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穿中共谎言之五

【还原历史】60年大同“5·9”煤尘大爆炸

作者:何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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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6年02月27日讯】【编者按:《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是上个世纪60年代著名的一篇报导,入选了中学课本,影响了几代人。但是,同年春天,也在山西发生的大同特大矿难却鲜为人知。这场死亡684人的惨案被列为绝密,尘封了38年。作家何于清在他的《问苍茫大地》纪实作品中有较为详细的记述,我们在下文中摘选了部分。】

轰轰烈烈的“大跃进”年代,中外采矿史上最悲惨的煤尘大爆炸在我国最大的煤炭生产基地——大同矿务局发生了。事故死亡677人,连同被救出的228人中又死亡7人,共死亡684人。这个死亡人数当时没有公布,矿上的人也是若干年之后才知道这一确切的数字。这就是大同“5·9”煤尘大爆炸。这场“新中国”最大矿难披露出后,其细节和真相才一点点地浮出水面。

1960年大同煤矿,到处是高产的标语,到处是夺煤的号于。井口高音喇叭里一遍又一遍地播送着各区队报来的喜讯:突破500吨,突破1000吨……动员报告的嗓音由慷慨激昂变得声嘶力竭……其实在1960年,饥饿的阴云已笼罩在中国上空。从1960年第二季度起,许多大城市粮库挖空,全国各地普遍缺粮短布,因此口粮标准被压低,实行“低标准”、“瓜菜代”。直接恶果造成了全民营养不良、体质下降,以及大量非正常死亡。

当时,大同矿务局老白洞产量猛增到152万吨,超出设计能力90万吨的59%;离正常生产水平已跃进得太远太远。然而时代已造成这样一种形势,谁如果认为有困难,谁就是右倾保守。 1960年5月9日,又是老白洞矿组织的一个高产日。全矿上下齐动员,机关科室大关门,干部们也更衣下井参加夺煤大战。谁也不会怀疑高产指标的落实,因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更没有人意识到一场空前大灾难就要发生。一切为了出煤,一切为了高产指标,一切为了……违背客观规律,企图用主观意志推动生产力高速度发展,只能导致惨重失败。

“5•9”煤尘爆炸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灾难日:5月9日

历史将铭记这一刻——1960年5月9日13时45分。……13时45分,大地骤然抖动,老白洞矿15号井口喷出强烈的火焰和浓烟,其威力不亚于12级台风。井口房屋以及附属建筑物在一眨眼间全部被摧垮,井架上高高矗立的打钟房顷刻起火。随即,从16号井口也喷出浓烟,巨大的风力把打钟工和跟车工摔成重伤,井口房子被摧倒,地面配电所也由于掉闸而停止运行;井上井下电源全部中断,电话交换指示灯一齐明亮随后便全部中断电源。16号井旁准备乘罐笼的工人大部分震伤,距离15号井翻笼2000公尺的所有设备、棚架被掀翻和摧垮,大巷变电站、图表室等元不充满呛人的烟雾……此时正值井下交叉作业时间,交班的职工未上井,接班的职工己下去。两个班的干部工人全部被困在井下,905名干部工人生命不明!

……一辆辆矿山救护车满载着救护队员呼啸着冲向口泉沟里,飞快地向出事地区集结,那刺耳的笛声呼响七峰山谷。

“大同  北京!”“大同  太原!”话务员的呼声此起彼伏……

不堪回首

“那烟可真厉害,人走多快烟就走多快。”张延英当时担任某生产段副段长,他脱险之后这样描述井下的情况,“前头一倒一大片,我们就绕过倒下的工友往后撤。眼睁睁地看着倒下的弟兄在那里爬行,但你不能去救,因为你一救,一停留,浓烟就会把你也吞没。”

另一幸存者李继武回忆说,大巷里已经十分混乱,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四处瞎跑。有一个采煤队长跑出了大巷,却见到自己队的矿工倒下十几个人,他一下控制不住感情,悲痛地号哭起来,哭声渐渐小了,他也一头栽倒再没能爬起来。

沸反盈天

老白洞矿的人们沸沸扬扬起来,母念子、妻盼夫、父找儿……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朝井口跑去。哭声喊成一片。许多家属哭得死去活来,自己的亲人怎样,他们有危险吗?看到从井筒里冒出的几丈高的火焰,她们的心发颤了,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滴水不思者有之;痛哭流涕者有之;大喊大叫者有之;求神祈祷者有之。……事故是怎样发生的?当时的情况又如何?在整个大同煤矿,不!甚至在晋西北地区也议论纷纷,有着万种猜测:传说摘录天上打了一个雷,就掉下来一个红火球,引起了井口大爆炸;火蛋后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汉。

井下埋了一千人,部队来了一千人,每人带一根绳子,用绳子捆住人脑袋硬拉,不死也拉死了。

谢国芬是保卫科科长张福有的爱人。尽管30多年过去了,可她仍记忆犹新:那一夜我出奇地困觉,也不知他睡得踏实不,我一点也不知道。我真后悔,就连他什么时候起床走我也不知道。我们家离井口不远,中午听到“打雷声”后出去一看,井口在喷火焰,人们都说井口爆炸了。我顾不上怀里那个不会站的孩子,把他往炕上一扔,就往保卫科跑,去了一打听,得知保卫科下去的人,惟有他没出井,我一下就瘫在地上。

她叫邢国英,是矿长殷国成的爱人。5月9日那天,她一听出事的消息后,急忙跑到调度室,看到爱人下井后留下的烟袋、棉袄等物,心里想“不好,他又下井了”。她知道丈夫8日值班,但9日也没有回家。是不是……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愿往坏处想,她甚至想事故不会有多严重,丈夫不会死的。她带着一种希望,一种侥幸又投入了抢救行列;3天过去了,该脱险的都上来了,遇难死亡的也大都抬上来了,惟独不见丈夫,她才意识到悲剧确确实实发生了。白天有人看着她,怕她顶不住这巨大的悲痛;到了深夜2点多,她乘别人睡着的时候又独自来到井口,望着从井筒里冒出的烈焰,她万分悲痛,几次想跳下去,但又想到四个孩子……

阴差阳错

当然,因为一些巧合,有些本该下井的却没有下井而有幸逃脱;有些本不该下井的却神差鬼使地下井遇了难。

宋英成的探亲假按说5月10日才期满,但由于家里已经好几天没有饭吃了,他只好在5月9日提前回矿。尽管10日到期才可领上公共食堂的饭证,但队长了解他的苦衷后“龙颜”大开,破例地发给他一张9日的饭证。不过发饭证的同时又给他派了个临时任务,让他往井下工作面送电钻。

姚某是个魁伟的男子汉,腰圆膀宽,五大三粗。但这在当时并不是什么优越的条件,因为饭量相同,那份饭别人吃个差不多而他就得挨饿了。饥肠难挨,他便冒险大胆去食堂偷了两个馒头,“不幸”被抓住扣下饭证。于是他索性来个“破罐破摔”耍起了无赖:没有饭证绝不上班!那天正好是5月9日……朱某是个段长,官虽不大却负责不少人的带班。但不幸在上班走路时扭伤了脚,无奈中只好委托另一个工人为“特命全权大臣”带班。但那位有幸当上一日大臣的工人却没有能再活着走上井……似乎有某些预感?似乎又有些荒诞?神差鬼使,阳差阳错,地狱与天堂之间本来只有一步之遥。

十年后 她才找到丈夫的遗骨

1971年老白洞矿在“5·9”事故11周年后又恢复了生产,打开了郑家沟的风井。1972年又打开了16号副井,当人们重新走下井筒时,发现了一部分尸体。这些尸体全部成为一副副骨架,有的已风化成一撮蓝色的灰,而地上分明都留着一个“人形”,有的尸体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检修工具了。

1977年在井下图表室里又发现了几具尸体,经过辨认遗物,证明这几具尸体是矿长殷国成等人。殷国成的水靴有一道红边,嘴里有一颗银牙,戴着一块进口手表。这表已看不清时针和秒针了,表面也銹蚀不堪。“这表原来是我戴的,嫌大和老殷换了,”她接着讲述了发现丈夫尸体后的情况:“来通知认领尸体后,儿女们没有让我去老白洞矿。孩子们都去了,他们用一块毛毯把老殷的遗骨包起来,用皮箱送回老家安葬了。”

她知道,为了拉扯孩子,婆婆吃了不少苦。现在老殷走了,邢国英不想让婆婆遭“老年丧子”的痛苦,每到了开工资时,她先给婆婆寄钱,并以儿子的口气给老人写封信。婆婆多次来信提出要到矿上看看儿子,都被她用各种理由回绝了。为了不使婆婆起疑心,她先后四次回村去看望老人,一直瞒了17年,直到婆婆病逝。17年,多么不易的17年!

播音员张慧琴的丈夫王玉文是掘进段的段长,夫妻感情好。王玉文在出井和入井前总要给妻子挂个电话。在人们的搀扶下,张慧琴一步步向丈夫的棺木走去,走着走着,她的腿突然发软,跌倒在地了。丈夫是煤校毕业的采煤技术员,在他未出世时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一人把他拉扯大的。当他母亲得到通知后,他已入葬了。按规定是不许再刨坟看了,老人颤微微地一个劲儿乞求:“我守了一辈子寡就这么一个亲人,啥条件也没有,只想再看他一眼,”领导都哭了,破例满足了老人的请求。

他爸爸出事那天正巧是公休日,可是因为家里人口多生活紧张,只好又去上班。那天下午2点多,他和他的小伙伴们正在街上玩,听大人们说井下着火了,于是他急忙跑回家告诉他妈。他妈跑出门一看,只见满街都是人,都向井口跑。便感到大事不好,急忙返回家对他奶奶说:“不好了,井下出事了。”于是,奶奶、妈妈拉着他往井口跑去,只见井口周围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救护车来回穿梭,救护人员忙着抬人,只见抬上的人有的皮肤烧焦了,有的还活着便被抬上救护车拉到医院。他被眼前的悲惨场面吓呆了,紧紧抓住妈妈的手说:“我怕!我怕!妈妈,爸爸会不会出事?”妈妈和奶奶都哭开了。就这样,哭啊等啊,一直到第二天上午8点多,才看见爸爸被抬上来,但他却永远离开了他们。

亲人就这样匆匆而去了,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除了留给妻儿父母无尽的悲痛外,还留下了一个个令人挥之不去的恶魔。

是单纯生产事故,还是因政治狂热引发的惨案?

老白洞矿“5·9”矿井大爆炸是瓦斯还是煤尘?爆炸点及火源是什么?据初步分析确认,老白洞矿煤尘明火、通风等方面的隐患和管理工作上的混乱是事故发生的重要原因。事故的性质是生产指挥中严重忽视安全所造成的重大责任事故。

其实,严重的管理混乱也是事故发生的重要基础人事管理混乱,乱招乱用现象严重。职工总数由1955年恢复生产时的1978人增加到6994人。工人来矿不登记,走了不除名。采访中我了解到:出入井制度当时非常混乱。从生产安全、技术、人事管理、财经制度上,一切皆混乱。在混乱中发生爆炸恶性事故就不足为奇了!

发生“5·9”煤矿爆炸事故的1960年,大跃进“左”倾冒进狂热的人们安排生产计划层层加码,逐级下压。当时,大同矿务局老白洞产量猛增到152万吨,超出设计能力90万吨的52%,但仍单凭主观感情,不尊重科学、缺乏严格的管理,盲目蛮干。谁也未曾料到,大巷内积聚的煤尘正在集合动荡,淡薄的安全观念使事故隐患严重到甚至可以在井下举行电焊大比武的地步。

悲剧是在“大跃进”的荒唐决策中上演的。但是接下来一场更荒唐的“反事故抓敌人运动”又轰轰烈烈地在大同矿务局开展起来。他们把该下井而没有下井的工人、主管事故的工程师,通风、供电、运输段的技术员都卷入了这场运动,就连事故后回乡的矿工都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尽管1961年的结案报告中说,“反革命直接点火的线索至今尚未发现”,但事故处理后,在运动中确定批判和斗争的人员多达709人,撤换干部398人,调离了“不纯”人员462人。这是当时中共“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结果。

“他妈的!大跃进、大跃进,迟一会儿下井都不行!”

她是遇难职工席某的家属,悲痛中什么都不顾忌了,什么都敢说了。“他妈的!大跃进、大跃进,迟一会儿下井都不行,把人跃进死了也就高兴啦!”

张某的妻子一听到爱人下落不明,站在高坡上就大哭大叫起来:“多快好省,饿着肚子下井!过去我不敢说,现在我敢说啦,你们枪毙我吧!”

退休老矿工钱奎保说,是因为“大跃进”高产指标,他的684名兄弟在那场矿难离开了人世。

对“5·9”事故,大同有不少“口述历史”者,几乎所有大同矿务局40岁以上的人们谈起“5·9”事故来,都能给你讲述许多许多的人和事。因为他们是亲历者,见证了这段历史,而历史的真相无法回避、掩盖和遗忘。当人们了解到曾经发生的悲剧,看清造成悲剧的深层原因时,发现它比悲剧本身更为恐怖和悲哀。

责任编辑: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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