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为了再遇见清传女孩,我每天下班都像在冲锋陷阵一般,从办公室到公司门口,从公司门口到公车站牌,一路上几乎是抱着挡我者死的气势,不能让任何事耽误我赶公车,因为也许我早坐一班公车,就多一分机会遇见她。
‘唉…已经两个多礼拜了,都没有遇见她,难道是我和她注定无缘吗?’我望着她们学校附近的公车站牌,站牌下只有几个学生,上车的也只有几个上班族,并没有她的踪影。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子敬那家伙,我看八成又是来关心我和清传女孩的发展(讲难听是鸡婆)!
‘喂…干麻啦?’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拿给她了没?”
‘都没遇到人,怎么拿啊?’
那天我一写完信,就告诉子敬我所想的方法,子敬说“不愧是我的狗头军师,这种方法你也想得到,不过…你要怎么拿给她?”电话两头一时沉默…
‘呃…走一步算一步啦,你别一直打击我的信心好不好…’我真是恨的牙痒痒,这家伙是出生来跟我作对的吗?
“我哪有打击你的信心,我只是说实话而已。”电话两头再度沉默…
“好啦…关心你还要被念…算我倒楣…”
结果从那天起,子敬每天都来”慰问慰问”我,而我也开始沉不住气了。
“晴晴说,如果你知道她家正确位置,干脆到她家楼下堵她…”晴晴就是我帮子敬写情书追到的女孩子。
‘堵她!你是要去打架喔。’这家伙,用词永远都那么粗鲁‘如果我突然在她家楼下等她,她一定会吓到。’
“那…你就乞求上天保佑,让你再偶遇到她啰。”子敬又开始退卸责任了“电话钱很贵,不多说了,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再见…”然后就挂掉电话。
‘这个猪头,真是忘恩负义,也不想想晴晴是谁帮他追到手的!’我咕哝着,将手机收好,调整好坐姿,把眼睛眯起来稍微休息一下。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入睡的时候,一阵女孩子的嘻笑声传来,我张着朦胧双眼看着窗外‘哟,到这啦。’这里是靠近新庄夜市附近的站牌。
然后再看着车内,刚上车的那群女孩子‘刚才的声音就是她们吧!’
在煞那间,我的精神全来都了,因为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那群女孩子之中。
‘清传女孩!!’我低呼了一声‘上天待我真是不薄啊。’
那群女孩在车上高兴的聊天,而女孩只在一旁微笑着,并不曾开口说话,看样子应该是个蛮内向的女孩子。
‘不过奇怪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上车?’我依照惯例偷偷在一旁注视着她。
看她们不但提着书包,还拿着一只袋子…
‘原来她们是去买衣服,难怪了。’想起这里有个夜市,而且有好多家卖衣服的商店‘那上次在这一站遇到她,应该也是如此啰。’
就在我得意忘形,暗自窃笑时,清传女孩的目光又跟我接触。
她收起了笑容,睁着眼睛看着我,而我则赶快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呼…镇定镇定…快要到家了,也是决生死的时候了。’我低下头做深呼吸的动作,试图放松心情,等心跳稍微正常时,拿出了折叠放在皮夹里的”情书”,再校阅一次,看看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嗯…句子应该可以,字也不丑,OK!’我将情书折好握在右手,左手拿着零钱准备下车。
清传女孩也一一向她的朋友说再见,走在我的面前…
突然一阵紧急刹车,我本能反应用右手抓着拉柄,身体只往前冲一点就停住了,全车的人也都出现一些小骚动,司机口中骂声连连“他X的会不会开车啊,!●↑@$○%㊣&*§※#£+|€*/℃(为了保护紫藤书坊未满十八岁之读者,本段话采用马赛克处理)!”
就在我站稳时,发现有一只手抓着我的左手…是清传女孩,她是因为刹车的反作用力,往后倒时手滑掉,就无意间抓着我的手。
‘你没事吧?’我关心的问。
她看着我,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正抓着我“嗯…没事,谢谢你。”她尴尬的放开我,投了钱准备要下车,回头又看了我一眼。
我对着她微笑,然后她似是红着脸下车。
我也投了钱下车,然后…我右手的情书不见了!!一定刚刚刹车时,下意识用右手抓着拉柄,却忘了手中的情书…
天啊,这怎么办,司机在等我下车…算了,只好赶快下车。
一下公车,我赶紧跟着清传女孩,现在情书不见了,只好硬着头皮当面跟她说啰。
‘咳…咳咳…啊…嗯…’我小声地清一清喉咙,避免待会跟她说话时会说不清楚,而留下不好印象。
然后两个人都走到了十字路口,这时刚好红灯…
我站在她的左后方,为了避免自己在迎上她的目光而失去勇气,我刻意斜着眼睛偷瞄。
‘咦!!那不就是我的…’我看到我要给她的情书,就静静地躺在她买衣服的袋子里面‘不会那么刚好吧,就掉在那边。’我高兴着不必担心跟她面对面说话,也不必想着要如何交给她情书,上天自然就帮我安排好了‘老天啊,何必如此厚爱我呢?只不过我比别人老实了点!’
‘但是…’随即我又想到一件事‘她又不知道这是谁写给她的,如果她把情书丢掉呢?’我又不禁苦思。
这时红灯转成绿灯,我所剩的时间也不多‘拼了!’
我一咬牙,冲到她旁边说‘同…同学…’我的舌头又突然宣告不治。
情急之下,我用手比了比她手中的袋子,再比我,然后比她,然后…像逃难似的往巷子里跑…
回到家后,我大口喘着气‘哇勒…我又没有做坏事,跑啥啊…’现在胆子终于大起来了‘要不要打个电话告诉子敬呢…还是算了,不然他一定又会笑的翻到美国去了。’我想起信纸刚好掉进清传女孩的袋子里,也想起她抓着我的触感‘很细很温暖的手,如果能牵着她,那我…死也瞑目啦…呸呸呸,乌鸦嘴。’
我卸下身上的装备,背包、长裤(换成短裤)、零钱、还有…手机,看着手机,期待着不知名的号码响起。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都在期待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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