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峰:何必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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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4年05月24日讯】自从被中共秘密抓捕,关押后,接下来的4年里就再也没有给大家带来过快乐了。因为这几年里我和我的朋友们,以及我的爱人被中共各种折磨,各种限制,实在无法快乐。

一个痛苦的人,很难给更多的人带来更多的快乐。作为一个不能给大家带来快乐的自媒体人,我很失败。

因为组织纪念六四学运31周年活动。2020年6月3日,我被中共跨省秘密抓捕,关押。取保之后几年里,我一直处于监视居住状态。同时也被中共列为“法律禁止出境人员”,俗称“边控”。在重重困难中,我在2023年2月1日逃离了中共的国家,途经澳门,香港,土耳其,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巴拿马,哥斯达黎加,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危地马拉,墨西哥等多个国家,于2023年3月15日夜里到达美国。

在美国一年多了,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了。但是在中共长期的折磨中,我至今心有余悸,偶尔还会梦到身在中国,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怖,总是挥之不去。

在中国我不敢结婚,怕连累爱人,直到她去加拿大留学的当天,我们才敢结婚。2022年2月18日星期五,之所以选择星期五结婚,是认为星期五警察来不及限制我爱人出境,周六周日出入境管理局不上班,她有两天的时间足以应对某些始料不及的事情。

新婚的当天,她踏上了加拿大的旅途,新婚之夜我们哭的一塌糊涂。她在飞机上哭,我在机场里哭。

我告诉她:一年,只需要等我一年,我一定会和你团聚。

她信了。但是我自己却不信,我只想她了无牵挂地逃离这个国家。我没有信心能逃脱它们的魔掌。我以为,这将会是永别……

与逃亡的路上相比,逃出中共的牢笼才是最困难的一步。对于我这样被边控的人来说,中共的警察一直让我每天发自己的定位,把自己的行程告诉它们,每天早上和晚上必须发一次定位和自拍的照片,照片必须有明显标志证明我的位置。

每年的重大节日,它们会从河南指派一个警察,24小时监视着我。威胁我如果不配合,会立刻把我收监关押。这就是中共国政治犯的特殊待遇。

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每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放弃尊严的唯唯诺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让发定位就必须发定位,让发照片,就必须发照片。即便这样,仍然被它们威胁:随时可以抓你进去。

当一个庞大的独裁国家机器,碾压一个孤零零的人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无力,无助,确实难以用语言描述。

如果只能用一个字来总结的话,就是“怕”,怕的想起来都直发抖的那种怕!求生无路,求死不能,命运身不由己,被它们随意的拿捏,肆意的蹂躏,那种感觉,不堪回忆。

见不到爱人,还可以打电话。如果被再次关押,我可能永远也见不到我的爱人了。我没有信心能撑到中共垮台,没有信心能过熬过几十年和爱人两地相隔。

它们不给我办理护照,我甚至无法偷渡出境,因为我每天要报告2次行踪。我不明白我只是参与新公民运动和纪念六四学运,并没有危害到任何人的利益,它们为什么这么心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它们是多怕啊,比我怕它们还害怕!它们给我的罪名:寻衅滋事,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扰乱社会公共秩序,侮辱国家领导人……主张医疗免费就是寻衅滋事?建议免费养老就是煽动颠覆?呼吁教育免费就是扰乱社会?要求媒体自由,结社自由,人手一票就是侮辱国家领导人?

一个国家,惧怕一个普通人的一句话,太可笑了,也太邪恶了!一个普通人的一句话,就能煽动颠覆一个国家吗?

如此泯灭人性的政府,推翻不了,我只能设法逃离。我不想成为监狱里的英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父母的普通儿子,爱人的凡人丈夫,朋友们的朋友,亲人们的亲人。

于是,2022年10月,我到达浙江宁波,准备购买一只小船,横跨太平洋,途经日本,俄罗斯,沿着白令海峡到达美国,然后一步步到达加拿大和爱人团聚。

这期间我重温了课本内外的日本、俄罗斯、太平洋的所有季节的所有气候,以及海浪,海水温度,购买了救生衣,逃生船,保暖衣,氧气瓶,12v电瓶,风力发电机,卫星电话,GPS,地球仪等等等等一切我能想像到的装备。

没错,我准备横跨太平洋,我准备最后一搏。

我爱人也支持我,她说:我宁愿你死在太平洋里,也不愿意看到你每天那么痛苦。3个月,如果3个月没有你的消息,我也不会一个人活着下去。

我说6个月,需要6个月,我只是希望如果我死了,她能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忘掉我。我当然也知道,一个小船横跨白令海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如此生离,比死别还痛苦。

每天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我远在天边的爱人,新婚分别的妻子,那种感觉,痛不欲生。上一秒还在吃着饭,看着电影,开着车,睡着觉,下一秒想起我新婚分别的妻子,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弄得一身鼻涕。

突然的放声大哭,成了我生活中唯一敢发出来的声音。因为在中共的国家说话有罪,哭没事。

就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让我弟弟去办护照,我用他的护照,拍照前化妆和我更相似一些,或许可以逃亡东南亚。说做就做,行动起来。正准备联系我弟弟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中共的户籍制度,不也是它们的一个漏洞吗?

我户口在河南,河南警察限制的我。如果我把户口迁去四川,河南警察无权限制我了,因为我不属于河南人。而四川当地的警察并不了解我的情况,起码短时间内不了解我。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是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想法:河南的一切,我都会失去。房子,耕地,宅基地,即将到来的拆迁款……

这些身外之物,相比起人生、爱情,和自由,当然是一文不值。我完全不需要犹豫,说做就做,当天便回到河南,准备办理迁移户口的程序,随后半个月里,我一直奔走于四川和河南之间,几乎天天都在火车上睡觉。

不在车上,就在去往车站的路上。

因为巴中没有更快到达驻马店的方式,只有火车,而且还必须从达州出发,而且还只能到达信阳。两头都需要继续转火车。因为中共的疫情管控,我无法乘坐更快的交通工具。

虽然每天都在火车上奔波,但是有了希望的支撑,感觉并没有那么痛苦。

户口迁移完成,临时身份证拿到,户口本拿到,新的身份证需要15天左右才能拿到,只能等。也总算是空闲下来了。

拿到身份证的第一时间,我就到了巴中市出入境管理局,很遗憾,仍然是“法律禁止出境人员”,我只能投诉,它们说需要函调到新蔡县,等待新蔡回函,才能确认能否给我办理护照。

流程是:巴中市公安局发函到四川省公安厅,四川省公安厅发函到河南省公安厅,河南省公安厅发函到驻马店市公安局,驻马店市公安局发函到新蔡县公安局。新蔡县调查后回函到驻马店市公安局,驻马店市公安局回函到河南省公安厅,河南省公安厅回函到四川省公安厅,四川省公安厅回函到巴中市公安局。

流程就是这样,仅仅看一眼就觉得繁琐透了,糟糕透了。

这也是我赌巴中市公安局不去函调的原因。因为太过繁琐。仅仅读一遍都觉得繁琐。

当我还在担心它们真的会函调到河南的时候,驻马店公安局给了我定心丸:最近一个月,都没有任何四川方面的来函。

正是这一个回复,让我有恃无恐了。我已经确定它们不会发函了,所以我几乎每天都在投诉巴中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的那个头目。

那个头目只能看到我被“禁止出境”,但是却找不到原因,唯一能查询到的是我在2020年被捕的记录,但是详细信息只有河南方面才有。所以它一直问我为什么会被抓,为什么会被限制出境,我只能胡言乱语,或者不言不语。

在我投诉一个月后,它顶不住了,给我办理了护照。于是,我有了逃亡的第一基础。

我不敢签证,因为在签证的等待期中,它们随时会回过来味儿,随时重新限制我的护照,限制我的出境。

在陪岳父岳母过完初五,初六一早取回港澳通行证后就踏上澳门的火车。这个时间基本上买不到车票,正值中共国的新年返乡潮。买到初六的票,已经很幸运了。

一路到了广州,珠海。在拱北口岸前面是我最紧张的时候,因为如果我踏过这道门,我就自由了。

但是如果它们反应过来,重新“边控”我的话,我就只能重新开始准备其它逃亡路线了。不管怎样,有了护照,我就有了更多的选择。

走过拱北口岸,到达澳门。这是一片不一样的世界。拥挤,纷繁,满大街的繁体中文,手机没有了中国联通的网络,显示的是一串英文字母的运营商。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没有全副武装的口罩,满大街都是熙熙攘攘,一片人间烟火。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吧。

这种逃离牢笼的兴奋,持续到深夜,再也不用通过vpn才能连接Facebook了,这种感觉,只有每个逃出牢笼的那个人才懂。

第二天,从澳门到达香港,登上飞往土耳其的飞机,当飞机起飞时,我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噗簌簌地往下掉个不停,因为我彻底自由了。

这一别,就再也不会回去了,不是我死,就是中共亡,近3年的自由,一年的夫妻分离,几十年的父母兄弟姐妹无法团聚,都是这个邪恶的共产党造成的。

一个多月后,到达了美国,妻子第一时间从加拿大来到纽约,这是我们结婚一年多后第一次见面,在纽约。在纽约见到了李鸿章看到过的时代广场,和电影里看到过的帝国大厦,不要嘲笑我这个从牢笼里逃出来的人哈!

随后接到父亲电话,他还不知道我已经逃离中国,到达美国。父亲说:今天警察又来咱家了,不管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面,知道它们没有抓到你,也就安心了。

今天回头再看,往事痛苦不堪回首,却历历在目。不管怎样,爱情和自由,我都拥有了。只是偶尔还会做梦,梦到那段在中国被监视居住的日子,和爱人天涯不同时,随时会失去自由的噩梦。也是我唯一的噩梦。

出来后才知道:中国,是所巨大的监狱。所有的墙都是防止人进来,只有中国的墙,是防止人出去。

思想上禁锢人民宗教自由,网络上长城防火墙禁止人民信息自由,云贵桂新修的习近平墙禁止人民出逃。这可不就是一座正儿八经,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国家级监狱?

共产党囚禁了14亿人,虽然给予吃喝,但是剥夺了政治选举权力。共产党用这14亿人,要挟着全世界,共产党常说的一句话:14亿人民是我们执政的铜墙铁壁。这话说白了不就是:14亿人是我们是肉盾嘛!

一个中共的肉喇叭说:生在中国你就偷着乐吧。

我也有句话要说:我不想偷着乐了,我要光明正大的乐。

注:作者  朱高峰   网名  秋风悲电扇

曾因新公民运动 纪念六四学运被跨省秘密抓捕 后逃亡美国  加入中国民主党全国联合总部  任监察委员会委员

这篇是比较复杂版的,还有一个精简版的,减少乐政治评价版的。

责任编辑:朱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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