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悼方励之:宁被开除党籍也不放弃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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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04月16日讯】(大纪元记者李晓宇综合报导)方励之教授遗体告别仪式4月14日下午四时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图森市举行。64事件后流亡海外的一些学运和民运人士、方教授的学生、同事在内共两百多人到场出席这一悼念活动,方励之的妻子李淑娴的发言感人至深。

民运人士吴仁华在推文中写道,方励之的妻子李淑娴的发言感人至深,主题是:如何在政治磨难中与方老师相识相爱相守的经历。其中提到:1957年李老师被打成右派,方老师宁愿被开除党籍,也不放弃爱情。李淑娴的小儿子2008年因车祸在图桑市去世,如今方老师又猝然逝世,遭遇令人心痛。李淑娴在发言最后泣不成声地说:励之,我的丈夫,我的爱人,我的灵魂,你等着我,我会与你再见的。

很多人都知道方励之在上个世纪80年代因为学运的问题被开除中共党籍,却不知道他在1957年时也曾被开除过党籍,不过那次是为了坚守爱情。

因关注教育两人成“同案犯”

李淑娴曾在接受访谈时提到,1957年反右时,她和方励之成了“同案犯”。她说:“我和方励之同年进入北大,正好分在同一个小班。北大是一块自由的天地,我从小就有一个观念,要作一个独立的人,要有独立的见解,跟北大的气氛也很融洽。一九五五年召开团代会,我们几个人联合起来做了一点事情。因为我们觉得教育有问题,当时提倡把人培养得比较驯服,强调要听党的话。我们只是觉得这个口号不对,应该让学生独立思考。于是我们几个人商量,先由方励之出面,在团代会上提问题:‘到底要把我们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反右的时候,方励之已经不在北大了。我还在北大,因为组织上对我很信任,把我留在北大,准备作苏联专家的翻译,苏联专家来了,我就做口译和笔译。反右的时候北大有那么多大字报,我也去看,那时我和方励之已经有了朋友关系。五十年代的朋友关系也就是在一块儿多说些话。他星期六来找我,另外一个党员就来找我们俩,说要给党中央写封信,意思是说,同学们这些意见大都是好的,尽管有些可能有点儿偏激,可是下层干部组织一些人,毫无道理的批判提意见的同学。我们的信还没有写成,六月八日社论出来,我和那位党员都被打成右派。”

一个右派 一个开除党籍 两人坚守爱情

“方励之因为在物理所,参加活动比较少,逃出了一劫。他先下乡,到河北赞皇。组织上说我‘避重就轻’,我问方励之,我怎么办?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们非常天真,我的一些想法只对方励之说过,跟其他任何人没说过,有些私房话,比如我对党有些怀疑,我有一些亲属非常年轻的时候去了延安,后来一辈子过得非常苦,家庭也很悲惨,等等,不过是所谓‘一闪念’,我为什么要去坦白?方励之就批评我,说:你就应该把所有自己想到的,都向党交代。我听了他的话,就全部都交代了。我既没有上台辩论,也没有写任何大字报,等于是自己送上去的右派。”

“打成右派以后,我把方励之从赞皇找回来,我们谈了三天三夜。我说,我不愿意影响你一辈子,任何时候如果你想起来,这一辈子的前途就是因为我而丧失的,那么我们的婚姻也没有幸福,这样勉强的维持,不是我所需要的,我们分手。可是,也说得很清楚,我们并不是彼此忘了。他就走了,我一直送他上火车,我们这样分手,是把爱情埋在心里。”

“我被戴上右派帽子,党籍被开除。我觉得在北大已经呆不下去了,我就主动要求下乡,在斋堂劳动了一年,一直到一九五九年的国庆十周年,他们主动把我叫回来,给我摘了帽。方励之呢?后来他突然来了一封信,说他也被开除出党了。我就到农村去看他。记得我穿了一件有大襟的衣服,完全像一个乡下姑娘,下了火车,背着一背篓核桃来看他,因为斋堂是产核桃的地方。我们想,两颗非常寂寞的心灵何必要这么受苦?所以那时候就恢复了朋友关系。当时我还不急着结婚。不是原来讲,摘了帽子就是好人吗?而且我是当时北大党委唯一带去听彭真报告的,是在政协礼堂,说右派只要改正了错误,还是自己人。所以,我觉得都要干一番科学事业,我准备考研究生,人家用一种非常讥讽的眼光看我。然后把我分配到半导体工厂,和工人一块儿干活儿,我是中国第一届学半导体专业的学生,可是,不能做任何技术工作,出现了事故就是我的责任。如果我要去干预技术问题,就说我是压迫工人,因此没法做任何事情。所以我当时就想结婚了,认为结婚是找一个灵魂的避难所,我们一九六一年结婚。”

(责任编辑: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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