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波:高爾基--斯大林集中營裡最尊貴的囚徒(十)

劉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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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1日訊】(三)被嚴密操控的特權人物

斯大林命令KGB頭子雅戈達親自負責對高爾基採取秘密限制措施。

1,阻撓作家和民眾的自由接觸

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外出參觀,高爾基所會見的人都是經過安排的。來家裡做客的人要接受事先審查,外出見的人也都是從各工廠或模範農場挑選出來的職工代表,有些代表還是由秘密警察冒充的。

從高爾基回國的第一天起,他在國內的旅行,所到之處都有歡迎儀式,他已經被儀式、人群、絡繹不絕的來訪者弄得很疲倦。雅戈達總是把高爾基的活動日程安排得滿滿的,不給他留下一點獨立觀察和思考的時間。高爾基每到一處,都有熱烈歡迎的人群,黨委領導們不失時機地帶頭高呼:「無產階級的好朋友高爾基和斯大林萬歲!」與他談話的人都是專門挑選的骨幹,從他們口中,高聽到的是勞動群眾在教育和文化方面的偉大成就,是勞動者對斯大林和蘇聯人民的幸福生活的齊聲讚美。

2,恩准給高爾基的特權

首先是司法特權。斯大林知道高爾基富有同情心,就讓雅戈達為他準備了一項特殊活動:每年都要帶他去視察一次監獄。那些爭取提前釋放的刑事犯被挑選出來,專門向作家匯報自己犯罪的前因後果,以及獲釋後將如何開始新生活的打算。

更讓人拍案叫絕的是,高爾基參觀監獄時還具有一項罕見的「特權」:只要在交談中使大作家滿意的犯人,就可以提前獲釋。陪同他前去的秘密警察,總是手拿筆和本站在一旁,盯著高爾基的臉,觀察他臉上的表情,只要大作家一點頭或作出其他表示滿意的表情,察言觀色的陪同者就馬上記下那個犯人的姓名,隨後指示獄方予以釋放。如果讓大作家特別滿意的犯人還很年輕,他還會要求當局給該犯人安排一個工作,送到專供勞改釋放犯就業的模範公社裡。高爾基經常請這些因他而得到特赦的犯人給他寫信,講述他們如何開始了新生活。雅戈達既要保證這類信件的內容必須「健康」,又要保證把它們及時送到高爾基的手中。正是通過這些信件,作家看到了「特赦犯們」的新生活——農場裡的安居樂業和田園詩。

當時,所有圍繞在高爾基周圍的人,都在向大作家介紹社會主義建設的驚人成就,不失時機地為斯大林唱讚歌。他們還承擔著另一項義務:動不動就拿著似乎「剛剛」收到的農村親友的來信,向作家誇讚集體化中的農民們,正在過著越來越美好的生活。

在莫斯科郊外的博爾捨夫和柳別爾齊,有兩個由勞改釋放犯組建的公社,用集體勞動繼續改造犯人。高爾基對此特別感興趣,多次前往參觀。工人們總是以暴風雨般的掌聲和預先擬定的發言來歡迎他。他們還要特別向大作家表示:自己能夠重新做人,必須要衷心感謝兩個人——高爾基和斯大林。勞改釋放犯的子女們也被請來,上台高聲朗誦高爾基的作品片斷,大作家的文字變成稚嫩而天真的童聲,每每讓台下的大作家感動得熱淚盈眶。

其次是靈魂工程師的特權。斯大林知道高爾基好為人師,就盡量給他提供充當精神導師的機會。雅戈達經常安排大作家指導青年人寫作活動。還讓他帶領一個寫作小組,負責編寫蘇維埃工業史,歌頌「蘇維埃建設高潮」;高爾基主持規劃了斯大林時代的《工廠史》、《農村史》、《青年人物史》《名人傳記》等叢書。他還主辦《文藝學習》,指導自學成才的作家,培養文學新兵,而那些在大作家面前極為恭敬謙卑的文學青年,居然大都是克格勃的人。高爾基也參加無產階級作家協會的工作,協會的負責人是雅戈達的姻親阿韋爾巴赫。

我這個年齡的中國人還記得,當年的蘇聯,曾大力吹捧過一個所謂的著名教育家馬卡連柯,他的《教育詩》不僅風靡全蘇聯,也風靡過中國;他領導了「兒童工學團」是一項改造失足少年的教育試驗,也為中國所模仿,為過失少年們辦過「工讀學校」。而事實上,「兒童工學團」是在克格勃的操控下建立的,並受到克格勃的嚴格控制,那些進入其中的兒童和少年,表面上是自願的,而實際上是被強制的。同時,馬卡連柯的《教育詩》是在高爾基的指導下完成的,他把高爾基關於人的觀念作為他的教育思想的基礎。由此,高爾基熱烈讚揚「兒童工學團」,並倡議組建龐大的少年勞動公社。

3,死於大作家的懦弱和殘忍的男孩

1929年6月20日,高爾基第一次參觀蘇聯勞改營。在克格勃官員的陪同下,大作家帶著兒媳來到了索洛維茨島勞改營。在高爾基到來之前,監獄當局已經作過精心安排,使能看得見的島上環境和設為之一變。例如,將衣不蔽體的犯人全部集中起來並用帆布蓋住,遠看就像一堆廢棄的堆積物。但還是有些犯人想辦法讓高爾基看穿假相。比如,躺在長椅上的犯人,手捧報紙,似乎在津津有味地閱讀,但他們故意把報紙倒拿著,想以此向大作家示意——你所看到的全是顛倒的。但高爾基只是沉默地走到犯人身邊,把報紙給正過來,並沒有當場揭穿假相。

令監獄當局感到尷尬的是,高爾基參觀兒童教養院時,受到花團錦簇的迎賓隊伍的歡迎,但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從隊伍中走出來向大作家說:「高爾基!你看見的都是假的。想知道真的嗎?要我告訴你嗎?」高爾基大吃一驚,隨後把那男孩帶到一間工棚裡,讓所有的隨從人員都出去。就這樣,大作家單獨聽這個小男孩講了一個半小時。人們不知道這個勇敢的男孩向大作家講了什麼,只看到走出工棚的高爾基已經淚流滿面。由此可見,肯定有悲慘的真相震撼了高爾基。但高爾基依然沉默,什麼也沒說,坐上四輪馬車去官員的別墅吃午飯。

後來才知道,這個勇敢的孩子把監獄裡的飢餓、鞭打和虐待都說了,高爾基也都聽到了且被震撼得淚流滿面。但大作家回到莫斯科後,卻在蘇聯和世界的各大報刊上發表文章,以雄鷹和海燕的名義宣佈:有人宣稱蘇聯當局用索洛維茨勞改營來恐嚇人民是毫無根據的。事實上,那裡的犯人們生活得非常好,改造得也很好。

最難以讓人接受的是,大作家剛剛離開,這位敢說真話的十四歲男孩就被槍斃了。由於高爾基的沉默,外界甚至連男孩的名字也不知道。

如果高爾基不去參觀,也就沒有單獨與那個男孩談話的一幕,男孩也就沒有機會違反監獄當局的命令說出真相,他也就不會被搶斃。高爾基既然去了且瞭解了真相,就應該向外界講出真相和那個勇敢孩子的名字。如果他公開了那次單獨談話,起碼對那個男孩能夠起到一定的輿論保護。在此意義上,名揚四海的大作家之勇氣還不如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犯——高爾基的沉默無異於出賣。或者,大作家壓根兒就沒有要保護這個說真話的孩子的慾望。

勇敢的男孩死了,懦弱的高爾基卻靠謊言活著,且獲得尊貴而榮耀。但他注定要靠更多的謊話、更多的馬屁文章來活著。

這不僅是懦弱,而且是殘忍! 【未完】

--原載:《議報》(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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