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舅舅的“宅男”人生

蕙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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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10月14日讯】我的舅舅是一个超级“宅男”。“宅男”,就是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的男人。在我的印象中,舅舅自从在那个全民下岗的年代中“光荣下岗”之后,就再也没怎么出过家门,舅舅家那间不算大的平房,就是舅舅后半生所有的活动范围,即使外面的世界已经千变万化,舅舅依然雷打不动的“宅”在家里。

听妈妈说,舅舅在“文化大革命”的时期挨过批斗,受到了刺激,所以精神有些不好。那个时候,舅舅做为下乡青年到农村,是青年点的点长。因为工作需要,舅舅和当地的生产队队长经常联系,所以彼此很熟,成了朋友。后来凡是当干部的都要挨批斗,那个生产队队长也被批斗了,跟他关系近的人都没能幸免,舅舅被批斗了一个多月。再回家的时候,舅舅就不怎么跟别人说话了,变的沉默寡言。

我没有经过“文化大革命”,但是从长辈的述说中也听到过一些事情。那是一个颠倒黑白、血雨腥风的动乱年代。

没有人知道舅舅那个时候到底经受了什么,舅舅从来都没对家人讲过。或许那段日子是舅舅心底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吧。但是这样的经历改变了舅舅的一生,我不知道人生在舅舅的眼里是什么颜色,但是可以看到的是舅舅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物都很木然。

舅舅回城之后,参加了工作,为了洗去曾经被批斗的“污点”,舅舅努力工作,任劳任怨,在厂里经常被评为模范。除此之外,舅舅几乎没什么社会活动,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可就算舅舅再努力,也逃不出最终下岗的命运。这一次,舅舅的精神似乎再一次受到了重创。

从此,舅舅心情抑郁,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根本就不出门。那个时候,舅妈也下岗了。面对生活的压力,舅舅没能承担起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而是靠着舅妈的打拼一步步的走过那段艰难的时期。

舅舅和舅妈原本都是雕刻厂的雕刻师,为了生存,舅妈自己买了机器,在家里接散活给人家做雕刻,舅舅有时也做一些,但是因为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没办法继续工作。于是,舅妈就承担起了全部工作,而舅舅则做起了“家庭主男”,在家里洗衣服、做饭。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将近二十年。

舅舅家兄弟俩个,姐妹三个,舅舅是长兄,可是舅舅对兄弟姊妹家的事从来都及其淡然,不管别人家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坏事、哪怕天大的事,各种喜怒哀乐、婚丧嫁娶,舅舅都不闻不问,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守在家里,或许,舅舅觉得只有呆在家里才最安全吧。对于这样的舅舅,每个人都能理解,只要舅舅能平平静静的活着,不生病,就是家人最大的心愿。

其实,舅舅并没有什么故事可讲的,他的一生基本就在家里,每天做着重复的事情,做饭、吃饭、睡觉;他的一生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但是就是因为这种安静,让我每次想起舅舅,都会有一种隐忍的疼痛。

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去看望舅舅,舅舅那年五十九岁,身材瘦弱,满头白发,看上去像七十多岁的样子。舅舅多半生不闻世事,似乎很超然,可是外貌却是如此的沧桑,舅舅的内心到底深埋着甚么?

在谈话中,我提到了当前的退党大潮,没想到舅舅听完以后,眼睛里冒出光明,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他要退党。我很诧异,舅舅竟然还是党员,因为在舅舅那个年代想要入党都得是特别优秀的人,才能入的上,中共那时就专找那些优秀的人材入党来迷惑大众。

可是,托中共执政时代的福,舅舅的一生就这样“优秀”的“宅”在家里,想到此,除了叹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但是令人欣慰的是,舅舅自从宣布退党之后,精神一点点的变好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人也变胖了,话也多了,看上去年轻了很多,有时还能说个笑话,虽然讲的不怎么好笑,但是我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更值得高兴的是,舅舅终于熬到了退休的年龄,可以有养老金了。其他人都开一千五百多块,可是舅舅不知什么原因却多开了二百元钱,虽然扯了城市经济的后腿,未能达到一千八百元的人均基本工资,但这一千七百元钱对于一个如此清贫的家庭来说都可以摆宴庆祝了。

舅舅的家人跟我说自从舅舅退党以后,整个人好像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从此精神好了,才招来了好事,因此工资多开了二百元钱,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只有“精神爽”才能有好事。这样的分析,似乎也有点道理。

不管怎么样,舅舅的人生际遇在慢慢向好的方向转变,虽然舅舅还时常“宅”在家里,但是最近偶尔也会参加一下大家庭聚会,有时候还会以大家长的身份讲几句话。从讲话中,似乎还能看到舅舅当年谈吐自如的影子。

舅舅的一生平淡的几乎没有色彩,但是他的一生如果能让周围的人有所思考,明辨是非,能更好的读懂当下的政府和执政党,就当舅舅的人生是一个白色的开关吧,虽然没有颜色、没有光亮,但是只要开关一按动,就会为更多的人点亮一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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