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行之外 山城重庆的“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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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6日报导】(中央社记者周慧盈重庆特稿)三十来岁的老曾是重庆数以万计的“棒棒”大军之一。“棒棒”是老曾用来谋生的一截竹棍,是他身份的象征,也是他这个行业的代名词。

生活在人口一千多万的重庆主城区,老曾每天想的是如何多赚点钱;微薄的报酬与几乎不存在的尊严,则是这个城市给他的回馈。

重庆是中国西部唯一直辖市,分四十个区、县、市,整个行政区面积八万两千多平方公里,是台湾面积的两倍多,人口达三千一百万,但外界民众提到重庆,主要指的是主城区,这里因为依山而建,有“山城”的别称。

高低起伏的地形导致山城有许多车辆无法到达之处,只有靠着原始的人力来解决,棒棒因此应运而生,一截竹棍加上尼龙绳是标准配备,而吃这行饭的大多是重庆远郊区县的农民。

棒棒不是“规范内”的行业,因此没有确定的统计人数,据称有二、三十万人散落于大街小巷,只要呼喝一声,棒棒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进城当棒棒多年的老曾接受访问的当天,因为生意不太好,显得有些急躁。

“生意好的时候,有时候一天可以有一百块,平均每天就是三十来块。上午八点出来,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人民币一百元大约等于新台币四百出头。

老曾操着浓重的口音说,他的爱人(太太)也在做棒棒,两个人不在同一处,但一定选在人多、热闹、有活儿做的地方,否则“那里赚到得钱?”

棒棒挑担的内容五花八门,大都颇具重量,也有妇女上超市采购后提不动了就叫棒棒。

老曾曾为银行搬运过钞票,棒棒两边是沈甸甸的人民币,一旁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是一次难得的经验。

做的工作类似于挑夫,却被称带有贬抑味道的棒棒,据说棒棒们并不乐意。重庆市官方曾有意为棒棒改名,并引起市民的讨论,但目前为止没有进一步消息。

老曾说:“可以叫师傅嘛。就像出租车(计程车)司机也是叫师傅嘛。”

因为赚钱不多,棒棒们食衣住行都极简陋。住的是棒棒们聚集的便宜房舍,吃的是平均一餐人民币两块钱的棒棒饭,穿的衣服破旧褪色,行就是靠着自己的两条腿。

山城重庆的特殊行业:棒棒 (//中央社)


不过,源自乐山地区的四川风味冷盘“棒棒鸡”跟“棒棒”显然没有关系。据介绍,棒棒鸡名称的由来跟制作过程有关;厨师用棒子敲打,是为了把鸡肉捶松,使调料容易入味,食用时咀嚼省力。

据表示,棒棒挑一趟货的报酬大约是两、三块到五块钱不等,运气不好的时候,还会碰到恶意抵赖的雇主,说好了给五块钱,到了目的地、卸下货,对方却只丢出三块。棒棒若据理力争,通常不但要不到钱,还会招来一顿羞辱。

由于不是正式的职业,棒棒没有任何保障,但也不用缴税,大部分是趁着农闲时到城里打工,农忙时再回乡下;有些是因无地可种,有些是羡慕当城里人,被迫或自愿选择做了棒棒。

本地一名官员说:“棒棒又没有文化,每个月一千来块的收入算不错的,总比在农村好吧。”

官员口中没有文化的棒棒,在接受访问时,却问起台湾的“倒扁”活动现在如何了。问他们从何得知“倒扁”,老曾的同行、另一名棒棒说,“参考消息看来的。”

参考消息是中共新华社发行的报纸,主要内容是国际新闻。

一截竹棍加上两端的尼龙绳,棒棒们游走于山城间,走着走着,也渐渐走出特色与知名度。中国媒体对山城棒棒大军曾有许多报导,还有专以棒棒为题材拍摄的电视剧。

即使如此,去年一项“重庆城市名片”选拔中,卖相不好的棒棒输给赫赫有名的重庆美女。许多人为棒棒叫屈,却没什么人真正注意到棒棒的心声,老曾说,只希望能多赚一点钱,名片不名片,一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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