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生命力 】有机绿园 成就十大青农黄王杰

在那个农业没前途,乡村青年人口外流的年代,黄王杰返乡踏进了有机蔬菜领域,一路坚持无农药无化肥,需要怎样的信念与毅力?

文/余丽珠 摄影/曾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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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绿园有机蔬菜农场”的那一天,正是个燠热的夏日午后,院子里打着盹儿的小狗,抬头目送我们出门,算是打了招呼。来到“绿园”,只见有人拔草、有人采收冬瓜。“连小狗都慵懒的炎炎夏日,拔草、采菜,种菜人家真辛苦。”主人黄王杰似乎洞悉了我的心思,开朗地招呼着我们说:“哪个行业不辛苦啊,人就是要吃苦!”


“绿园”是“公农业产销基金会”示范农场之一。


黄王杰正在采收空心菜。

坚行有机 膺选十大青年农民

1967年出生于宜兰县壮围乡,黄王杰是个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宜兰农工毕业后任职桃园的电子公司,然其对农业的浓厚情感,一直没有忘怀。1990年代,台湾发生几桩蔬菜农药残余过量的事件,证明农药人人皆怕,这启发了黄王杰的省思。他以同理心思考,自己很想吃无农药蔬菜,市场必有一定的需求。1994年他返乡踏进了“有机蔬菜”领域,完全无农药及化肥的“绿园有机蔬菜农场”于焉诞生。

在那个农业没前途,乡村青年人口外流的年代,没人看好他返乡种菜。“农夫实在太辛苦了,少年人要做农不太可能,做一段时间吃不了苦就会放弃,投资搭建网室,到时候只好你老人家自己种。”如是意见让黄爸爸好生犹豫。“儿子是您生的,个性您最了解。”他的表白让爸爸转为支持,父亲告诉他,既然要做,就要认真打拼。

黄王杰说,初期的摸索阶段非常辛苦,没有生产技术、没有通路,银行赤字节节攀高。黄爸爸不忍心看他吃苦,有一天将农药搅拌好了,正背起农药桶,黄王杰告诉他:“如果您一定要喷农药,这片菜园以后由您来种,我不种。”他坚毅的心感动了父亲。

黄王杰经常参加训练课程、看书吸取新知识、撷取老农民的智慧努力于各种实验、观摩学习同业,精益求精。其努力得到了肯定──1999年膺选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农民,经“国际美育自然生态基金会”认证为MOA自然农法实施者,并成为“瑠公农业产销基金会”示范农场之一。


“绿园”经“国际美育自然生态基金会”认证为MOA自然农法实施者。

一辈子都是惯行农法实践者的父亲给予的肯定,是黄王杰最开心的事,他说:“现在爸爸比我还会推广有机农业,他可以告诉大家如何利用天然资源,达到防治有害生物的效果。”


稻壳、木屑、豆粕是天然的有机肥。

让出土地 阻隔邻田农药影响

对于台湾的有机农业虽然政府有明文规定,但是偶尔还会验出农药残留一事,黄王杰认为农民要以道德心规范自己的行为。除了严以律己外,和左邻右舍菜园的隔离也要作好,他留了2米宽的农地与邻居的菜园间隔,一来方便路人行走,再则也不会有隔邻喷洒农药的影响。他说:“土地不会不见了,让一点,就不会有纠纷。”

黄王杰认为种植有机蔬菜是个良心事业,既然参加有机验证,就不可以使用农药。如果告诉大家没喷农药,又偷偷地喷,那就是做坏事。他说:“社会上有许多人乐捐、救济贫困,出钱行善。我虽然没有能力捐钱,但是可以安守本分,这就是作善事。”

除了生产技术要精益求精,每天更得面对各种良心的考验。“病虫害很严重,菜种不起来,怎么办?没有菜可以卖,怎么办?杂草丛生,怎么办?”他说:“不能看到菜虫吃菜,就想对它怎么样,要想办法克服,先了解虫的习性,营造虫不喜欢的环境,而不是使用不当的手段。”“客户催货时,没有菜可以卖,不可以拿别人种的菜充数。”他强调,这一切除了忍耐,还是忍耐,绝不可以有投机取巧的想法!

严选品质 次级菜叶自己吃

黄王杰以道德心规范自己、以忍耐心与有机蔬菜共荣的种植哲学,是他立足自然农法的基点;而其重信誉、轻名利的行销理念,则是消费者不断增加,市场愈来愈大的关键所在。目前“绿园”由初期35坪的小面积种植,已扩增至1.7公顷的大规模作业。


苦瓜。


四季豆。

黄王杰对于生意人想办法提高利润的作法有不同的见解,他说:“生意人不能只想要成本比别人低,应该想想自己的东西要卖得比别人便宜。既然价位和别人一样高,品质至少得和别人一样好,甚至更好。”因此在理菜分装时,他会以“至少可以存放5天”为前提,摘掉品质较差的菜叶。消费者买菜回家不用再挑拣,洗洗就可以了。

“很多人觉得我们很浪费,餐饮业想要买我们摘下来的次级品,我都会对他们道德劝说,不给其机会买到不好的菜给消费者吃。”黄王杰说,信誉最重要,不能让消费者对“绿园”有机蔬菜有不好的口碑。“怎样处理这些菜?自己吃啊,吃不完的就拿来喂鸡或当肥料啰。”有失必有得,小小利润换取信誉无价,黄王杰的理念值得效法。

获选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农民,黄王杰觉得自己只是在认真做事,不足挂齿。他表示,名利如浮云,如果不会因为收入差而烦恼,日子就好过。“如果不淡泊名利,这条路早就走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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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生态 鱼虾来作客

“夏日聒噪的蝉嘶在午后更加肆无忌惮,蛙鸣吵得你无法睡觉。”黄太太这样告诉我们。而我陶醉在声声的知了知了、悦耳的啾啾鸟鸣中,却满心羡慕起种菜人家,全天候合奏的大自然乐章,是多么动人的听觉飨宴。

不经意地走走逛逛,只见清澈见底的农田排水沟,鱼虾与青蛙优游、螃蟹争相横走;鸟儿轻快穿梭菜园中。受到眼前大自然生态与有机蔬菜共生美景的感动,我不禁感佩起“绿园”主人黄王杰对大自然生命的尊重。

黄王杰表示,生态是有机农业的一环,到底有没有使用农药,看环境就知道了,那是一个指标。他说:“如果大家都来做有机农业,小朋友很快就可以看到萤火虫。我种植有机蔬菜后,家里附近的生态逐年改变,愈来愈丰富,现在在我们家后面就可以看到萤火虫了。”

或许哪天能邀请萤火虫提灯相伴来夜游,期望那天就在不远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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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园幕后精神支柱 黄妈妈


黄妈妈是黄王杰的好帮手。

“绿园”主人黄王杰的母亲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农家传统妇女,在黄王杰的创业过程中,她一路相伴,给他最大的支持与鼓励。

造访“绿园”的那一天,只见黄妈妈头戴斗笠、身着长袖衫裤,头巾几乎遮住了整个脸,仅露出双眼,正在辛勤地拔着杂草。看到我们,她放下手边的工作,走过来轻声细语地和我们聊起天来。

黄妈妈说,人的一辈子都是老天的安排,该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命中注定,只要认真打拼,其他的不要想太多。她说:“十几年前王杰回家种菜时才二十几岁,大家都说,这么年轻为何要做这一途?我告诉他做哪一途都没关系,只要肯吃苦就好。”

一辈子的辛劳,黄妈妈不怨不尤、甘之如饴。她说:“少女时代我就要放牛、做田里的工作,结婚后,将近三甲地的稻田工作繁重,割稻时,每天要煮五餐给工人吃;割稻、晒稻谷的工作刚结束,接着就要采收三分多地的花生;每天清晨大家还在睡觉时,就要起来拔草。”

“虽然很辛苦,但是我不会怨叹,老天爷对我不错,孩子们都很乖。他们放学回家放下书包,会先到园子找妈妈、帮忙拔草。”我称赞她教导有方,她腼腆地说:“我没读过书,不懂得怎么教育小孩,只是叫他们不可占别人的便宜,吃点亏没关系,占别人便宜就会吃不下睡不着。”

黄妈妈说:“严官出厚贼(台语),小孩子乖不是打骂来的,自己本身作好,孩子就会有样学样。”抱持着“只要孩子好就好”的想法,74岁的黄妈妈成了黄王杰的好帮手,更是他最佳的精神支柱。@*(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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