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及罗启锐逝世 陶杰:香港失去了一部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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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2年07月08日讯】(香港大纪元记者理尔、张瑛瑜采访报导)著名作家倪匡、名导演及编剧罗启锐,二人的作品脍炙人口,是香港几代人的集体回忆,是香港一个时代的写照。孕育他们的那个自由年代所具备的特质,亦充分反映在他们所创作的艺术之中。他们的离开深深触动了香港人。

两人离世,香港失去了一部分的灵魂。作家陶杰如此说。

与倪匡为好友的作家陶杰,在倪匡去世后称:“送别全球华人世界七十年来大脑最清醒的人。”陶杰说,倪匡的清醒,源于他1957年来香港后,“有很深的创伤”。

1957年,作为公安的倪匡因得罪上级,从中国大陆逃难到香港。之前在共产中国经历土改“斗地主”、小饥荒、党内特权横行,成为他后来反共的伏线。来港不久,倪匡撰写以大陆土改为主题的短篇小说《活埋》,投稿《工商日报》,开启在香港的写作生涯。

倪匡曾经日写两万字,成就无数科幻小说、电影剧本、散文等。陶杰形容,倪匡是说故事的天才,对人间的事亦很敏感、有观察力,创伤令他有不能磨灭的记忆。“卫斯理系列最少有十本八本是伤痕文学。”厌恶极权,向往自由,缘于创伤和恐惧。倪匡一生都没有改变。经历令他能够看穿很多政治迷阵,理解事物和人性的本质,并将所受的苦难,融入了自己的小说之中。

作品反映极权的手段和独裁者的丑陋

倪匡1980年代的作品《追龙》讲到,要毁灭一个大城市,“不必摧毁大城市的建筑物,不必杀害大城市的任何一个居民,甚至在表面上看来,这个大城市和以前一样,但只要令城市原来的优点消失,就可以令它毁灭死亡。”这段文字被视为对香港的“神预言”。《换头记》讲述极权者为延续自己的政权而换头续命,但却终日虚怯。世人评价倪匡的小说能反映事物和人性本质,并非妄言妄语。

除了文学创作,倪匡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其坚决的反共立场。2019年,他接受香港政府辖下的香港电台节目《铿锵说》访问时,不讳言有人虚构他曾讲过“妓女比共产党更可信”。他的回应表现出他的幽默和深度。

倪匡说:“熟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很尊重妓女。这句话对妓女很侮辱的。”他更直接批评中共:“共产党的话什么时候靠得住过?几十年来没一句实现过。”他亦再次重申“根本不相信一国两制这回事”。

在倪匡离开中国大陆50年后,《亚洲周刊》曾为他策划返回大陆的回乡之旅,但被拒绝了。因为他说过,共产党不死光,他不会回去。

陶杰:倪匡不介意你怎标签他

“我梗爱国啦!我唔爱国,我使乜X反共呀?!”(我当然爱国啦!我不爱国,我还用反共吗?)这是倪匡在接受另一个访问时所透露,他面对“维园阿伯”攻讦时的应对。他就曾写下,“爱国必须反共、反共才是爱国”。

陶杰表示同意倪匡的讲法。不过他觉得,对倪匡而言,不需要强调爱不爱国。“只是有人问他就这样答,爱国不是由别人裁定你的判决来的,(倪匡)他的人是独往独来的,你问到他,他就这样答,他不介意你怎样标签他,说他爱国,说他不爱国,他也哈哈一笑,不在乎。”即使面对成千上万“中共小粉红网民”的责骂,豁达的倪匡亦看得很开。

彻底反共 研究中国人劣根性

陶杰表示倪匡“反共反得很彻底”,有研究中国人的劣根性,为何会在间歇性运动时普遍展现。故即使有关方面动用到“中国人”来做政治宣传“感召”,拥有比其他人深刻经历的倪匡亦觉得,“中国人”两千年来的温顺和愚昧,令中共政权有很多奴才和帮凶。

倪匡非常认同柏阳《丑陋的中国人》一论,但实际上他不是反华,“只是对这个小朋友(中国人)觉得很绝望,后来教他也教不好,因为他(倪匡)觉得他有先天智商的残障,所以教不好。”

倪匡活在香港自由的黄金岁月,一个多元化的社会,把不同的题材写得淋漓尽致。不过陶杰认为,即使日后香港重获自由,“当然都不会有倪匡”。他形容倪匡本身很独特,就如“莎士比亚之后,英国都有很多很出色的剧作家、导演,但是不会有另外一个莎士比亚,因为莎士比亚要在伊利沙伯一世的时代才会出现”。

“他1935年出生,1957年走到香港,他中间受的苦难,融入了他的小说中,你说将来中国自由,自由了即是没有了这种苦难。没有这种苦难,固然有人写另外一种科幻小说,或者亦很好看,但绝对不会是倪匡那种,倪匡是不能够复制的。”

自由的殖民地孕育了罗启锐的纯真

在自由的香港长大的罗启锐,创作由讲述自己童年的《岁月神偷》,到重塑洪金宝、成龙童年的《七小福》。由经典文艺爱情片《秋天的童话》,到史诗式讲述宋家三姊妹的《宋家皇朝》,他手下的电影剧本千变万化。罗启锐的作品反映的,是香港这片殖民地的眼光。

“罗启锐完全是香港仔。”陶杰说。1953年在香港出生的罗启锐,完全没有倪匡之前在中国大陆的经验,是一名用功努力的文艺青年,顺理成章进入了当时的最高学府香港大学。所以他很纯朴、很自然地写回他身为香港人在殖民地社会成长的感受。

陶杰在忆述罗启锐时特别强调了“殖民地”。他提到电影《岁月神偷》和《玻璃之城》,当中很有殖民地文化的色彩。他认为当罗启锐尝试要接触中国的大题材,例如《宋家皇朝》,就显得“有点天真”。因为罗启锐接纳了中共就宋家三姊妹的定位宣传,即是宋霭龄爱财、宋美龄爱权、宋庆龄爱国。“他拿着这三句拍《宋家姊妹》是不成功的,因为不是这样黑白二分的。”因此他其它电影很有成绩,就是这出不是太理想。

《宋家皇朝》反映出在殖民地长大的香港文艺工作者对中国的不了解。陶杰说:“当然罗启锐是很纯真的人,他不了解政治的阴暗,这是正常的。”

陶杰:香港失去一部分的灵魂

陶杰形容倪匡、罗启锐的作品,各自呈现了香港精神文明的一部分,是自由的环境才可以表达到真正的感受和讲到真话和观点。

两人的反差体现出无论是经历过苦难而明白人性和政治的黑暗,或是一直保持着纯真的赤子之心,任何反映艺术家思想和价值观的作品,都能够在自由世代百花盛放。他们的离去,如像香港辉煌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失去了这两位艺术家,香港失去了什么?“当然是失去一部分的灵魂,因为香港五十年不变,一般人说是马照跑、舞照跳、股照炒,讲求GDP,留住外资、国际金融航运地位。这是纯粹用马克斯主义的唯物论、经济生产,代表所有角度去看香港。这些人眼中不会承认有精神文明,与文化价值观,其实香港的内容不只是国际航运中心,或者跑马和炒股票这么少。”陶杰说。

陶杰形容将来还会有不同的人写科幻小说,香港将来一旦重拾自由,亦会有人拍电影,“但是不会再有这两个人,何况香港几时还会有自由,这样我们不知道。”他坦言,在香港自由逐步收窄的情况下,亦很难会再有像二人的作品出现。“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将来的后果要由中国人、中国自己承受”。

钟剑华料图书馆将下架倪匡部分著作

理大应用社会科学系前助理教授钟剑华,对倪匡的离去以及他的作品往后的传承看得悲观。他在《珍言真语》节目中说,大家现在都回看倪匡的金句,例如不相信共产党,不相信一国两制。他预计不用多久,康文署属下的图书馆,会下架倪匡的部分著作。

钟剑华说:“不用怀疑这点,一定会,那些(倪匡的)金句不希望下一代,不想别人看到,亦可以想像很多中学的图书馆主任亦会自我审查,将卫斯理、倪匡的书逐步下架,这是可以预计的。”

钟剑华形容现时香港的气氛,“确实是有点文革的作风,图书馆不成图书馆,能够孕育好像倪匡这些文化人的土壤,基本上越来越薄弱,只能够继续有阿叻(陈百祥)、林二汶这些(表忠艺人),可能这是香港社会最大的不幸。”

责任编辑:连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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