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月2日电】作者参观了温州山区一所普通的小学，却发现即使老师并不是第一流的，他们的教学方式和态度却十分令人钦佩，充分发挥了教学中让学生获取“多元答案”和以“鼓励为主”的基本功能，达到学生主动学习的目的。
笔者最近访问了温州，是为了一个中国与印度的比较研究，想不到却引起了一些与香港教育改革的深思。
温州，素来是一个异数。古代的永嘉学派，就是温州，是属于儒家中的“出位”学派。五口通商，有温州，至今在欧洲的华人，温州人很多。后来，由于台海紧张，温州被视为前线，因此发展不多，主要的国企都不会设在温州。交通也逐渐落后。10年前，在浙江有个研究项目，原来选了温州，但是既不通火车更无飞机，陆路汽车要走一天，只有经海路去，结果告吹。改革开放后，温州的小商贩遍布全国，国企的厥如，反而使温州少了包袱，使温州的经济用特殊的方式发展了起来，很早就有“温州模式”之誉。温州人说，他们是小商店、大市场；温州出口的钮扣，据说占了全国七成市场；温州的皮鞋，也是全国销行……。
但是让我大开眼界的却不是温州的经济，而是它的学校。且说说其中一所印象最深刻的。这所小学在苍南县的五庆，进了山车行还要半小时，毗邻福建，算是真正的山区。这所小学是“希望工程”资助的，还有一些地方企业的赞助。反正这是穷山区。
我们在这个学校留了一整天，有人负责课堂录像，我则与同事轮着听课。
数学、小三、男教师，大部分授课是提问。用许多小黑板写了许多循序渐进的数学题。令我惊奇的是每一题，都要求有多个方案计算，有时可多达四、五个议案，而对每一个议案都采鼓励态度，除非完全做错。学生讨论的机会很多，每一题开始时都要求学生与邻座讨论。
语文、小五、女教师。讲“雪”。教师很注意朗读，引学生一步一步地剖析文章的结构与手法，提出各种思考问题，要求学生分析课文；然后用朗读总结。与上一节一样，每一个问题，都不满足于一个答案，也不轻易否定学生的答案。朗读的时候，一个读完了，要大家评；再要一个朗诵，要念得更有感情；学生的感情就逐渐被带动。最有趣的是，遇到有读得特别好的学生，教师会说：“我们大家给她一点鼓励好不好？”于是全班齐声鼓掌说：“你真棒！”说到“棒”字，人人竖着大姆指，向着那位被表扬的同学。煞是好看！
把时间还给学生
数学、小五、女教师。也是小黑板、也是多元答案、也是学生讨论（两个一对，或者四个一组）。一样的“你真棒！”
我看得呆了。这与我熟悉的中国农村课堂大不一样。朗读，是传统，到农村，通常是先“听”到学校再看到学校。但是，这样深入的，有层次的朗诵，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明显地，整班被教师用感情带动了，全班进入了文章。多元答案，这是第一次看到，而且似乎贯串在每一课之中，对学生的鼓励，也是彻底的。真不相信这是中国课堂，而且是一个山区农村。
同去的上海研究员陆 ，走遍许多省，观过全国无数节课。她说这些课大概算是中等，但以山区学校来说，则算是中上，比他们好的还有许多。看得出来，教师是经过刻意准备的，但学生则完全没有准备。陆 说，虽然我们是研究性质，不是评估，但中国教师总是希望让人家看到自己教得最好的一课，无可厚非。但却可以看出他们在教学上的取向。
据陆 说，这些基本上反映了近两三年内地教学改革的要求。要求的基本点，是“把时间还给学生”！因此，我们在课上看到的，大部分是学生活动，这也是学生学习的过程，彻底改变了教师在上面努力地讲，而学生则在下面乖乖地听的局面。
“多元答案”与“鼓励为主”也是教学改革的基本方向。看来在这所与县城相当隔离的山区小学中，都落实了。
我的同学Rao（印裔）也叹为观止。她说，许多现代建构主义的学习理论，仿佛都在这些课中实现了。
同去的刚退休的教委主任告诉我们，这所学校不算是十分杰出的学校。我再细问，才知道教语文的那位，还是“代课教师”，即没有经过培训的“不及格”教师，另一位教数学的，则是两三年前才“转正”，成为正式教师。他们都的确花了不少功夫准备这几节外人来看的课，但却完全是自力更生，没有外力帮助，算是表现出他们的最佳水平。这位退休主任还向我们指出，这些教师有不少缺点。
令学生习惯多元思考
还有一些原来已经知道的全国性资料，不过在这山区小学也证实了：中一、小二完全不留家课；已经完全不再施行留级……
时间表是上午三节，下午三节，每节45分钟。下午末节大都不上课，留给教师开会、研讨；每周五天30节中，语文五节、数学五节，其他自然、社会、体育、音乐、美术各二节，另外有兴趣活动，还有英语、电脑等选修。
每班40至50人不等，教师每人教12至15节。备课有集体备课、详细教案、“讲课”（与其他教师讲自己如何教）、公开课（供人观察、观摩）等等。主要科（语文、数学）跟班上（即同一班连年一位教师教）等等。
许多问题在我脑中徘徊不去：
是什么令这些还不合格的教师可以掌握这些教学原理？
是什么令到如此大规模的教学改革可以在一个山区小学落实？
这些山区学生，习惯了多元思考，又分明乐观、愉快、主动，他们长大时将是什么模样？中国到时又将是怎么一种景象？
原载香港《信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