即使是暫時的同路人也決不放棄,不輕易挑起爭論,分散注意力。人各有志,關門主義不可取,求同存異很重要。

溫家寶在最近召開的作協代表大會上即席講話說:「在文藝界要提倡講真話,反映真實的社會情況,鼓勵人們去追求真理。必須發展民主與法制,實現公平與正義,保障人權與自由。文學藝術家要積極反映和大力弘揚那些善的事物和行為,這有利於構建和諧社會」,「作為一個人民的文學藝術家,要關心人民疾苦,反映人民生活,為社會公平正義而奔走呼號。」

說得真好,多麼令人感動!只是不知道,溫總理真的敢跟中共中央唱對臺戲了,還是僅僅是再一次做「言語的巨人」罷了。說到講真話,劉賓雁最敢講真話,被中共中央恨之入骨,兩次欽點把他開除出黨;彭德懷最敢講真話,被中共中央置於死地;張志新最敢講真話,被遼寧省委恨之入骨,處決前還要切斷她的喉管,這類的例子在中共中央建國以來數以千萬計,你溫家寶不是不知道。今天照舊不讓人民講真話,不可以提「6.4」大屠殺,不可以說法輪大法好,不可以揭露活體摘取器官,不可以說……,不僅普通黨員和老百姓不能說,就連你溫家寶本人也絕對不可以說,否則你的烏紗帽馬上不保,不信你就試試!故作天真的溫家寶貝啊,你不會是也想學他老人家那樣來一個引蛇出洞吧?在中國,哦,在960萬平方公里的中國大陸上,哪裡有說真話的地方?哪裡有說真話的自由?哪裡有反映真實情況的權利?至于說「作為一個人民的文學藝術家,要關心人民疾苦,反映人民生活,為社會公平正義而奔走呼號」,這又讓我想起一樁樁不太古老的往事:從胡風開始,從右派開始,哪一個「關心人民疾苦,反映人民生活,為社會公平正義而奔走呼號」的知識份子(當然包括文藝界)有過好的結局?其實,人大代表和政協代表在理論上也同樣擔負著上述崇高的使命。可是一旦你講的真話超越了「人民生活提高了,為什麼市中心公共廁所還是這麼少」之類質詢的範圍,你的麻煩就來了。在最寬容的情況下,就是下一屆再也不會讓你當了。

因此,在如此惡劣的政治大氣候下,溫家寶的這番話簡直是在說夢話,似乎只有外星人剛剛踏上中國大陸才能發出這等號召。我不相信,還有幾個中國大陸作家會拿這話當真,以至於象八十年代初那樣聽了胡耀邦,胡啟立的話就激動得睡不著覺,去奔相走告,然後遵照你溫總理的哼哼教導去身體力行。清醒吧,不要再被迷魂湯迷住心竅!頭腦一熱,誤以為中共中央真的鬆綁,必然上當,重蹈當年右派分子的覆轍。這就是溫家寶貝這番感人心肺的號召的要命之處!

在這裏還要向胡錦濤總書記進一言:抓住歷史機遇,免做時代罪人。還是走政治改革的道路對,既有利於祖國的繁榮昌盛,也有利於中國共產黨自身的脫胎換骨,這才是著手建立一個「和諧社會」的前提;反之,如果堅持不改的話,只能進一步證明此人的不可理喻和不可救藥。就讓你領導全黨在反人民,反民主,反人性和反人權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奔向加速覆滅的結局吧。

我要讚揚《大紀元時報》。她發表《九評共產黨》具有非凡的道德勇氣,功不可沒,但有待繼續深化。因此有必要鼓勵和動員廣大讀者接著寫下去。我願成為積極參與者之一。

大家可能注意到,一直到本書接近尾聲時,我才把這一章獻給中紀委書記吳官正同志。我故意把他的名字和其他八位政治局常委分開,也沒有按照梁山泊好漢排坐次的順序。為什麼?我在等待他,給他機會,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抓黨內一小撮司法腐敗的壞頭頭。結果呢?不出所料,原形畢露。真老包,假老包。終於見了分曉。很可能是因為最高人民法院院長任建新和肖揚的後臺老闆太硬,中紀委書記吳官正不敢碰他們,動不了那近百名貪官、昏官、枉法的官。這就叫做壞的制度能使好人變成壞人。好的制度卻能使壞人想做壞事而做不成。

我在《十評中共》一文中說過:就拿司法黑暗來說吧!江澤民當權時就說過:「司法的腐敗是最大的腐敗」。可是他究竟採取了哪些措施來制止司法腐敗呢?除了說一句「該保的保」,從而保護了一大批高層的腐敗分子以外,什麼好事也沒有做!一提司法腐敗,人們往往天真地寄希望於最高人民法院。下面法院處理案件不公平,人們被逼無奈,最後只好上北京找最高人民法院,我也是這類天真人中間的一個。可是,「實踐出真知」。通過這麼多年的上訪和碰壁,才得出結論,原來最高人民法院恰恰是萬惡之源。在關鍵時刻,一切壞主意都是他們出的。老百姓還有什麼指望呢?本來,一府二院應該歸人大管,可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又只不過是個花瓶。本來,最高人民法院也應該接受最高人民檢察院監督,當然中組部、中紀委也有權審查它、監督它。而且,站在最高人民法院背後的還有一個無所不包、無所不管、領導一切的中共中央、中共中央政治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可是,所有這些機構都以自己的無所作為和嚴重瀆職在包庇以最高人民法院為總後台的司法腐敗,老百姓還有什麼指望呢?什麼叫國家機器?這就是!人們對於這麼一個遍體生銹的國家機器、對於這麼一個醜陋腐敗的統治集團還能抱一絲一毫幻想嗎?而這個統治集團居然還會幻想老百姓會繼續耐心地十年八年地等待下去!

我很少讀北島的詩歌,但我卻記住了他的著名詩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我不想自誇高尚,但是在這長達26年的刑事和民事訴訟案件中我品嘗到了酸甜苦辣,徹底瞭解了什麼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司法系統,什麼是司法腐敗和什麼是司法腐敗的根子。別的不敢說,和這一大批我與之打過交道的法官們中的絕大多數相比,我絕對是非常高尚的正人君子,對方則絕對是出賣良心,出賣靈魂的卑鄙小人。而這些丑類之所以卑鄙無恥地顛倒黑白,在很大程度上正是中共中央和最高人民法院黨組威逼,利誘和長期教育的結果。我不能不感激這些丑類,一個人的親身經歷是最有說服力,最能教育人的。打個比方,我接觸到不少法輪功的修練者,他們現身說法,說自己曾經得過絕症,找過多少中醫西醫,都解決不了問題,可是修煉法輪功使他們絕處逢生。這樣的人經過你中共的610辦公室的軟硬兼施,辦學習班,施加酷刑就能夠洗得了腦的嗎?你說法輪功是邪教,他會聽你的嗎?同樣的道理,通過這26年的官司,我還會相信你中國共產黨嗎?那樣的話,我豈止是愚忠,不簡直成了萬劫不復的白癡了嗎?所以說,世上事往往是物極必反,中共的司法系統的極端腐敗,加上胡錦濤、羅幹,還有吳官正等人對以肖揚為首的最高人民法院和各級人民法院的包庇縱容和出謀劃策,使我丟掉了對中共中央的最後一絲幻想,使我理直氣壯地,光明磊落地,義無反顧地,堅定不移地,大義凜然地,自覺自願地,無怨無悔地,勇往直前地選擇一條反對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的道路,一條不遺餘力地揭露中共中央的卑鄙齷齪的流氓嘴臉的光明大道。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我深深地感歎,原來過去我曾經苦苦相戀的這個黨已經墮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墮落到如此不齒於人類的狗屎堆的地步,原來它的卑鄙下流遠遠非自今日始,它的卑鄙無恥由來久矣!。

中南海的高貴者們,你們以為已經等待了26年的我(從1981年開始檢舉算起),不,應該說是已經等待了38年的我(從1969年李植榮無辜慘遭殺害時算起),還會無限制地耐心等下去嗎?你們錯了,你們完完全全的錯了。一次又一次的上當受騙,使我對這個黨的滿腔感情變得就象小說《牛虻》裏面的亞瑟那樣,終於恍然大悟,把十字架重重地扔在地上!

常言道:「書生報國無長物,唯有手中筆如刀」。就請大家看看,陳世忠是怎樣剝開他們這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的畫皮的。我的理想就是用自己的親身經歷來喚醒七千萬黨員和一億多團員,來苦口婆心地開導中共,挽救中共,如果實在挽救不了,那麼就讓這個病入膏肓的中國共產黨見鬼去吧!這就是我獨特的愛黨的表現。寫到這裏,我情不自禁地對中共中央產生一種刻骨銘心的鄙視。我親眼目睹了太多的「新社會把人變成鬼「的真實故事,它們激起我發自心底的高呼:「讓胡錦濤自欺欺人的「和諧社會「見鬼去吧!」

總而言之,我對中國共產黨的錯綜複雜的感情可以歸結為三句話:

感謝中共對我哺育恩情,山高海深;
感謝中共使我眼睛變亮,豁然開朗;
特別感謝中共的倒行逆施,終於把我逼上梁山!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明知老之已至的陳世忠終於以滴水石穿的精神寫出了這一套獻給全體中共黨員的黨課教材。什麼是「不負人民養育恩。報答祖國獻忠誠」呢?這就是我的實際行動。我自認為太瞭解中國人和中共黨員了。許多人的靈魂早已被扭曲了,變得善於適應環境,隱瞞自己的真實思想。明明知道黨課教材講得對,卻不敢公開表示贊成。對於這樣一部分同志不必苛求,你不是敢怒而不敢言嗎?好吧,就給人家一定的時間,「在靈魂深處鬧革命」,逐漸地提高覺悟,提高鬥爭的勇氣。要相信群眾的絕大多數,要相信黨員的絕大多數,要相信滴水石穿和萬物各有其時這個道理。

最後,順便提一下對這一期黨課的要求:要求各級黨委組織給全體黨員和預備黨員上輔導課,也歡迎團員自願參加,要認真聽取學員反應。學員們要課後復習,吃透教材內容,一遍消化不了,理解不了,可以反復多讀幾遍,認真參加討論,積極提出問題,尋找根據,應該鼓勵不同意見交鋒,要求人人都寫心得筆記。擇其優秀者發表在報刊上進行交流。要堅決相信「事實勝於雄辯」,要堅決相信「真理只會越辯越明。」

學員在討論時可以把重點放在黨的性質上。大家要理論聯繫實際,討論一下上屆總書記江澤民提出的「三個代表」和現任總書記胡錦濤提出的「八榮八恥」和「建立和諧社會」有幾分是符合實際和切實可行的?看看一個個腦滿腸肥的人民公僕們,他們的衣食住行,他們的財富集中程度和速度,令西方最壟斷的資本主義國家都驚歎不如。這哪裏還是什麼無產階級政黨?再看看,中共中央裏有一個無產者沒有?那九個政治局常委裏有哪一個當過一天無產者沒有?他們對工人和農民能有什麼階級感情?為了活躍一下空氣,陳老師給大家講一個老掉牙的蘇聯笑話:一位工人說:「人們經常說,我們是國家的主人!而他們自稱是人民公僕。天哪!我哪怕能過上一天公僕的生活也好啊!」(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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