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清是如何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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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8月9日訊】 從1998年下半年開始,胡長清一直在活動調回北京,而且達到了目的。如果不是一次陰差陽錯的偶然變故,胡長清恐怕仍平安無事地穩居副部級高位。

  1999年5月,我國在昆明舉辦世界園藝博覽會,8月6日是江西館日。本來胡長清已得知他馬上要調回北京工作,但他還是提出按他原來的政府分工,由他代表省政府去主持這個開館式,以此給他在江西的工作畫上一個句號。

  8月5日,胡長清率團飛抵昆明。6日上午他主持了江西館日開館式,并接受中央電視台記者采訪。開館式結束后,胡長清在午宴上對工作人員說:“這是我作為省領導參加江西的最后一次活動了,我馬上要回北京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們上北京來找我。”

  其實,胡長清來主持這個開館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借机繞道去廣州,為情婦胡落實工作調動問題。因此,7日上午他參加完江西和兄弟省市之間的一個經濟技術合作項目的簽字儀式后就不知去向了。此時,云南省有關領導作為東道主要回訪江西代表團,工作人員心急火燎地怎么也找不到他。

  与胡長清同來的江西省政府王秘書長問胡的秘書:“胡省長到哪去了?”秘書江也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呀”他知道胡長清生活隨便,經常不打招呼私自外出,心想這次大概又溜到哪里瀟洒去了。

  王秘書長當即指示工作人員不停地打胡長清的手机,中午時分,總算通了電話。胡長清對秘書長說:“我要回去辦點私事。我現在在机場,因為回南昌沒票,臨時決定繞道深圳回南昌,馬上要登机。”“是否讓秘書和你一起去?”秘書長問。胡長清一口回絕:“算了,不用。”隨后電話就斷了。

  秘書長將此事電話報告了江西省政府主要領導。省政府領導指示江西駐深圳辦事處派人到深圳机場去接胡長清。但是當日所有昆明飛往深圳的航班落地后均不見胡長清的影子。于是,引起了省領導的警覺,派人去查找昆明机場當日出港名單,看看他到底是坐哪次航班去了哪里。可是結果又令人大吃一惊:當日出港名單中根本就沒有胡長清連續不斷撥打胡長清手机也始終不通。

  一名副省長突然神秘失蹤,且种种跡象頗令人猜疑:云南地處邊防,他被劫持、遇害還是要出逃?

  這一异常情況立即引起了江西高層緊急關注。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慎重商量后決定報告中央。在中央領導同志的過問下,江西省和中央、國家有關部門刻不容緩,立即組織查找。江西省委書記舒惠國、省長舒圣佑、常務副省長黃智權向江西省公安廳廳長丁鑫發、省國家安全廳廳長康宏揚、省郵電管理局局長王孝槐下達了任務,并和他們從下午3點直到次日凌晨4點,一直守在辦公室部署查找。

  這期間,舒圣佑省長曾几次撥通胡長清手机,問他在哪里,他說是在深圳,而有關方面一查手机信號卻表明他正在廣州。原來,他是持化名“陳鳳齊”的假身份證從昆明飛抵廣州的,來之前他先給与他關系甚好的廣東省民族宗教事務局領導打了個電話,于是該局領導派人事先以他人名義登記了中國大酒店1430客房給胡長清住。當晚,廣東民族宗教事務局領導以丰盛的晚宴熱情款待胡長清。該局領導如此盛情,胡長清的興致頗高,開怀暢飲,結果喝得醉醺醺的。

  回到賓館,酒勁發作的胡長清异常煩躁地揮著手說:“我,喝多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唉我完了”他這酒后胡話,果真被言中。

  由于喝多了酒,回到住處后他接到舒圣佑省長打來的電話,不知說些什么,索性把手机關了。然后胡亂沖了個澡就趁著酒勁呼呼大睡。

  根据胡長清手机信號,有關部門判定胡長清就住在中國大酒店。于是,應江西方面要求,廣東警方根据胡長清體貌特征連夜查尋,終于在8日凌晨4點從中國大酒店1430房找到了睡夢中的胡長清。

  開始,胡長清摸不著頭腦,還有些慌亂。當明白是因為他“失蹤”才找他時,很快就定過神來,一臉坦然地說:“我不過借這個机會來廣州辦點私事,怎么會出事呢?”

  然而檢查胡長清隨身物品,卻發現他的手提箱里一張貼著他的大頭照,姓名是“陳鳳齊”的假身份證,還有兩部尚未使用的摩托羅拉“998”型新手机,兩沓一万元有銀行包扎條的人民幣,一瓶已開封的“偉哥”。作為一名副省長,不請假不報告,擅离職守,已經違反了組織紀律,這對一個高級干部來說,不是件小事,再加上手提箱里的蹊蹺,引起了中央領導的重視。中央有關領導同志明察秋毫,見微知著,從胡長清的一些不正常行為中,洞察出“這個人有嚴重問題”。根据中央領導同志的指示,中紀委副書記曹慶澤8月8日下午緊急召開會議,和中央組織部有關領導同志研究決定,由中紀委常委祁培文負責,組成聯合調查組對胡長清進行審查。中紀委聯合調查組將胡長清案代號定為“807”。

  8日晚上7點,胡長清被帶到北京。

  祁培文代表中紀委宣布了對他進行審查的決定,隨即与他進行了接触性談話。

  “你說要去深圳,為什么人卻到了廣州?你為什么要向省領導同志說謊話?你是省級領導干部,為什么還持有化名廣東陽西縣農民‘陳鳳齊’的身份證?”祁培文言辭犀利地問道。胡長清內心忐忑不安,但表面卻故作鎮靜,一方面承認自己使用假身份證是錯誤的,向省領導同志說謊也是錯誤的,一方面又振振有詞地說:“我是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央國家机關書法協會副會長,多少有點名气,我說到深圳去,用假名出行登記,辦假身份證都是為了躲避那些找我求字的人,減少一些麻煩,不然,怎么得了噢?”

  胡長清避而不談實質問題,祁培文不動聲色地轉了一個話題:“你的假身份證是怎么辦的?手机是哪儿來的?”

  這兩個問題無法搪塞,只得交待身份證是周雪華找朋友的朋友和南昌市某派出所副所長給辦的,手机是熊海根幫他買的。胡長清心想,這兩個問題不回答過不了關,回答了也不是大問題。他不知道,正是這一點,撕開了胡長清案的一個口子。而掀開胡案的另一個口子,則是這期間胡長清手机電話上頻繁顯示的他的妻子孫的來電。

  胡長清妻子孫打電話始終未得到胡長清回音,這引起了她深深的焦慮。8月9日晚6點,她的這种不祥之感從一個要害部門的“朋友”處得到了證實,來自江西的一個神秘電話告訴她:“胡省長出事了”孫一听心里頓時發了毛。她雖然一直呆在北京而不在江西,卻對丈夫知根知底。胡長清長期以來聚斂的錢財,有一部分由她掌握。胡長清也給她和子女辦了假身份證和因私出國護照。胡長清把儿子送到美國后,又到了南非,實在是自立能力太差,迫不得已又回國了。現在正准備把剛上大學的女儿送出國留學,為他們夫婦將來“開溜”找個落腳點。于是,她急三火四地把儿女叫到一起商量后路。心怀鬼胎、惶恐不安的孫急忙開始轉移家中財物。從8月9日晚9點到次日凌晨5點,孫用周雪華給錢買的捷達王轎車,和兩個孩子一起,穿梭于他們在北京魏公村和翠微中里的兩處住宅与某大學之間,前后4次將數十包財物轉移到這所大學的宿舍樓里。

  10日上午9點到下午4點,已一夜未眠的孫又“走馬燈”似的奔波于銀行儲蓄所和信用社,大量提出現金。上午她到位于公主墳的某銀行儲蓄所提款,一筆取款就是50万元。儲蓄所說沒有這么多備用現金,一時拿不出來,請她下午再來。于是,孫就去別的銀行提取其他存款。

  這一切自然都沒有逃避祁培文和辦案人員的眼睛。如此异常的舉動,如此巨大的數額,起碼證實了一個問題:胡長清家被轉移走的這部分財產來源非法。按照現行法律規定,胡長清已构成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犯罪嫌疑。祁培文和專案組將情況緊急通報有關司法机關,建議依法采取斷然措施。

  當天下午4點,當孫和胡長清的朋友再次去公主墳那個儲蓄所提出那筆50万元存款時,被連人帶錢當場扣住。接著,孫与子女轉移出去的財物也被迅速扣押。這些扣押的財物中,有存單53張,信用卡4張,存折5個以及巨額人民幣、美元、港元等,折合人民幣共290余万元,還有高檔勞力士金表、白金鑽戒等貴重首飾、工藝品等181件。

  与此同時,江西方面的調查工作也取得了重大突破。

  8月8日晚,江西省公安廳接到省紀委傳達的中紀委關于要求對胡長清案涉案人員周雪華、熊海根等人的違法犯罪活動進行偵查的指示后,丁鑫發廳長連夜召開政保、經偵、技偵、刑偵、出入境管理處、邊防局以及南昌市公安局主要負責同志參加的緊急會議,部署工作。

  經偵查工作,很快獲悉周雪華仍在南昌。熊海根已离開南昌,有可能在昆明或在深圳。南昌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民警經過周密布控和搜索,于9日凌晨5時許在位于南昌市郊區的京東南洋花園B5-5座別墅將周雪華抓獲,同時在周雪華家客房保險柜內搜出現金人民幣23万元,美金139290元,港幣41140元,以及貼有胡長清照片的假身份證兩個,化名高峰和胡誠,護照兩本,化名陳鳳齊和高峰。還有其他貴重物品和兩盒“偉哥”。

  12日下午,追捕組乘飛机將熊海根從成都轉道廣州押回南昌。

  為了查清胡長清嫖娼問題,專案組到廣東珠海市為查找賣淫女汪、吳,調閱了珠海市的全部暫住人口資料,走訪了各大娛樂場所,終于在茫茫人海中將賣淫女汪、吳找到,并派一名副處長從珠海將汪、吳和介紹賣淫的“媽咪”安帶回南昌。汪、吳、安對于胡長清嫖宿、介紹賣淫均供認不諱。為了查清胡長清向熊海根索要2万元現金的問題,調查組先后到云南昆明、玉溪、通海、安宁等地調查取證,行程几千公里,尋找證人10余人,制作筆錄和調取證据材料十多份,形成了完整的證据鏈。為了查清胡長清在澳門游玩和制作假護照、假身份證的問題,調查組在珠海拱北海關,用了7天時間,從堆積如山的簽證紀錄資料中查到了胡長清等人的出關、入關登記,從海南省中國旅行社珠海辦事處調取了澳門旅行團名單,并先后找到為胡長清等人制作假護照、往來港澳通行證、身份證的容、周、查清了周雪華為胡長清出境到澳門偽造證照等的全過程。

  在案件偵辦過程中,江西省公安廳根据中紀委領導“查清几筆大數”的要求,組織优勢兵力,針對周雪華送給胡長清的“兩筆款”即40万元和65万元的情況,在獲取送款人陳口供的同時,還赶赴北京在國家行政學院門衛登記處找到了當時陳送錢給胡長清的出入登記,并找到了陳當時赴北京的机票等憑證。同時又赶赴廣州市天河區茗雅苑雅典閣購房處獲取了辦理購房人員的證明材料,以及戶主名為李玫實為胡長清情婦胡的房產證。最終認定了“兩筆款”的問題。

  然而此時被“晾”在一邊的胡長清卻心存僥幸,還顯得异常輕松。他以為聯合調查組不再找他談話,是沒掌握他的問題,拿他沒有辦法。于是,他就一再進行著表演,在書面檢查中反复說自己使用假身份證如何如何錯誤,請求組織給予嚴肅處分。他甚至對調查人員說:“我那點事說完就算了。雖然我寫字向來不收錢,但我的字還是很值錢的,出去以后我給你們每人寫一幅字。”

  8月20日,江西省人大常委會在南昌市召開會議,一致通過了罷免胡長清省政府副省長職務的決定。就在此時,聯合調查組也在北京開始正面接触胡長清。祁培文對胡長清說:“你要明白,現在是中央紀委對你進行審查,不是找你聊天。你說謊的水平的确很高,謊話已經編到家了。你的問題不僅僅是使用假身份證,具體的我沒必要多說,但可以告訴你個結論性的看法:‘你五毒俱全’”聞听此言,胡長清頓感五雷轟頂。他慌了神,當天中午在屋子里像老驢拉磨似地走來轉去,反复猜測辦案人員掌握的情況、琢磨對策。他猜想,祁培文說的“五毒”可能是指“吃喝嫖賭抽”。于是,他在下午又擺出一副要徹底交代的樣子,避重就輕地談起他的生活作風問題。但他的話馬上就被辦案人員堵了回去:“你不要談那些男女關系的話題,還是先把与私企老板周雪華的經濟來往交代清楚”這一下,胡長清蔫了。他臉色蒼白,不停地喝水。在眾多的罪證面前,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跪到地上痛哭流涕。調查組的同志把他攙扶起來,他哭著又從椅子上“出溜”了下去。

  隨后,胡長清交代了所有的罪行。

轉自 萬維讀者(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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