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生前告別會」 逃港知青劉國旋笑傲人生

劉國旋是逃港罹難知青紀念碑發起人之一 身患癌症大難不死 親友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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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3年10月31日訊】(大紀元記者林丹紐約報導)告別會是人死的時候才辦的,一個人還活著的時候,就辦告別會,可謂一個大膽的創舉。10月29日,親友們為美東「逃港罹難知青紀念碑」發起人之一、罹患肝癌晚期的劉國旋(又名劉憲平)在布碌崙舉辦了一個別開生面的「生前告別會」——「笑傲江湖,向人生鬥士劉國旋致敬」。

親友鼓勵劉國旋(左四)堅強,戰勝病魔,再創奇蹟。(林丹/大紀元)
當年的逃港卒友鼓勵劉國旋(前排右三)堅強,戰勝病魔,再創奇蹟。(林丹/大紀元)
劉國旋切乳豬。(林丹/大紀元)

在劉家親戚購置的酒店裡,這個「告別會」沒有傷感的氣氛,反而充滿溫馨和彼此的珍惜。為什麼舉辦這個聚會呢?因為今年3月剛抽出3加侖腹水、從死亡邊緣掙脫的劉國旋,最近肝腹水又變得嚴重。在「追求自由,奮鬥不息,向人生鬥士劉國旋致敬!」的橫幅下,劉國旋的親友三四十人濟濟一堂,紛紛向他獻上感恩和祝福,鼓勵他繼續發揮「人生鬥士」的精神,再創奇蹟。

劉國旋致辭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會,我覺得挺好,有創造性。人生只能有兩個會,一個是結婚,一個是『那一天』,到了這個年紀,也不必避諱了。」他說:「我要感謝上天,對於一個大病,你會有思考,其實幫助你過關的,還是你看不到的因素⋯⋯」

1947年12月25日出生的劉國旋,一生充滿傳奇,數次大難不死。1966年文革爆發時他17歲,在廣州21中讀高中。在瘋狂的年代,當時的中學生無可避免地捲入那場運動,他是紅衛兵廣州兵團的司令,但今天是司令明天就可能被打倒,他後來被抓,被關了一年多,使他的思想「發生了轉變」,「對那場運動產生了懷疑。」他對記者說:「我想報效祖國,但它不愛我,怎麼辦?」1970年代,大量廣東知青偷渡到香港,他也決心投奔怒海,用腳投票追求自由,他偷渡三次才成功,1974年底到了香港,1978年初與太太陳華美移民到美國,一個多月後,他們的大兒子在美國出生。1983年他們第一次回國探親,之後,他們的親屬一個接一個地移民到美國,有了第二代、第三代,在這裡落地生根,枝繁葉茂。

有的朋友從德州專程趕過來參加活動;還有些朋友、當年的逃港「卒友」遠在芝加哥、加州通過在線視頻參與。劉國旋親手切乳豬、切蛋糕,分給大家品嘗,並分享自己的人生感想;劉國旋和親友們一個個輪流發言,講出肺腑之言。劉國旋的兒子Henry前一天從意大利回到紐約,給爸爸獻上祝福。

活動上播放以老照片製作的幻燈片回顧劉國旋七十多年的崢嶸歲月:劉國旋來美後,住在唐人街東百老匯大街,經營過快餐車、中餐館、地產經紀公司,後來做墓碑生意。但在11年前,劉國旋檢查出肝癌晚期,腫瘤比拳頭還大,NYU醫學院當作做實驗地為他割除,說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腫瘤,可以做標本了。不過切除腫瘤一個月後,劉國旋的癌症再次復發,但他沒有用西醫的藥物治療,而是煉氣功及採取自然療法「葛森療法」,醫生原來判斷他只能活三個月,但十多年來他仍神奇地活著。

劉國旋和其他當年的逃港者,念念不忘當年以生命博取自由,魂斷逃港路上的罹難卒友,為他們在美東豎立紀念碑,2022年6月和2023年5月「逃港罹難 者紀念碑」第一碑和第二碑,分別在新澤西恆福墓園揭幕,一共鐫刻了340多個罹難者的名字。罹難者名單的收集仍在繼續中。

在今年3月劉國旋和卒友們正籌備第二塊逃港罹難者紀念碑時,他的腫瘤再次出現,肝部劇痛,肝腹水嚴重。他說:「那時我判斷我很快就玩完了。那一次我做了一次艱難的選擇:是不是真要走呢?」劉國旋沒有去醫院,而是把大家叫過來,見最後一面,「大家給我很多的鼓舞。」

「在抽了3加侖的腹水出來之後, 我慢慢恢復了。」劉國旋再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說:「我悟到,支持你生命延續下去的,其實是一種天意。你沒到那時候,你去報到,天也不收你⋯⋯,很多是醫療之外的因素,促成了你的成功。」

與劉國旋相濡以沫四十多年的妻子陳華美對記者說,這種醫療以外的因素就是「正氣」,「人要有正氣,有愛心、有善心,神會保佑。很多時候很驚險、很危險,有神看護的話,就救了你。我們自己的經歷就是這樣。所以我覺得做人要有正氣,千萬不要有害人之心,神看著。」

劉國旋接著妻子的話對記者說,文革時他阻止了21中的學生搶子彈庫,讓他們無法參與一場死亡多人的武鬥,他的學校因此沒有死一個學生;後來在「張金貴案」中,他勸其他學生不要槍殺這個人,「我說就算是公檢法關門了,也要對他審判了,在越秀山開審判大會,這樣才可以執法。但他們不聽,當時個個都只有十幾歲……,我感到很淒涼,因為我阻止不了,如果我阻止了,可能我也會被槍殺。」他的選擇讓他避免了一個人生污點。對於為何這樣選擇,他說:「我不能成為帶路黨。」

「逃港罹難者紀念碑」建碑組成員之一的宋穎與劉國旋認識大半個世紀,她致詞說,當年她和劉國旋一起商議逃港,「看著他用熨斗和塑料布自製橡皮艇」;後來她和劉國旋等人在香港相聚後,一起辦起了逃港知青的雜誌《北斗》月刊,「寫偷渡,揭露大陸的黑暗,講新生活,從寫稿、編輯、排版、印刷、送到報攤賣,都是自己來做。」

宋穎說,劉國旋的人生與中國的大時代分不開,他們這班當年的知青本來就「不按常規走路」,所以也不忌諱辦生前告別會;很開心他打了一個又一個勝仗。

逃港紀念碑建碑組成員、文革知青歷史研究者阿陀發來視頻說,他正落實把劉國旋的文革口述歷史及手稿捐獻給斯坦福大學。

阿陀對劉國旋說:「我們當年那批從文革混沌中走出來的中學生、弄潮兒,其實是『兩條道上跑的車,走的不是一條路』。我們這一撥,出發點從來不是江山意識,不是百年巨變,而是爭取生而爲人的基本權利,是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沒有英雄的年代,你只是芸芸衆生一員,但你在平凡中百折不撓,追求夢想,實現自我,造福大眾,無愧,笑傲人生!」

親友鼓勵劉國旋(右三)堅強,戰勝病魔,再創奇蹟。(林丹/大紀元)

責任編輯:陳玟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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