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真相: 5月18日 八大老决定北京实施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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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日早晨八时卅分,中共党内八大老-邓小平、陈云、李先念、彭真、邓颖超、杨尚昆、薄一波、王震-与政治局常委会委员-李鹏、乔石、胡启立、姚依林-以及军委会成员洪学智、刘华清、秦基伟-举行会议,正式决议宣布北京市进入戒严状态。

李鹏首先说明五月十七日晚间政治局常委会的会议,对于实施戒严的问题僵持不下,薄一波稍做补充,然后大老们开始说明实施戒严的必要性。

(以下内容摘录自中共党中央办公室书记处:“五月十八日一场重要会议的记录”)

邓小平:今天我们这些老同志要与你们开会,是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常委会早就应该提出计划,但事情一拖再拖,到今天都还没办法做决定。北京已乱了一个多月,在整个过程中,我们一直极为自制、容忍。一个国家首都的示威游行了一个多月,政府却坐视不管,其他国家看了会做何感想?陈云与先念同志就是为这档事赶回北京,而且我们都忧心忡忡。我已经和陈云、先念、彭真以及其他几位同志讨论过,我们都觉得北京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实施戒严。棘手的是,我们从来没有遇过这种状况:一小撮人渗透进大批的学生与群众,很难在阵营之中划清界线,也使得我们难以着手早该做的事。党内有些同志认为这只是操纵学生与群众的小问题,但事实上,我们的对手就是在利用这个观念,来拖延时间、把我们拖垮。他们打从心底想推翻我们的国家与党,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没有看清这一点,你就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看清了这一点,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在北京实施戒严。

李先念:我的感觉和大家一样,我也认为,对于当前情势的精确评估需要仰赖我们老一辈的同志,并非好事。既然形势已发展成当前这样的混乱局面,除了表达我们的关切之外已别无选择。赵紫阳总书记无疑必须承担当前情势的责任。目前全国各地正发生的情势与文化大革命时期有何不同呢?不光是北京市,所有的城市都已陷入乱局。即使是在文革期间,也没有人敢像现在这样冲撞新华门,他们不只打、砸,还卧在铁轨上,这难道不算是动乱?情势究竟是如何演变成当前的局面呢?我想问题是出自党的内部:党当前有两个不同的指挥中心。如果党未陷于分裂,如果党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能团结一致,这场乱局就不致发生。李鹏、依林和其他同志都曾告诉我,赵紫阳对于这项问题持不同意见。他对于四月廿六日的人民日报社论,始终持不认同的立场,他从不认为当前的情势已限于动乱境地。因此,党出现了第二个指挥中心。如果我们不在北京颁行戒严令,我们最终都会被软禁。

邓小平:四月廿六日的人民日报社论已将当前情势的本质界定为动乱。部分人士反对这样的认定,但这是一针见血的看法。证据显示,官方的研判是正确的。

李鹏:我坚决支持小平同志与大老们关于北京戒严的提案。我也想说一些有关赵紫阳同志的话。赵紫阳同志今天未出席会议,原因在于他反对实施戒严。他打从一开始就在鼓励学生。当他从北韩返国后,在亚洲开发银行发表了五四演说,演说却未经政治局常委会通过,五四演说的讲稿是由鲍彤所拟,基调完全迥异于官方的四月廿六日社论,但流传甚广,产生了极大的宣传效果。陈希同告诉我说,北京的公安警力已不足以因应当前的局势。

姚依林:我也坚决支持北京戒严。此案是由小平同志提出,如果没有小平同志和先念、陈云等其他老同志,恐怕很难达成这项决定。学运演变成当前这样棘手的局面,赵紫阳同志难辞其咎。自从赵紫阳同志接掌中央的工作之后,他实质上摒弃了对于四个基本原则的坚持,推行着悖离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政策的工作,严重藐视党的建制、提升精神文明的努力以及政治思想工作,并且造成党与社会风气恶化,导致党在人民大众间的声誉下挫。

杨尚昆:赵紫阳同志要我帮他就今天缺席一事向各位致歉,他是因感到眩晕、心律不整,必须就医,而不克出席。我曾多次与赵紫阳同志交换意见。对于此次学运的本质,他始终无法认同小平同志以及中央政治局常委们的研判,他并曾数次要求修正四月廿六日的官方研判结论。我向他提出过建议,试图改变他的想法,也曾批评过他。我告诉他,这是一项重大问题,修正官方的研判结果,会导致中央垮台。我们当前面临的问题在于:党内的两种不同意见已全然摊上台面,而学生们觉得,党中央有人支持他们,因此他们采取的行动就益趋激烈。他们的目标在迫使官方摒弃四月廿六日的官方研判结论,正式承认他们是自主的联盟。北京与全国各地的情势正渐趋严苛,因此,我们必须要确保举国的全盘稳定,而这得要从北京着手。我坚决支持在北京颁行戒严。

陈云:我们不希望党陷于分裂境地,我们真的需要团结一致。我曾致电小平同志,以及先念同志,我向他们表示,当前的基本问题在于:我们是否要让步?我们三人都认为,如果让步的话,等于是承认学生们所谓的民主选举之非法组织,亦即表示我们将容许资产阶级自由化及和平演变。不让步的话,就意谓我们坚决支持四二六社论。因此,我们无论不应有所退让。

邓颖超:我们确实没有让步的余地。让步就意谓我们落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失败了,而资本主义复辟取得了胜利。这正是美国五○年代的国务卿杜勒斯期望的所谓和平演变。在北京颁行戒严的重点在于:让北京尽快恢复常态,并拯救天安门那群孩子们,看着他们绝食,我的心都碎了。

彭真:学生们已越来越无法掌控当前的情势的变化,运动正渐趋悖反他们目标的方向发展。这段期间,北京各界对于学运的看法极为分歧,充斥着各类的标语、见解、辩护言论以及计划,但在纷扰数日后并未能提出解决方案。我们不能任令现况演变成为文革那样无法纪的失序乱局。我们还能再一次忍受文革那种动乱吗?若不颁行戒严,北京的秩序就无法回复。不实施戒严,就等于接受无止境的无政府状态。

李鹏:这段期间,政治舞台上充斥着各式各样趾高气昂的人们。我昨天看见有群众高举攻击小平同志的标语,还有一些人向外国媒体散布谣言。严家其和包遵信等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成员,发表了所谓学界的五月十七日宣言,公开将矛头指向小平同志,以恶毒的诋毁言论中伤小平同志。他们称小平同志为无冕皇帝、独裁者。有关当局正严密监视这些人的行动,并已掌握他们操控学运的确凿证据,将会在适当时机揭发他们。

王震:这些人是自讨苦吃!应当要尽速压制他们,绝不能手下留情。学生们如果认为,凭他们就能推翻党和政府,他们也未免太天真了。这些学生都不知惜福。

薄一波:整个西方资本主义世界都意图迫使社会主义国家摒弃社会主义路线,成为国际垄断资本主义体系的卫星国家。学运幕后那批动机不明的指使者,都获得美国、欧洲国家,以及台湾国民党反动份子之支持。许多迹证显示,美国以及其他西方国家的国会,均曾针对此次学运发表过各式言论,并举办过听证会。台湾国民党中常会并已通过决议案,声称大陆当前要求自由与民主的学生运动,已引燃大陆人民对于中共暴政长期累聚的不满。台湾政府与人民应更积极谋求协助大陆民众的方式,促使中国大陆尽快获得自由与民主。

乔石:我们过去对于四个坚持以及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政策的执行成效不佳,导致意识形态上的困惑。一小撮人最近利用此一意识形态困惑、许多年轻学生的善意,以及党和政府的某些误失,在幕后策划阴谋、挑起骚乱,计划借此遂行推翻党领导权、否定社会主义制度的目的。

刘华清:北京的学运正一波波地渐次积累力量,情势并已逐渐向全国各主要城市蔓延。北京大部分地区的交通已陷入瘫痪,物价开始飙涨,报纸期刊与邮件无法及时送达订户,垃圾堆积成山。北京几乎已成无政府状态,必须恢复地方的秩序,重新树立全国各大城市的榜样,因此,我坚决支持北京戒严。

洪学智:对于军人而言,命令是至高无上不容质疑的,我会坚决执行当局颁行的戒严令。

秦基伟:北京显然已出现无政府失序乱象。我坚决支持北京戒严。

此次会议的决议包括:一、北京部分地区将自五月廿一日午夜起实施戒严。二、中共党中央、北京市党部、政府及军方将于五月十九日晚间召开大型对策会议。三、杨尚昆同志将负责规划即刻在北京市区部署军队的行动方案,并成立戒严部队指挥中心。四、必须向徐向前及聂荣臻两位元帅汇报北京当前情势,并将颁行戒严的决定知会党中央委员会及中央军事委员会。五、基于北京及全国各地情势紧张,在党、政、军三方北京会议结束后,将通令所有省级政府,各省党委的常委会应向中央呈报他们对于北京戒严的态度。

摘自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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