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雪平:民族主義的危害

──從來就沒有理性的民族主義(3之3)

杭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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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3日訊】中國過去有一句常說的話:「落後就要挨打。」現在已不大說了,大概是覺得自己已經強大得不會再挨打了吧。而事實是中國依舊落後,假如中國今天和日本再打一仗,中國也必輸無疑。中國除了擁有核武器這一優勢外,海軍、空軍都遠不及日本,而且現在日本具有的先進的民用核設施,一旦遇到戰爭,很容易就可轉為軍用,中國的核優勢很快就會被打破。並且,現代戰爭打的是錢,中國現在根本不具備應付一場現代戰爭的財力。再說,現代戰爭的制勝之道,早不是什麼拼命精神、人海戰術,而靠的是高科技,中國在科學技術上差日本有多遠,稍有常識的人都不會不知道。別說日本,就是台灣,大陸也沒有勝算。

落後是否必然挨打暫時不去管,現在我認為最重要的是如何認識中國的落後。如果我們只把認識停留在上面所說的中國打不過日本上,這無疑是膚淺的。只看到中國比日本等國國力不如,這水準只還是「洋務運動」的水準。中國落後於其他先進國家,根本上說,一是制度落後,二是文化落後。

先進的制度,說簡單一點就是民主制度。黃仁宇在《中國大歷史》中否認了中國在明朝時就已經有資本主義萌芽的說法。他認為,資本主義社會與封建社會根本的差別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根本關係是商品交換的關係,社會組織(包括政府)就是按照商品交換關係組織的,而這樣的社會基本關係至今在中國也沒有建立起來。西方對稅收的定義是:「納稅人交付的用以購買公共產品的價格。」看看,這就是對黃仁宇觀點的最好註解。約400年前,英國發生資產階級革命,就是因為國王想不經國會同意就強制加稅。革命的一個重要成果就是「非經國會同意不得加稅」成為法律。也就是說,在政府與納稅人這一對買賣關係中,不能強買強賣,價格要由買賣雙方共同協商。而到今天,中國老百姓該交多少稅、交什麼稅,老百姓(納稅人──買方)沒有一點討價還價的權利,至於交了稅、購買了什麼樣的公共產品,老百姓也一點不知道──嚴格的政府財政收支報告、監督制度至今沒有形成。從這一點上來說,中國比起英國起碼落後了400年。

由於政府和納稅人沒有形成商品交換的關係,所以在中國,政府不是公共產品的提供者,而是人民的統治者。有老百姓激憤地說:「他媽的,什麼政府?簡直比黑社會還不如!」黑社會收了保護費,總還能提供一定意義的「保護」,並能實現一定價值意義上的公正──如1949年以前四川的袍哥,而如今政府的公安、城管、法院等卻只是「飛起來吃人」。並且,這樣的情況現在還看不到盡頭。

老鄧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一位小人物說:制度才是第一生產力。只有有了先進的制度,才能激發社會成員進行科學技術創造的活力,才能在個人得到發展的同時推動社會的發展。也許誰也沒法統計,中國由於政府干預公平交易、破壞經濟秩序,對民眾巧取豪奪所帶來的損失。但這肯定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先進的制度除了上面所說的「第一生產力」的效率的意義外,最重要的是它能實現社會公正,給社會成員以平等、自由的權利。這是一種超越功利的價值。如果說效率帶來的只是社會經濟層面的發展的話,而這種價值帶來的則是整個社會的文明進步。

說到文化的落後,其實也就是國民素質的落後和人們思想觀念的落後。制度的落後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國民素質和思想觀念的落後。比如說,在今天的中國,有多少人意識到,政府與個人的關係應該是一種商品交換關係呢?中國今年好不容易把「保護私人財產」寫進了憲法,而西方2千多年前的《聖經》的摩西十戒中就已有了這樣的思想。不能確立私人財產的不可侵犯性質,就不可能將商品交換關係確立為社會組織的基礎關係。「保護私人財產」寫進憲法了,但要它變成為全社會,包括政府和普通民眾的共同意識,最終使商品交換關係成為社會的基本關係,不知道還有多遠的路要走。

必須正視中國的落後。憤青們的愛國熱情如果真還有一點理性的話,就不要在那裡整天「南京大屠殺」如何如何、「四大發明」又如何如何了,而應該正視中國的落後,盡自己的力量推進中國在制度上、文化上的進步。不然,整天罵「日本豬」總給人一種投機取巧的感覺。魯迅先生曾經譏諷某些人:最划算的事是罵秦檜──既可以表明我是「忠」的,又不必擔心秦丞相的爪牙會害我。把對南京大屠殺的憤慨,同時也指向導致中國落後的專制制度和中國人自己的人格缺陷上,如何?!!!

愛國主義、民族主義的非理性性質,還有一個危害是,它可能附和專制政府對國際社會文明進步要求的拒絕。比如,美國等國家積極推進中國的人權發展,這本來是對咱中國老百姓有百益而無一害的事情,可卻總被一些人說成是「人權陰謀」,一會兒說是美國要顛覆中國,一會兒說美國要分裂中國。稍微用腦袋瓜想一想,美國顛覆、分裂中國對它有什麼好處?中國真要出現內亂、分裂戰爭,大批難民跟著出現,美國和國際社會只有掏腰包的份,哪有什麼便宜可佔?

尤其是那個「人權大棒」的名詞,也虧中國一些人想得出來。一加上「大棒」兩字,「人權」立即變得青面獠牙了,這才是地地道道的陰謀,沒有比這更卑鄙的陰謀了。至今為止,我從來沒有聽說哪一個中國老百姓挨了美國的「人權大棒」,倒是中國政府還時不時地挨幾下──不過不是「大棒」,只是幾下板子,且沒有打痛,因為專制政府依然還在我行我素,並沒有痛改前非。

每當「人權板子」打來,專制政府便會拋出「不干涉內政」、「國家主權」等作為擋箭牌。只是政府胡說八道還罷了,一些「愛國人士」偏也跟著瞎起鬨,仿彿「內政」、「國家主權」就是他們的老祖墳,不能挖,不能動。在此語境下,只要你在網上一發表讚揚美國文明進步的文章,或者揭發中國大飢荒、文革的文章,立即就會招來臭罵:「美國人是你爹爹!」「你拿了美國多少錢?」「你是國際反華勢力的走狗!」這些人的觀點不值得一駁,但其危害卻很大,我們應該有足夠的警惕。

--轉載自《民主論壇》網站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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