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31日訊】麥克阿瑟很少待在辦公室。他每天上午二三點左右到那兒處理他的信件。中午到下午1點召集各部門成員開一次辦公會。午餐時間兩小時,他可以小睡一會兒。然後他回到辦公室再待兩小時,5點鐘回家看母親。他一週至少與學術委員會開一次晚間會議。
他向辦公室人員明確表示,他認為文書工作無關緊要。麥克阿瑟回完一封信,很可能就把它扔在一邊。一份報告可能幾易其稿,但只有終稿保存下來;其餘的都進了垃圾袋。有一次,麥克阿瑟生病在床上躺了幾天,他叫來一名軍官,讓他把所有需要他簽名的文件拿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把那些有關下次戰爭輸贏的文件拿來,」麥克阿瑟說,「其餘的你簽字。」
麥克阿瑟總是想透過事物的表面,尋找他行動的依據和理由。傳統、習慣和慣例對他不起作用。相反,他熱衷於向它們挑戰。「去他的條例,」他常說,「制訂它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需要顧全大局對打破它們。」
當他把敏銳的思維轉向西點軍校的弊病時,他發覺馬奇是對的。它的確需要一次大手術。他在任校長第一年的年終報告中說:「我任美國陸軍學院校長之日,就是這所學院生活的一個時代終結之時。」私下裡,他把西點軍校的狀況稱作「一團糟」。
西點軍校的建校宗旨是,未來戰爭的主體將主要是一小批職業軍人,軍官將依賴嚴格的紀律和嚴厲的懲罰來控制戰場上的士兵。軍校的任務就是培養能帶領這種部隊的軍官。內戰並沒有改變這種對待其功能的狹隘觀點,那是一場一半美國人打另一半美國人的戰爭。麥克阿瑟堅信第一次世界大戰一定會改變這一觀點。
20世紀的戰爭是大規模的衝突,現代國家派往戰場的集團軍木會由職業士兵組成。就像剛剛結束的這場戰爭一樣,這些集團軍將由業餘的、娃娃臉的年輕人組成,他們被從工廠、農場、教廠室和辦公室徵召來。並且,根據麥克阿瑟的經驗,他們中的很多人有文化、頭腦靈活。他們與數個世紀以來的職業軍隊的傳統菸灰完全不一樣。老式的、殘酷的指揮方法在他們那幾行不通,也不會為現代社會所接受。需要一種新型的軍官,「這類軍官繼承了以往所有的軍事美德,但他深知人類情感的機制,全面瞭解世界和國家大事,思想開放,這一切使他的指揮心理發生轉變。」
這種結論對他、馬奇和貝克爾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是12人學術委員會的眼中釘,後者認為西點軍校根本就沒有問題。委員會的成員幾乎全部是資深的教授,因此委員會是個棘手的障礙。麥克阿瑟在其中只有一票和兩位同盟:年輕的學員指揮官羅伯特‧M‧丹福德上校,戰時准將,當學員時就與麥克阿瑟相識,還有一位是英語系主任盧修斯‧霍爾特上校,唯—一名有博士學位的教授,被譽為學院最好的老師。
1919年麥克阿瑟到任時,一些委員會成員公開表示他們的不滿。最初,麥克阿瑟召開一次學術委員會會議時,一名老教授不斷地打斷他說話,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拍面前的桌子。「坐下,先生!」麥克阿瑟說,「我在講話!」那人坐下來,滿臉通紅。自這以後委員會的成員對他尊敬些了,但他們仍不遺餘力地反對麥克阿瑟和他極力主張的改革。
迄今為止,校長通常的職責就是實施學術委員會制定的政策。但如今,麥克阿瑟要求他們來執行他的政策。他既非政治家,又沒有外交家的手腕,在這場前途未卜的艱苦鬥爭中,他根本無法得到委員會的合作。委員會的成員不是那種他有時喜歡挖苦的那些低能、頑固的笨蛋。他每天貶低他們,侮辱他們的智慧,告訴每一個願意聽的人他是多麼厭惡他們。在這個小小的、封閉的學院裡,幾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傳到他們那裡。但他們是些現實主義者,無論他們怎樣怨恨他的年輕、無禮和暴躁,他們也都不得不按捺住對立的情緒,因為麥克阿瑟受到總參謀長和陸軍部長的支持。雙方都需要找到一個共同的立場。
由於無法進行徹底的改革,麥克阿瑟決定進行廣泛的、循序漸進的改革,最終為具有改革意識的未來校長們鋪平道路。《內戰研究》課被取消,代之以《世界戰爭研究》。內燃機引擎首次進入了課堂。計算尺的使用終於得到了認可。地形學的課時減少,法語課增加。開辦歷史系,主任是霍爾特上校,他曾寫過幾本關於歐洲歷史的書,並編了一本英國詩歌的教材。麥克阿瑟還使委員會同意開設一門綜合研究政府和經濟的新課。這是委員會面對社會科學這一20世紀突飛猛進的學術領域的興起所作出的推一讓步。
同過去一樣,教官幾乎全部來自學院近期的畢業生,但麥克阿瑟要求每名教官每年至少在非軍事大學或學院待一個月,學習現代教學方法。課堂教學改革是沒有止境的。麥克阿瑟決心加強西點軍校與學院外世界的聯繫。現在每個學員都要閱讀一份日報,作為英語課的一部分。學員還從50美元的月薪中得到5美元的現金自由支配。以前的學員在校期間不能持有現金的。而且,高年級學員還有假日,可以偶爾在紐約待上幾日。為了提高他們自我表達的能力,學員必須寫詩。
由於麥克阿瑟年輕時學會了跳舞,他堅信跳舞是訓練軍官的一個基本部分。所有的學員都必須學會跳華爾茲和兩步舞。員工的妻子和女兒做女舞伴,麥克阿瑟還雇了一名專業舞蹈教練。他聲稱:「跳舞是每個男人都應該具有的素質。」
大型的社交活動——夏令營被取消了。這一年度盛事是為了再現1812年戰爭時期部隊宿營的情景。其中有很多禮儀,各式服裝,白假髮,白手套,晚間舞會和大量的鼓笛樂。他把這一切都取消了,甚至把夏令營的營址夷為平地,好像那是害蟲窩。麥克阿瑟每年夏天把手下的學員送到新澤西州的迪克斯軍營,從正規軍教官那裡接受基本的步兵認D練,以成為真正的士兵,不是裝飾。
儘管麥克阿瑟開始強調實踐和現代化的方法,但他沒有削弱西點軍校服從上級的信條。他所做的是讓學員相互評價領導才能。這些評價不再由戰術教官單獨進行。領導才能是一個人性格的體現,而非書上得來的東西,這一點正是西點軍校致力的目標。在這一點上,學術委員會中對麥克阿瑟最不滿的批評家們也和麥克阿瑟意見一致。
他1919年6月到西點軍校時就決心保持他自己野戰軍人的形象。他不會受舒適的校長生活的引誘。西點軍校給了他一套大房子,豐厚的薪水,一隊僕人,吃飯用金盤子。他目前環境的豪華舒適深深地刺痛了他對他和部下在法國煎熬時光的回憶。於是他在地下室架起了一張行軍吊床。有些夜晚他在那兒度過,裹著幾床毯子,凍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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