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告誡 自恃而張狂者必敗

作者﹕齊整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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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裡記載:鄉里中,有個名叫丁一士的人,強壯敏捷,很有氣力,兼會技擊和超距騰飛的武藝。

我(紀曉嵐自稱)小時候,還見過他,曾請求看看他的本領。他讓我站在過道裡,我面向前門,他先站到前門外,面對著我,等我轉過身子面向後門時,他已經站到後門外面對著我了。像這樣反覆了七、八次,原來在我轉身的時候,他一跳,就飛過屋頂 了。

他自恃有這種超距騰飛的武藝,十分縱意,多次展演。有位長者,勸他收斂形跡,謹 慎處世,以保吉安;但他充耳不聞。漸漸目中無人,張狂無忌,胡作非為起來。

後來,他路過杜林鎮,遇到一位多年不見的朋友,那位朋友,請丁一士到橋旁酒店中喝酒。酒喝足了,他們站在河邊眺望。朋友對他說:「你能跳過這條河嗎?」丁一士 應聲後,一聳身子,就躍過去了。

朋友又招呼他回來,他又應聲跳過來。可是,腳剛剛到岸邊,不料河岸已經快崩毀了,靠近水的陡直地方,斷開了一條裂紋。丁一士沒有看到,不小心,踏在它上面,河 岸崩裂了二尺多,於是隨著崩倒的河岸,丁一士掉到河裡,被河中的急流,順勢沖走了。

丁一士素來不熟悉水性,只能從波濤中間,竄起幾尺高,他只會直上直下竄動,而不能游向岸邊,所以每次仍舊掉到河中。如此跳躍多次,氣力用完了,終於淹死在河裡。

天下的禍患,沒有比自恃而張狂(有所依仗,便囂張狂傲,肆意妄為)再大的了。依 仗財物的,終因財物而失敗;依仗勢力的,終因勢力而失敗;依仗才智的,終因才智 而失敗。這是因為有所依仗,就敢於冒險犯難、肆無忌憚的緣故。

【附言】

本文選自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題目係筆者所加。

原作者通過丁一士恃力善躍而終至墜河身亡的故事,說明「天下之患,莫大於自恃而張狂」的道理,諷喻那些倚仗自己的權勢和智能而去冒險,不聽勸誡,甚至胡作非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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