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心:香椿

于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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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09月13日讯】在北京时一个春天的周末,哥哥已经回到东北老家了,我也急急的回家。看到楼下菜店里刚上市的香椿,顺手买了几把。老家没有香椿,我不知道该叫它什么菜,同事第一次拿给我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香椿时,我感到很新鲜,这样嫩嫩的菜叶儿,竟然是从高大的树上长出来的,摘了还会再长。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它的香气。

认识香椿后一个初夏的清晨,我偶然早起,在路边见到了叫卖的香椿,只是颜色是绿的,我一度以为香椿是春天的时令菜,而且都是紫色的。原来春天刚生出来的是紫色的,到了初夏,就转成绿色,颜色淡了,味道也不那么浓了,但还是香气四溢。我心里有点小小的喜悦,原来淘气的春天藏进了这里,我攥着绿色的香椿,像是抓住了春天的尾巴,把它放在了我的书桌上。

妈妈喜欢青菜野菜,香椿或许会合她的胃口。哪知到了家里,我拿出香椿,妈妈喜得眉开眼笑的说,你爸爸最喜欢这个了,说做可以做香椿面、香椿拌黄豆、豆腐、炸香椿鱼儿等等,很内行的样子。这个香椿鱼儿,托着一个尾音,浓浓的北京味儿,和北京同事说的做法一样。我微微有点意外,爸爸喜欢喝茶啜酒,喜欢甜食和肉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菜了呢?妈妈说,你爸爸都多少年没吃到吃香椿了,我忽然回过味儿来,爸爸生长在北京,而香椿,是很多北京人的喜爱。我有些歉意,在北京上学工作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老爸喜欢香椿。我说,那好,以后每年我都给你们带香椿回来。

老爸一进屋见到一扎扎的香椿,高兴得脸上像放出光,喜滋滋的说我最爱吃这个,满有兴致的和我讲起香椿的做法,那股高兴劲儿竟是故人重逢一般。爸爸的高兴,让我有点心酸。爸爸从北京到东北已经几十年了。在上个世纪,曾有机会回北京,但是一是不能带一年满18岁的大哥回去,二是没有入党,担心回去会受到歧视。若是第一个原因,我还能理解;可是第二个,实在令人费解,那是我对党员这个名词厌恶的开始,一个党员什么大不了,害得一个人只能把对故乡的思念化解在对儿女讲述的故事里。我的父母,始终不理解我为何对这个党有着如此深刻的厌恶,他们不知道,他们对故乡的思念,就是我始终不肯入党的思想的开端。

之后每到春天,我就在香椿由黑变紫的时候,买回一堆,分成两半,一半洗干净控水后直接用盐腌了,连汤汁一起装在一个个的密封袋里。另外一半用开水焯过后加盐,香椿过开水后就变成了绿色,绿得很通透,看着一只只肥嫩的香椿躺在那里,我的心里泛起软软的亲情。舍友回来见到小厨房到处都是香椿,问我你,你,你在做什么?

香椿做好后用快递,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一个冬天的晚饭时间,我打电话回家,问老妈晚饭吃什么,老妈说,吃面条,做的香椿面,就是你买回来的香椿,声音里透著有儿女关心的幸福。爸妈吃我们买回来的东西,总比吃他们自己买的要高兴。

椿树,在《庄子》记载“上古有椿树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中国人就称父亲为椿,取其高寿的含义。我的父母高寿且身康体健,萱椿并茂这个词用在我家满合适。今日不知怎的,想起父母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时令的香椿了,便想着,哪一天的春晓,醒来后红墙已倒,我飞回家,给爸妈带回一包新鲜的香椿。有时一个看似宏大的理想,却与一个小小的心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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