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志工:意外的旅程 (2)

垚淼

常有人问我,从事公益旅行,通常去的非观光地点,无论生活条件,或是文化间的差异较大,回台湾以后, 是否因为过程冲击较大,需要做一些调适,才能回到生活常轨?自去年的几趟以公益旅行为轴心的旅程开始,我下意识地透过“复合式”,或者说“多重组合”的旅行内容,让旅行前后的心境落差不至于过大,而我也尽量不做一星期以下的国外旅行,用时间达到收放心情的效果,因此当我回到台湾的时候,几乎不太需要再有甚 么转化的过程,虽会回味旅程发生过的一切,倒不至于耽溺过深。

这一路,碰上了被雪灾困在昆明就地过年的湖南人;在不同的几个公家单位遇到服务态度良好的公务人员;碰到了赚钱超狠的老江湖纳西族人;发现新婚燕尔的 白族小夫妻客栈老板还不熟稔当奸商的伎俩;流连在棕疋寨哈尼族人不同的家庭与过年酒菜中;碰上赶流行到云雾袅绕的梯田拍婚照的彝族新嫁娘;在云南吃川菜; 在新疆面馆碰上了像白种人的维吾尔人;得看了身份证才知道是苗族人的云南大学学生;被原本是读书人但努力转换角色当台商,却自称是村姑的师母盛情接待;和师母的两位在合肥念书一年多,讲话已带有当地腔调和速度的儿子在shopping mall大啖台湾小吃;在合肥和会讲福建话格外亲切的大陆厂商唱KTV;也在合肥,和两位有志于推动公益工作的同好,相见恨晚地聊。

在中山大学公民社会中心和朋友谈天的时候,收到热心金主送来人人有份的一百元人民币压岁钱;也在那儿与工作人员热烈讨论各式环保餐具、环保袋的优劣,并将随身携带自认最顺手的一组筷子让他们拍照建档;见识到在市场激烈竞争下,毋需任何理由,只要菜还没上都 可以随时退掉的广式早茶不成文规矩;花两块钱人民币搭公交船游珠江;在广州目送着连续三年到中国与之相见,还一直来不了台湾的公益旅游同好去赶搭往北京的飞机;花十块钱人民币在巷弄里的美发院洗头;最后在香港被出国前一天才初识,对于当志工仍不能忘情的新科台商朋友请吃韩国菜,彼此有着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此行适逢中国尚在华中、华南地区面对五十年难得一遇暴风雪灾的过程中,透过中国友人口中,得知他们的看法,和反省NGO在这次雪灾扮演的角色;听闻有人自发地以小团队的力量,在三十万人聚集的广州火车站里头,扮演发送讯息以安定群众心情的角色;透过不同省份发行的区域报刊,则看到了从台湾媒体决不可能进一步获知并持续发展的消息。

一旦跳脱北京、上海印象,跳脱了所谓的菁英族群,接触与感受到更多元的中国面向与中国众生相后,也一反过往只要出国返台后,总会产生对台湾的现况与未 来不知何去何从的焦虑感。对于这个我出社会花了十六年、才大致上接触与了解的台湾土地;对于我怀疑已经停滞内耗过久、少有大规模建设、有时连维修也还称不上的台湾社会,这趟回来,无感于交战中的总统选战激烈与否,但感受到这儿有种难言的美感,这种美感出自于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的事物,就拿搭计程车这件事来说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虽有电话叫车的系统,但我从没在台湾见过有哪部计程车司机,像中国的出租车师傅那样无一幸免地把自己包裹在铁窗中,这种人际之间的信任基础,就是一种寻常但可贵的美好。过去引以为负面的景气不好,却也让我发现,生意人越发谦卑起来,不因利润少懒得理人,还发展出许多贴心服务(譬如卫生纸配送到府)。

这种“希望感”的涌现,那种又能够从寻常事物看出“美感”的心情,是此行最意外的收获。它源起于奔赴一趟远在“彩云之南”的公益旅行,历经千山万水后,回到台湾继续发酵。@(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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