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冤獄」 西藏首富多吉扎西自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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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2年08月18日訊】(大紀元記者李熙採訪報導)西藏首富多吉扎西被控詐騙罪入獄已15年,至今仍未認罪。西藏最高檢察院多次駁回他的上訴,這意味著他將無限期地在監獄中度過。

《我的冤獄》一文,是多吉扎西2010年從看守所被移送到監獄後,於2011年通過好心獄警的協助祕密轉到親屬手中的,內容披露了他所遭受的酷刑和被炮製罪名的歷程。

多吉扎西,藏民,曾是西藏首富。2008年西藏發生3.14事件,後多吉扎西和胞兄多吉次旦同時被抓捕。

多吉扎西被控涉嫌支持藏獨,他的罪名從「危害國家安全罪」到「行賄罪」「偷稅罪」等,不斷更換,最後被以144萬元的銀行貸款詐騙罪判處無期徒刑,當時他價值近18億元的財產全部被沒收。

多吉扎西入獄時35歲正值壯年,如今已是近50歲的中年人。多吉扎西案的代理律師此前曾對大紀元記者說過,「這是個錯案,應該糾正。」

8月16日,多吉次旦對大紀元記者表示,「多吉扎西剛入監獄監區時,曾絕食15天,監獄對他採取了打吊針維持生命。2012年,他因不穿囚服半年,被停止家屬會見,監獄後來通過他太太還有家屬給他做思想工作,他才穿了囚服,恢復了探視權。」

2016年後,多吉次旦和大姐多吉吉開始到北京上訴、上訪,監獄對多吉扎西的監管就越來越嚴。「拉薩市監獄說他在裡面態度不好,不認罪。2017年北京王飛和王昊宸律師通過多方控告訴求才允許律師會見。他在會見律師時有談到被刑訊逼供,律師有記錄下來。」

他說,「又有半年時間我們未獲准視頻會見和通信了,原因是我找了人權律師、上訴,也有我弟在裡面不認罪的因素。他身體多處是病,我們家裡人很擔心他,怕出意外。」

多吉扎西在獄中將其所受到的酷刑審訊以及如何被炮製罪名判重刑的遭遇記錄了下來。

貧窮牧民青年到西藏首富

以下內容摘錄自多吉扎西的《我的冤獄》:

1973年10月,我出生在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縣九甲鄉撒河村一個貧窮的牧民家庭,上面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童年的我在半讀半牧中度過,小學畢業,我夥同幾個小孩跑到尼泊爾、印度學習英語。17歲那年我來到拉薩謀生,成為國旅日喀則分公司的一名導遊,作為一個自食其力的青年。

1992年,我和另外一名同事承包了公司散客部,開始了自己的創業之路。1999年我成功引資了四千多萬元,興建了日喀則地區第一家三星級賓館「日喀則神湖酒店」,安排社會就業二百多人,開業不久即成為當地納稅大戶。

同時,我主動承擔了日喀則地區最貧困的郭家村全村45戶共二百三十多人的幫扶任務,5年間累計投入近300萬元,幫助他們脫貧致富,當地政府特地樹碑表彰神湖公司。

2002年,我收購了拉薩「亞賓館」並將它打造成為充滿濃郁地域特色和文化風情享譽四方的旅館。在此基礎上我們組建了「西藏神湖集團」。2006年又斥資近6000萬元興建了五星級標準的「拉薩神湖酒店」,在全體員工的艱辛努力下,短短七八年間,神湖集團已發展成為擁有十幾個子公司,涉足酒店、旅遊、房地產開發、建築、餐飲等跨行業綜合性實業公司,不僅是全區的納稅大戶也是全區解決社會就業最多的民營企業,更是全區承擔社會責任和義務的先進。

伴隨神湖集團和我取得的成績,政府授予我很多榮譽,我先後被評為日喀則地區十佳青年、自治區十大優秀青年,榮獲自治區勞動模範和自治區五四青年獎章,當選日喀則政協委員、日喀則工商聯副會長……

《西藏日報》對多吉扎西獲西藏青年五四獎章的報導(受訪者提供)

冤獄和屈辱的開始

以下內容摘錄自多吉扎西自述的《我的冤獄》:

2008年7月10日這一天,是我的冤獄和屈辱的開始。那天,我與司機驅車來到了拉薩納金路林芝辦事處門前和約好的朋友會面,正交談中,一幫人突然圍上來將我塞進了警車,司機和車也隨之被帶走。在警車上我被告知,因資助「3.14」事件被拘傳,他們是公安廳專案組的。

我被帶到自治區公安廳看守所審訊室,開始了非人的囚禁生活。

從2008年7月10日下午1:30走進審訊室,簽了拘傳證,審訊便開始了。到7月13日早上,「專案組」人員35人一組,大約每4個小時輪換一次,對我不間斷地輪番審訊。

審訊負責人是一位姓薛的公安,後來得知薛是米林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也得知審訊人員中有自治區公安廳的歐珠、尼瑪次仁,林芝公安處的平措、晉美,米林公安局的王副局長等。

整個審訊的內容,從我個人詳細履歷到社會關係,從家庭成員到公司高管,從創業過程到企業情況,從經濟收入到官場關係,事無巨細。隨後,他們列了一個名單、拿出一些照片,要我交待是否認識、有無聯繫。

我如實地回答了他們所有的問題。本以為專案組的同志大概抓錯人了,所有的問題都說清楚了,審訊該結束了吧。事實很快證明了我的天真和單純,一個漫長、黑暗、殘酷的審訊才拉開了帷幕……

7月13日清晨,我此生銘記的日子。兩名自稱公安部的便衣一個姓劉一個姓馬,在「專案組」成員晉美、歐珠的陪同下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一直持續到下午6點,已經七十多個小時未合眼的我用意志堅持著。劉公安發怒了,他搬來木凳,讓我踏上去,將我雙手銬在審訊室鐵護欄的頂端,然後抽走木凳。我被懸掛起來,手銬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肉,劇烈的疼痛加上連日來的疲勞審訊,我暈了過去。

這時,劉拿出電棒在我全身上下擊捅,我被強烈的電流擊醒,聽到劉咬牙切齒地謾駡:你是什麼黨員,你那些政協委員和嘉獎都沒用,我在北京訓過老虎,就不信馴服不了你。拉薩發生「3.14」事件後,我們隨便弄死幾個像你這種人,沒人敢過問。

就這樣,我在懸掛中昏厥又在電擊中甦醒,懸掛幾個小時被放下來再又被掛上去。「專案組」的晉美、歐珠目睹了這一全過程。

折磨一直持續到次日早上,「專案組」其他成員來接班。7月14日上午,接班的薛書記開始了白天的審訊,接著開始重複以前的問題要我交待。

晚上8點左右,劉、馬二人又來了,要我交待五年前的一個電話通話內容。面對這樣近似荒唐的問題,我已無言以對。劉、馬二人又重複著昨天晚上的折磨,直到次日早上交班。接班的人把我放下來時,我四肢已無法動彈,被抬到審訊木凳上……

從7月13日到17日,白天「專案組」成員的審訊,從政治問題到行賄問題到偷稅問題再到經濟問題。晚上再由劉、馬二人採取懸掛、電擊的暴行審訊與白天相同的問題。

近五天不間斷的折磨下,我的雙臂腫得發亮,部分地方已經潰爛,沒有吃過一頓完整的飯,睡覺除了在疼痛中昏厥,就是熬不住時打個盹,短暫的打盹讓我忘卻了疼痛、忘卻了屈辱。

多吉扎西(中間穿咖啡色外套者)和村民合影。(受訪者提供)

新的酷刑 感覺到死亡的靠近

7月18日也是令我記憶深刻的日子,我被實施了一種新的酷刑。早上,在「專案組」晉美、平措的陪同下,劉、馬二人來到審訊室,不由分說將我雙手反銬在審訊木凳上,用繩子將雙腿綁在下面的水泥木樁上,然後拿出特製的塑膠袋罩住我的頭部,從頸部收緊袋,時間越來越長我感到呼吸從急促變為艱難,頭脹欲裂,眼球似突,心肺幾乎從胸腔蹦出,我昏厥了。

隨著塑膠袋口的放鬆,我又甦醒過來。劉、馬二人不停地重複著暴虐。

數十次的折磨,我沒有屈服。他們反而加大了力度抓住我的頭髮,用充氣吸管深入我鼻腔深處,往裡邊灌注辣椒水,再將塑膠袋罩住頭,收緊袋口。頓時,我感到我的頭、眼、胸在燃燒,淚水無法自抑,伴著強烈的窒息,意識在逐漸消失,頭腦在霧狀中覺得死亡的臨近!即將停止的思維閃跳出重慶的「渣子洞」「關塔那摩」的水刑……我暈了過去,醒來時天色已晚。

(待續)

責任編輯:林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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