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旷:皇帝的歧途

石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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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7月11日讯】西方有一句谚语:“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世俗权力管辖的是人类的现实生活,宗教和信仰引导的是人的道德与精神。无论西方的上帝还是东方的神佛,他们关爱人类、指导人类,对人类一视同仁,惩恶扬善。君王享有统治大地的荣耀,但一旦他们狂妄自大,多行不义则必遭天惩。当初,中国皇帝太乙以箭射天,侮辱神明,被正午暴雷,以跪姿劈死。尼禄恶名昭著,作为第一个镇压基督教的罗马皇帝,作恶手段和后果令人震惊,最终,他以剑刺喉,生前就被元老院定为“人民公敌”。

君士坦丁堡名垂青史,最大的功绩就是他结束了300年的迫害,开创西方社会基督教多国国教之端。阿育王和唐太宗无疑在佛教的传播上可以交相辉映:一个派使团传法,一个遣高僧取经,印度使佛教弘扬世界,中国承接衣钵至今。而且,两位政绩斐然:阿育王被称为印度古代最伟大的君王;唐太宗被视为尧舜之后仁君的典范。人类社会总是有正有反:灭佛的“三武一宗”,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周世宗均不得善终。周世宗灭佛时,亲自手持大斧,当胸凿穿佛像,结果自己背生大痈,穿胸而亡。神佛是慈悲的,但威严同在。

即使相信有神的皇帝,也未必得到神的真正庇护。比如暴君秦始皇,非常渴求能长生不老,撒出不少人马求仙问道,可死得很狼狈,儿子把鲍鱼和他尸体同车,遗臭万年。老子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翻翻历史,始信所言不虚。黄帝问道广成子,修道于荆山,乘龙归天。后世皇帝不乏其人效仿,我们今天就说说南朝的梁武帝和明朝的嘉庆帝。

梁武帝萧衍,可谓文武全才,做将军,身先士卒,智勇过人。北魏孝文帝称:得此人,江南可得。做墨客,诗词文史,善棋通玄,留有著作。晚年成为佛教徒,其心虔诚,有行为证:断绝丝弦,告别酒肉,不着丝绸,不近女色,一日一餐,一被两秋,一帽三年。其为轰烈,有事为证:舍身三次,建庙数百,引僧无数。梁武帝修没修成?历史曾让他与禅宗祖师达摩相遇,梁武帝得知来了一位印度高僧,非常敬仰,就派人专程迎接达摩到金陵。两人之间有如是问答:

帝问:“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记,有何功德?”
达摩答:“并无功德。”
帝又问:“何以无功德?”
达摩答:“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帝再问:“如何是真功德?”
达摩祖师回答说:“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梁武帝以为达摩不懂佛法,达摩以为梁武帝机缘不熟。一苇渡江北上,到了少林寺,于后山洞中面壁禅修,一坐九年,等待。传衣钵二祖,禅宗在中国传了5人,最著名的六祖惠能,不认字,原来在蛮荒之地打柴,可听五祖讲经,一句顿悟。

梁武帝在佛教史上有地位,中国汉地的佛教徒不吃肉的传统,正源自梁武帝;他当年引动王公大臣建庙捐钱的时尚,在江南留下了“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迷人景致;还有,他下令由周兴嗣撰写的《千字文》,流传甚广,是儒家启蒙教材。史载他因侯景之乱,被囚禁饿死,享年86岁,长寿在中国皇帝中仅次于乾隆。

明太祖朱元璋曾投身黄觉寺为僧,但明朝却道风日炽,鼎盛期几乎人人好道,家家设炉。明世宗朱厚熜15岁即位,父母影响,一心崇道。“道士尚书”、“青词宰相”算明世宗空前绝后的独创,20多年不上朝,已实属罕见,他的孙子明神宗后起直追,竟然30年不上朝,当之无愧为古今中外当政者之冠。

朱厚熜修道是真正帝王的派头:在宫中建立许多斋醮法坛,香火弥漫、蜡烛长明,每年香火等用品,要几十万斤,让天下烧香人汗颜。不知为何,听说水火避善良之家,但他的宫殿火灾频起,两宫三殿成灰。重建宫殿,光木材耗资1000多万两白银,还在泰山、武当山等地兴土起观,修建朝天宫。他的年号为嘉庆,有人说:“嘉庆,嘉庆,家底全净”,投资巨大,向道之心意不可不隆。他是否通周天、结大丹,无法证实,能知道的是他成就了两个反对者:明世宗为自己得道长生,采露炼丹,残害宫女,公元1542年,12月,深夜,杨金英为首的16个宫女,趁皇帝酣睡,按住他准备勒死,可惜这些女孩子不是“海豹突击队”,没受过专业培训,致使绳子系成了死扣,在脖子怎么也收不紧,没勒死。行动失败,宫女们被处死。但纵观千年,只见宫女寂寞死,唯有金英留勇名。

24年后,又是12月,白天,朱厚熜皇帝遭遇第二次行刺:一个叫海瑞的六品小吏,写了一篇《治安疏》,把他指证为自私、虚荣、残忍、多疑的昏君。作为下属发言,这无疑在世俗上对他彻底否定。海瑞非但不为进阶邀赏,而且,买好棺材,诀别家人。冒死出于公心,明谏基于赤胆。对此,嘉庆帝摔了奏折,暴跳怒喊,把海瑞下狱,却不好下杀手。十个月后,朱厚熜死于乾清宫,60岁,没长生。

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能不买皇帝的帐呢?真有,在神与佛那里,特权不好使,表面文章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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