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波:粤蜀渝行走札记

杨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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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0日讯】前段时间,受友人之托,办些有益之事,自重庆前往广东、四川,历时一个月,行程乃是真正的“万里之路”,收获颇丰。其中见闻,形形色色,零零散散,有必要做些记录。

离开重庆之时,恰恰是庆祝重庆直辖十周年之后,突然遭遇115年未见之特大暴雨之际。当日到重庆主城区,当晚便突降特大暴雨。雷电交错,声力俱现,持续久长,乃历史罕见。我之所见,只看见街道上一股股潮水涌动,无法下脚,人们慌乱不堪,连雨伞也不见得起用了,路上车辆轮胎被淹没大半。第二晚打开电视,才从新闻中得知此次灾难原来覆盖面如此之大、受重创如此之深。当日报导说:29个区县、354个乡镇街道受灾,受灾人口达500多万人,直接损失20亿元,乃是1892年以来最大降水,其中沙坪坝区降雨量就达到266.6毫米。而雷电也够猛,16个小时之内总共出现了41,672个雷电,平均每分钟打雷40多次。受灾最严重者,当属壁山县,停电、停水、停气、停通信、停交通,路面积水平均达一米五,最高积水达四米,全城被洪水团团围困,城内大水全然腾出城面,导致市场中断,全县成为一座“孤岛”。

各区县受灾不一,长江上游的故乡永川相对缓解,据说金龙镇损失惨重,鱼苗被暴雨冲走的事情时有发生。暴雨持续了近20天,农民的损失最为严重。与暴雨相连的是各种疾病、事故频发,虫灾亦不断:新牌坊“毛毛虫”啃光林道树叶,荣昌秀山发现“军配虫”,“小蠹虫”啃掉巫山巫溪7,000亩华山松,“日本落叶松球蚜”首次出现在巫山,“蜀柏毒蛾”啃掉万州大片柏树林,“蝗虫”袭击大足和永川交界的巴岳山。整个重庆,除180万亩森林发生虫害之外,700多万亩稻区也发生虫害,“稻飞虱”和“稻纵卷叶螟”袭击了重庆市内大部分稻区,导致近5,000万公斤的粮食损失。稻谷多是空壳,太多稻谷一颗颗地掉在田里。此种虫害,又是九年未见。一时之间,整个重庆陷于普遍的焦躁、慌乱之中。

乘高速路到重庆江北国际机场当日,暴雨犹大。平日只须20分钟的车程,居然需要30多分钟。车轮压着深深的水迹匍匐前进,望向窗外,到处都是水流成河。去年是特大干旱,今年是特大暴雨与罕见虫灾,两年持续灾害,真是令人百感交集。打开当日《重庆晚报》,全是灾难资讯,机场大量停飞,重庆火车北站数万人滞留,渣滓洞监狱(重庆歌乐山革命纪念馆)出现大面积坍塌,各地人员伤亡不断。当专车抵达江北机场之时,只见一群又一群人滞留其中,“因天气原因”停飞、推迟的航班达308个,几乎全线瘫痪。我们这班,也是推迟了近两个小时。飞机抵达广州白云机场时,广州却是晴空万里、酷热难当——以后20天,广州从未下过一滴雨,温度维持在35度左右的干燥气温之中,广州南部地区时常停电,工人经常休假,同时市场物价飞涨,不少人叫苦连连。

会见一群旧日亲朋之时,获悉不少地方问题。其中最大问题当属土地股份制改革后遗症——分红之争。与当地人见面详谈,一一留下记录,得出结论:此乃户籍制度与分红制度的深刻矛盾。从案卷来看,法院枉判,政府无力,基层无奈,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民情信号,在法律层面已亦属苍白,无专门立法依据,很值得深究。当农村走向富裕,利益之争便更加白热化,这是一个“长痛不如短痛”的大难题,又是由历史构成,牵扯无数“从前政治”的垢病,涉及一批地方老政治势力,仿似积重难返却又一次又一次回到权力腐败问题本身的深刻矛盾,需要做一番细致的清理和调查取证。这方面我做了一定努力,具体事情我以后再谈。

广州工厂我去过两家,以“朋友”关系在里面体验生活。起初不经意,两三天之后便发现一点问题。几名童工夹杂其中,大者15岁,小者八九岁。有的是专职打工,有的是帮父母做活。其中一位来自重庆江津农村的小男孩,令我印象深刻。“读书苦,读书累,读书还要缴学费,不如参加黑社会”,“学习雷锋好榜样,喜欢泡妞打麻将,有钱就去买子弹,没钱就去抢银行”,这两句话出自14岁辍学男孩之口,似乎颇为“江湖”,却真有那么令人辛酸。一群大工常常取笑于他,诸如“你女朋友怀孕没有”、“又没钱买啤酒喝啦”,在这社会最底层,真让人窒息。小男孩与我相交不错,人颇耿直,谈及个人历史,想当初在学校如何打群架、如何耍女朋友、如何没钱了就偷钱,甚感“没啥子意思,人活着算个屌”。小兄弟家中有两个姐姐,都在广州打工,平均每人月收入不过600元,除开各种开支,能寄回家的,三个人三个月总共不足1,000元。

喧闹而闷热的工厂,一直都存在着老板对员工“大人骂小孩”般的辱骂,也一直都存在着工人与工人之间的激烈争吵。厂门外卖豆浆的老太太总有很好的生意,每当我“办招待”之时,总能看见很多人摸摸兜里又退回去,口里念叨着“还是省点钱,不买了”,听来甚感悲凉。对比几年前的工厂,这样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虽然问题总是有,但毕竟已没有当初严重——我记得那时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不唯独是民工的贫困、艰辛、不公,而是更加包括暴力在内,自工厂、治安队到派出所的层层暴力,层出不穷,环环相扣。走出工厂,与一群民工到附近大镇、旁边公园、工厂宿舍交流,颇有一种同气同声的心灵感应。基层组织的那一场粤语电影,虽然让很多外地民工听不懂,但一个个都兴致勃勃——他们的精神空间实在是太过于“空”了。

从外观来看,这里已经建设得越来越好。“南拓”推进,交通畅然,服务业与工业尤其发达,劳动力似乎永远也饱和不了,各种机会和可能都存在着。然而,为什么民工仍然没有什么钱呢?物价高速增加,房租费大大提高,家乡所需开支也与日俱增。一位曾经从我手中借过4,000元的民工,现在看来已经越来越瘦,皮肤越来越黑。此人凭借一身建筑手艺,过去每天能够获得200元~300元,然而遭遇无数次拖欠工资,工程款层层卡住,不得不停止建筑工作,带着17岁的儿子到广东做些每月工资虽然只有1,200元但却非常“现手”的工作。拖欠工资把民工害苦了,凭劳力赚钱的人们需要的不是一大堆遥远而不确定的钞票,而是几乎就能摸到并能按月一结揣在口袋里的实际的人民币。

在广东,我还有几件事未了。一是探望几位熟悉的老乡、同学、同龄人以及晚辈,其中有些人刚刚从大学毕业,基于一定的社交关系,进入工资不低的职位,颇令我欣慰。有位当年的同桌,据说因为丈夫的军队高职缘故,生活颇佳,本想拜访,却因调查“基层分红”的事情,有些耽搁,很是遗憾。二是拜访一个特殊的女孩。想当年,我与堂弟建设“杨氏小型图书馆”之时,曾通过网路结识了广州一名化名为“何亚婕”的女孩,这是一位非常善良的读者。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何亚婕”与堂弟交情颇深。然则,堂弟今年依旧不顺,放弃了重庆开车,又到贵阳搞建筑,离开贵阳之后又到浙江宁波搞建筑,前段时间又曾到上海务工,后再回宁波。几经辗转,也遇到不少难事。堂弟委托我与“何亚婕”见上一面,以了心愿,然而最终也作罢了。三是解决两宗可能涉及传销的案件,我深深怀疑家乡的两位小兄弟已经在广州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处境。

第一位叫李挺拔,比我小两岁。这个小伙子曾在厦门、北京打工,情况不错,但据他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某一日在网上遇上“美女”之后,只身前往广州,事情未成。此后不到两个月时间,李挺拔连续向父母、兄长等亲属借钱,总共8,000元,其理由是“钱用光了”、“钱又用光了”。李挺拔给家里打电话,说他自己正在“天河站”当《南方都市报》发行员,这一点也未能确证。第二位是我亲戚的亲戚,已被明确告之陷于传销之中。近三年,家乡已有数人陷入传销,我的一位学长及其父亲就是用总共两万元现金才从广州某传销组织“保”了出来,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两年前,两人曾经找到我,并希望我能为其想点什么办法,我当时只是记录了他们的整个故事经历,从老老实实打工到遭遇欺诈,而后又去被迫欺诈他人,直到承受不住暴力与洗脑,让家里一次次筹钱,才最终获得自由。这个家庭以前是“杀猪匠”家庭,经济条件非常好,想当年乃是全村第一栋楼房的主人,到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入不出敷,实在令人惋惜。

我把手中最重要的事情办妥,已是20天时间,随后乘火车起程到重庆,遭遇车票高峰期,最后托人搞定三张有座票。火车之内,人挤人,人踩人,厕所、过道塞满了人。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居然就睡在厕所旁,每遇有人上厕所,人们就要从他身体上跨过去,看着叫人格外心疼。幸遇火车提速,路线改道,自湖南怀化直穿重庆(而非过去那种绕贵州而行,再到重庆),从重庆东部直接穿到当今重庆总站——沙坪坝火车北站。自重庆下车后,又乘坐夜班火车到四川达州,在达州“军工招待所”休息一宿,又经过四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到达目的地:四川省南充市仪陇县立山镇。仪陇县是朱德、张思德的故乡,如今仍旧是贫困的农业县。立山镇位于仪陇县最东面,与湖北接壤,人口近四万人。那里有我诸多亲戚、熟知、旧友,我却是首次前来。整个立山镇被山林包围,高山之高不亚于贵州,郁郁葱葱,山路崎岖,但平地里的交通却搞得非常好,人与人之间极易相处,口音带委婉、柔和,不象重庆人那般硬直、直接。

其实,这里已经不再让人们感到陌生。据悉,中石油从去年4月19日开始,经过6,500多米的钻探,在立山镇发现了中国最大的气田:日产气量可达120万立方米以上,且每立方米天然气的含硫量只有30克左右,相当优质。据测,整个气田的储量可能是目前中国最大气田“普光气田”的三倍至四倍!中石油投资六亿元,目前处理天然气600万立方米的大型工厂已经建设成功,位于仪陇县阳通乡二郎庙村。交通也搞得非常好,中石油川中矿区花了1,000多万元,一个月就修通了六合乡到龙岗3井的公路。前段时间,我又看到了四川省人民政府的档,档中说:将阳通乡和茶房乡归辖立山镇,其目的就是为了配合中石油的开采计划。立山镇立即就将容颜焕发,一篇普通的纪实报导《四川立山镇发现我国最大气田,当地房价应声飞涨》不胫而走——“随着外来人口的激增和钜资的投入,元帅故乡的经济面貌正在发生着深刻变化”云云。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抵达亲戚处之前的一分钟,大雨突然降临,雷电四射——后来得知立山不少地方受到强大雷击,发生了一些事故。当时的雨之大、风之猛,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雨“横”着飘,风“喊”着刮,而且久飘、久刮不止。玉米一茬茬地倒下,无人出门。我与随行二人冲进雨中,抵达亲戚屋中时已是全身湿透。屋中只有两位老人,身体单薄,穿着朴素。瓦房很高很凉,周围杂草丛生。雨过天晴后,与亲戚谈及农村状况,得知一些令人悲凉的结果。一位老人已是八十高龄,至今还在务农,穿着半截烂拖鞋,忙这忙那。玉米挂满了屋檐,稻谷堆满了粮仓,家中务农机械不少,然而与其实际生活两相对比,却颇感讽刺:生活用品奇少,太过节俭,房间杂乱,无人清理。如此高龄之人,本应歇下来,加强营养,修养身体,搞好生活,但儿子寄回家的钱统统都节俭下来投入到那些极少利润的庄稼之中。结果是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有粮,无钱,无生活,无健康。老人叹息道:“明年叫我做庄稼我也做不了了,身体不行了。”令人扼腕。

送上一些钱,选购一些生活用品,仿佛是重新安排这两位老人的生活。后与诸多亲人、旧友相聚,走家串户,虽也是充满愉悦,但详情所得,听来都是一半辛酸一半泪。立山镇的年轻人除了学生与毕业回乡的寻业者外,几乎都已外出打工。碰上少许的几个小伙子,凭貌像不过十几岁,却都是“老江湖”,在中国大陆跑得挺宽,干过一些工种。家中尽是“爷爷辈”的老年人,走在街上,整个镇的集市中都能闻到一股苍老之气。由此可以推测,立山镇的消费水准很低。果然,除肉食外,立山的各种生活用品、农具都极便宜,有一间据说是“最高档次”的售衣店,其中衣服最高也不过200元(因不易售出而未作展示)。几元钱、几十元钱在这个镇上都能选购一些实用品,这与重庆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受人之托,要称核桃,核桃竟然只是每斤九元,而在重庆乃是每斤20元,真是叫人大跌眼镜。然而,猪肉、鱼肉、鸡肉、鸭肉的价格相当高,每斤14元左右,卤猪肉每斤25元,这两者又高到让人无法承受。我很为立山镇的百姓担忧,这里的人一个月能够吃上多少顿肉?回想某日在一位亲戚家,杀掉一只“超级肥母鸡”,心中简直惭愧不已,估计仅凭此鸡就是价值百元以上。

立山人的说话办事很是“温柔”,看不见广东人的俐落嚣张,看不见重庆人的耿直义气,属于特别“小殷勤”的类型,不急不慢。但称“立山人”似乎不够水准,我的感受是这里的人没有我们“朱沱人”那般具备强烈的归属感,以“镇”的级别命名人的类型,在这里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从“下街”走到“上街”,路经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居然是“立山镇人民政府”、“中国共产党立山镇党委”的门牌,若不留意,真不知道这里居然是行政机关,或可说廉政,或可说财政堪忧。立山镇派出所也如此,俨然是两家门面造型,搞得非常“朴素”,朴素得让人总觉得不大对劲,或许是职业敏感,总对一切权力充满质疑。我充满好奇地四处打听关于立山镇的林林总总,就象所有研究立山镇的开发价值一样,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革新。比如甚少有楼房的农村,比如分为“棱上”、“棱下”(即山上、山下)的农业,比如市场物价的调整,这一切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改变。

有一天,我们一行近十人,到素有“立山圣母灵地”之称的“仪陇八景”之一——立山寨游览,很有趣味。此处海拔达793米,是全县116座山峰之冠,传说是大唐薛丁山之妻樊丽花(立山圣母)的修道之地,雄峙高拔,独具一格。登在微风息息的高处,望向曾经以为是高山、如今以为是低坳的整个立山镇,真是心旷神怡。“山净无尘因雪霁,门高不锁任云封”,“闻道立山顶,天空玉桂扶。春深残雪在,地迥一尘无”,获悉这些立山寨名句,更是颇有佛道之慨。里面的菩萨塑雕确实栩栩如生,十八罗汉的各式造型,玉帝、王母、观音、药王、立山圣母的容貌举止,唐僧师徒四人的原型展示,都仿佛是真正的工艺品,令人回味。唯一遗憾的是,下山时突遇一位算命先生,此人每说一句,我就能听出第二句,其所言所思,几乎与背诵无异,那些话全在互联网上可查,诸如“猪虎虎虎”、“当官的命”等,诸如“相貌端端正前缘,早年衣禄自安然。贵人接引鸿运路,夫妇团圆过百年”,诸如“你上辈子是出家人”,不一而足,权当闲谈。

还有一位菩萨,印象也颇深刻。此菩萨头上刻着“你也来了”四个字,让我想起唐三藏法师玄奘翻译的佛教经典《大乘百法明门论》,里面记录着出家人的互相赞叹:“哦,老菩萨,你来了!”“是的,老菩萨,你也来了。”佛门之内,全是如此打招呼。“你也来了”四个字,更让我想到子曰乐队极其深刻的歌曲《你也来了》——

你也来了,大睁着恐惧的眼,抖如筛糠。

你也来了,为了上一世因果,在这里得以报偿。

吾是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方。

汝是争论过:出污泥不染乎,品格高尚。

却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你也男盗女娼。

为何不再三思量?

你认命了吧,走过了奈何桥,奈何又妄想。

你忍住了吧,泥吧莲花本同路,都在桥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只不过,只不过是汝矛来剌汝盾,一个尘劳,一个业障。

只不过,只不过是用凸的应付凹的,一块丰碑,一面牌坊。

所以,我说,你说,他说,佛说: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在立山镇,我的足迹涉及四个村:观灯山村、文家岭村、星拱桥村、长胜村,四个村各有逸情。我到现在始终很是羡慕星拱桥村某一位亲戚处,居然安扎在数百米高山之下,左右无人家,山林的葱绿几乎完全掩盖完瓦房。瓦房之下是一条小渠——这些未见识长江之人谓之为“河沟”——,旁边是晚熟的禾苗、芬芳的果树、碧绿的蔬菜。亲戚闲情雅致,又是当地一名村医,与各人交情甚好,此种生活虽然经济一般,却非常淡泊、轻松,又兼自然之乐,确实是一种理想境界。与亲戚谈心,我开玩笑说:“这里可是军事战略要地啊,屏障累累,易攻易防。”亲戚答曰:“我们有猎枪,打霰弹的,防身、打兔都很方便。”大有“一语几关”的修辞手法。果然,往一屋门口仔细观察,真的有一支猎枪朝着门外挺立,俨然有“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之势。

立山镇让我流连忘返。临别前晚,与一帮亲戚、朋友“斗酒”,喝得酩酊大醉,直至深夜12点。凌晨四点,我起床收拾行李,欲乘早班车到离去,不料两位老人比我起得更早,蒸热鸡汤,浓情款款,让我险些掉下眼泪。乘着未明的清风与露珠,搭上前往仪陇县的新政站。汽车路过“朱德纪念馆”,位于马鞍镇琳琅山下,据说此馆最近才重修,占地27,34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4,597平方米,果然气势磅礴。然则,此类“纪念”,政治工程,劳民伤财,当局竟拨了六亿用于改建。前段时间《星岛日报》亦发出报导:朱德纪念馆拖欠民工600万工钱,县长更是难辞其咎。此已大出我的观览兴致,故只看一眼就回了头,直奔新政站。

自新政转车,到南充汽车站。这个汽车站搞得非常漂亮,内里分门别类,干干净净。不过,我差点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南充乃是全国十大暴力城市之首。论消费水准,南充远不如重庆,然而此地闲人、耍人太多,赌博尤甚,团伙颇多,诸多大案都爆发于此地,如震惊省内外、备受关注的“5‧4”案、“5‧16”案和“5‧18”案,犯罪者连杀数人,号称“南充大屠杀”——网上曾有人发起保卫学生性命、敦促当局及早破案的《关于四川南充大屠杀的紧急声明》,内有“关于近来发生的一系列的针对学生的恐怖事件,我们要求政府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保证我们学生的最基本的安全生存权”等呼吁。或是我们之所在是南充市嘉陵区,已属豪华管治之地,非频繁动乱之地,相对来说显得安全些罢了。

汽车经过五个小时高速路,抵达我的家乡永川,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没松太久,刚进家门口,三分钟之内我就几乎全线崩溃,那些坏消息不是“接二连三”地听闻,而是“接六连七”地知晓:七舅公去世,五舅公动手术,姻伯婆动手术,四舅肝腹水,奶奶低血压(血压最低为36)输液几日,母亲也是因雨灾受病连续几日输液;此外,家乡遭受雨灾、虫灾,粮食大减产,农业损失惨重。我带着母亲到重庆市第二人民医院做照片、B超检查,检查结果为:子宫肌瘤、右膝骨退行性变。短短一个月之内,如此多的事件剧烈而聚集地爆发,大出意料。幸得父亲在家鼎力相助,操持家里家外,一方面照顾家人,一方面帮人收割稻谷,且自家收获稻谷3,000斤(成本亦不匪,肉价猛涨,人工、机器费用猛增),并拟于进入理文造纸有限公司当剥竹工、建筑工。我突感大悲与讽刺,想我多年底层挣扎,至今竟仍未走出回圈怪圈,不禁泪流满面。

──转自《自由圣火》(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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