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琴:“犯人家属”

吴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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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11日讯】“家属”一词在民间流传很广,尤其在“太太”、“夫人”一类新词还没有盛行的时候。现在“家属”一词仍然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想一想,家属家属,家之所属。从这个意义上去理解,这个称谓丝毫没有歧视的意思,反而还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但是“家属”一词在具有中国特色的国情下,很多时候它不仅充满着歧视,甚至会因为这一称谓而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

记得母亲在“文革”时被定为“逃亡地主”时,我们全家就成了“地主家属”,后来父亲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我们又成了“现行反革命家属”。及至我成婚之后,丈夫的几次坐牢,使我一直背负着“反革命家属”、“犯人家属”的称谓而在生活中感到压力重重,心里有时不免产生了对丈夫的埋怨。但我在能够理解丈夫的行为之后,不仅没有了埋怨,反而能够非常坦然的面对这一称谓了。

想想我们这些“反革命家属”、“犯人家属”,只要是理解丈夫行为的,不管丈夫坐牢的时间是长是短,不管我们的处境是如何地艰难,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选择了付出和陪伴。

丈夫在第二次坐牢时,有一次公安不无嫉妒地对他的同伴说:“你说怪不怪?这些反革命不知是从哪里去找来的这些婆娘?丈夫都成反革命了,这些婆娘还居然没有人提出离婚的。你看她们的表现,好像她们忘记了自己是‘反革命家属’的身份,可能她们还以为自己的丈夫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了。”我听了之后,忍不住的对他说:“你别左一个‘反革命’、右一个‘反革命’的。说句你不多心的话,你想当‘反革命’,可能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只不过是专政机关在迫害老百姓时、手中所使用的工具而已。他们就是了不起,因为他们活得就是比你们有价值!”

作为一个“犯人家属”,每月的会见,总会使我们在见后心情异常地难过!那些干警和狱吏,每次都能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伤害我们,争吵基本上成了必要条件。记得贵阳监狱有一个名叫查飞的狱吏,每次我去会见丈夫时,最怕遇见的就是他。此人整天哭丧着一张脸,一见我去,他就翘起他的雷公嘴狠狠地对我说:“一个反革命也值得你大包、小包地送东西来。”然后他就借故说,折耳根是生的,辣椒面是生的,其它东西里面有卖的,这样他就不准送任何东西进去了。我不服,就与他争吵,直至吵到监狱领导来解决之后,什么东西都可以送进去了。而他站在一边还一付非常不服的样子。在这个狱吏的眼中,反革命就该是十恶不赦的。作为“犯人家属”似乎我们就该听从他的安排。

监狱的伙食差,因此,陈西先生的夫人张姐每次去会见时,总要给他做一些熟菜送去。可恨的是,那些狱吏每次都用一根非常肮脏的棍子在菜里面乱搅,理由是查一下我们在里面放置纸条没有。菜被乱搅,看起来很恶心。陈西的女儿见后不服,就说了两句。谁知他们理直气壮地吼得陈西的女儿哭了起来!害得我们以后每次去,都带一双筷子去,以供他们检查乱搅。

“犯人家属”这一称谓,在丈夫们坐牢之后,曾经让我们背负了太多的屈辱和委屈。他们在里面坐牢遭罪,我们在外面背负着“犯人家属”生活。但是我们始终无怨无悔地敬重着自己的丈夫。在心目中认定了他们不是什么反革命,而是英雄。这种价值观念支撑着我们抗拒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和屈辱,最终盼来了家庭的团聚和今天的相守!

(2006年7月9日于贵阳)

转自《民主论坛》(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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