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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5日訊】 一、新左派與刀筆吏
2003年2月10日，“世紀沙龍”貼出《反對美國政府對伊拉克戰爭計劃的聲明》（以下簡稱《聲明》）；2月18日上午，4位在北京的學者，將有506位學者與學生簽名的《聲明》遞交給美國駐中國大使館。針對這份由所謂“新左派”草擬的《聲明》，近日已經出現一些頗為精彩的評論，就筆者個人來說，閱讀《聲明》文本後所得到的第一印象是：“雷霆般的”背書聲音。
《聲明》中羅列有“反對美國政府”的三大論點：“美國政府一貫宣稱人權的神聖”；“美國聲稱是一個法治國家”；“美國標榜自己是一個建立在民主精神之上的國家”。其中第二個論點中有這樣的說法：“美國是《聯合國憲章》簽署國。《聯合國憲章》第二條規定：‘各會員國在其國際關係上不得使用威脅或武力，或以與聯合國宗旨不符之任何其它方法，侵害任何會員國或國家之領土完整或政治獨立。’《聯合國憲章》還規定：一國對另一國的軍事行動只在兩種特殊情況下合法：（一）當安理會裁定非軍事制裁已無濟於事時，明確授權以武力恢復和平；（二）受到武力攻擊時的自衛和集體自衛。布什當局聲稱，美國安全正受到伊拉克迫在眉睫的威脅，這與眾所周知的事實完全不符，……”
這裡所說的“眾所周知的事實”，本身就是盜用公眾名義歪曲捏造事實的非法話語。在筆者看來，9﹒11事件的發生，已經證明美國安全隨時都會受到包括伊拉克在內的極端仇美勢力的威脅；伊拉克駐聯合國大使公開宣稱的對使用自殺炸彈攻擊以色列人的巴勒斯坦“烈士”的獎賞，從原來的二萬五美元提高到四萬美元，是伊拉克威脅美國盟國以色列的有力證據。據《紐約時報》公布的數字，阿拉法特的巴解組織，以及“哈馬斯”、“法塔赫烈士旅”等恐怖組織，每年從伊拉克獲得10億美元的援助，這才是伊拉克國內連同與之毗鄰的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不斷發生大規模人道災難的最為根本也最為直接的原因。《聲明》中所說的“戰後在美國和極少數國家堅持下的經濟制裁，造成近百萬伊拉克嬰兒非正常死亡”，顯然是中國傳統刀筆吏“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的顛倒是非和嫁禍於人。
依照《聲明》中的解釋，得到過聯合國“明確授權以武力恢復和平”的1991年的海灣戰爭，與1951的朝鮮戰爭、1999年的科索沃戰爭和2002年的阿富汗戰爭一樣，都是“合法”的軍事行為；以此類推，假如這一次的對伊拉克戰爭能夠在美英兩國的爭取和中、法、俄三國的妥協下得到聯合國的明確授權，將同樣是“合法”的軍事行為。在這種情況下，《聲明》中所說的“正在準備中的對伊拉克戰爭，不僅將嚴重侵犯美國人民的民主權利，也將粗暴地踐踏全世界各國人民的民主權利，將嚴重危害《聯合國憲章》所賴以為基礎的‘尊重人民平等權利及自決原則’、‘尊重主權平等之原則’等國際事務上的民主規範。美國政府對一個主權國家的公然侵略，是對全世界人民，特別是弱小民族和欠發達國家的嚴重威脅和挑舋。”也就成了中國傳統刀筆吏“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的疑罪從有和有罪推定。
再退一步說，即使沒有得到聯合國的明確授權，即使確實是“美國政府對一個主權國家的公然侵略”，美國國會對於布什總統的明確授權，也足以證明對伊拉克戰爭至少在美國聯邦法律的範疇內是“合法”的。《聲明》中的說法依然是中國傳統刀筆吏“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的或捕風捉影或無中生有的大事株連。道理很簡單：“全世界人民，特別是弱小民族和欠發達國家”，與既公然踐踏本國公民的基本人權又公然侵犯別國人民的基本人權的伊拉克，根本不是一回事。
二、“雷霆般的”背書聲音
在承認《聯合國憲章》的合法性並抄錄《聯合國憲章》相關規定的同時，《聲明》中還有凌駕於《聯合國憲章》之上抹黑壓倒聯合國組織、聯合國決議的另一種聲音，諸如“在美國控制下的聯合國武檢小組”、“戰後在美國和極少數國家堅持下的經濟制裁”、“聯合國為美國侵伊戰爭背書”等等。這就好像剛剛跪在地上向女士求愛，站起身就要打這位女士耳光一樣，問題不是出在這位女士身上，而是出在這位男士的精神變態上。
揭穿了說，在短短的一篇文本里都不能夠依據常識自圓其說，甚至於連自己剛剛承認的《聯合國憲章》都可以顛覆壓倒的這份《聲明》，所發揚的並不是“中國人民反對帝國主義、霸權主義的偉大傳統”，而是中國傳統宗教神道既二元對立又一元絕對、既絕對正確又以理殺人的“存天理滅人慾”的專制誅心術，特別是中國傳統刀筆吏站在強理強權一邊“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的專制治人術。借用魯迅在《三閑集﹒現今的新文學的概觀》中針對革命文學家的說法，就是“腦子裡存著許多舊的殘滓，卻有意瞞了起來，演戲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惟我是無產階級！’……臨了便會像前清的‘奉旨申斥’一樣，令人莫明其妙。”在1949年4月5日發表於《自由論壇晚報》的《關於紹興師爺》中，周作人提供的更加明白的解釋是：“筆記中說老幕友講刀筆的秘訣，反覆顛倒無所不可，有雲欲使原告勝者，曰彼如不真吃虧，何至來告狀；欲使被告勝，則斥原告曰：彼不告而汝來告狀，是汝健訟也。欲使老者勝，曰不敬老宜懲。欲使少者勝，則曰：年長而不慈幼，何也（仿佛是紀曉嵐所說，但查過閱微五記卻又不見）。”
這種“反覆顛倒無所不可”的專制誅心術和專制治人術，是中國人種，特別是中國文化人，迄今為止依然根深蒂固的精神癌症。自以為“出於對正義的和平的愛好，出於對人的普遍權利的關注”的“我們”，通過《聲明》所發出的，不僅是比中國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的“奉旨申斥”更加極端的反對美國政府的聲音；更是替中國傳統宗教神道“存天理滅人慾”的專制誅心術和中國傳統刀筆吏“欲加其罪，何患無辭”的專制治人術“背書”的“雷霆般的反對聲音”。只可惜，這種自吹自戀想當然的“雷霆般的反對聲音”，除了在互聯網的虛擬空間裡無聲無息地流行一時，以及到美國駐中國大使館門口遞交一次並被境外媒體轉載一下之外，連中國人自己的天安門廣場和東西長安街都不可能走到，連中國人自己的中央電視台和《人民日報》都不能夠發表。
據《法新社》報導，前往美國使館的學者之一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副教授韓德強表示，北京大學的學生曾向當局申請舉行反戰示威，結果被制止了。他說，禁止示威是中國的統一措施。看到韓德強如此體貼顯然違犯中國人民共和國憲法的“中國的統一措施”，《聲明》中的“伊拉克人民，伊拉克的婦女、兒童，他們也是人，他們的生命、自由和尊嚴，同樣神聖不可剝奪”一句話，難道不是恰好可以改寫為“中國的新左派也是人，他們的生命、自由和尊嚴，尤其是憲法賦予他們的遊行示威的合法權利，同樣神聖不可剝奪”嗎？！韓德強們除了發表與自己並不直接相關的《反對美國政府對伊拉克戰爭計劃的聲明》之外，不是還有更加切實的其它聲明需要發表嗎？！
在中國官方媒體只允許一種統一口徑的喉舌式宣傳中，美國一直被定性為國際警察。美國軍隊攻擊伊拉克的戰爭，其實就是國際警察與國際強盜的戰爭。警察在追捕強盜的過程中，即使不得已傷害到了被強盜綁架的人質，也應該是強盜的罪過而不是或不完全是警察的責任。《聲明》中把“在1991年的海灣戰爭中，美軍襲擊民用防空洞和其它民用設施，大規模殺傷婦女和兒童；大規模屠殺放下武器的伊拉克士兵。”之類歪曲誇大的人道災難，算在合法維持世界和平的美軍頭上，而不是算在拿本國公民當人肉盾牌的薩達姆家族以及並沒有放下武器的幫兇軍隊頭上，顯然是既不合法也不人道的。就目前來說，通過政治途徑避免伊拉克戰爭所帶來的大規模人道災難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已經多次犯下戰爭罪行的薩達姆家族自動下台，並流亡到像中國這樣自稱是負責任的兄弟大國，於安居樂業中度過餘生。
在文章末尾，筆者還想提出一個大膽的假想：假如美國這個國際警察哪一天能夠幫助中國人打擊一下中國政府一直沒有能夠公開公正地治理懲辦的貪官污吏，連同那些凌駕於中國人民和中國憲法之上為所欲為的特殊人士和特殊材料；尤其是能夠像幫助日本、韓國、黑山-波利維亞、阿富汗那樣，幫助中國人建設一種像美國那樣的法律和制度面前人人平等的民主憲政制度，將會是人類歷史上最為偉大的人道勝利。
2003/2/21於北京
[《爭鳴》3月號《“雷霆般的”背書聲音》一文的網絡版縮寫文本，特此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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