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艺术纪行

【朗格多克-鲁西永大区3】遥远的罗马式建筑之旅(下)

着/飨庭孝男、译/蔡丽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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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很早就出发,从维内雷邦镇,经过普拉德(Prades),自主要道路驶进山路,循着断崖的狭路前进,前往四周杳无人烟的塞拉波恩小修道院。沿着充满粗糙石块的山道前进后,灌木丛中露出了毫无装饰的塔楼。在那间由石块砌成的朴素修道院前,凝然矗立着修道士的坟墓。修道院的后方便是深谷,可以看见远方的几重山脉,真是一个孤独的世界。仅有的少许平地一隅有泉水涌出。在过去,修道院似乎曾经几度遭到搁置、荒废,进而成了牧羊人的避难所。

在内部高坛(侧廊上方的回廊)的入口及后方,都是用红色大理石刻的柱头雕刻,看起来非常精巧,和院外的粗糙风貌形成强烈对比。图案以狮子居多,根据《黄道十二宫丛书》的记载,其尾部的雕法源自波斯。这种图案沿着地中海贸易路线被传了过来。柱头也刻有半人马雕像,此乃源自希腊。
我走出小修道院,在林荫和山顶附近散步。行走之间,我深深感觉到最后住在这里的修道士该有多么寂寥啊。

在另一天,我从普拉德(Prades)往南出发,前往圣米歇尔-德-居扎修道院。这是东庇里牛斯地区最大的修道院,起源可远溯至西元九世纪。之前提到的奥利巴在十一世纪重建教会,把教会内殿拓宽,又做了壮丽的祭坛天盖(ciborium),回廊则建于十二世纪。这间修道院一共花了三百年的时间才得以完成。

塔楼是鲁西永地区最高大的一个,内部的墙壁及大柱隅石的造法采西班牙科尔多瓦(Córdoba)风格。马蹄形的拱门则是在伊斯兰文化的濡染下,糅合基督教建筑风格所形成的“摩萨拉布人的”(mozarabe)风格;另一个说法追溯得更早,说它是西哥德人(Visigoth)进入伊比利亚半岛时所留下来的文化遗迹。院内是一个微暗的巨大空间,在地下墓室有着附有从中央向四方伸展之支柱的大柱子,它们被称为“棕榈”。以上的各个细部都引起了我的兴趣,不过,当我回到回廊时,却发现东西两侧少了某些东西。

二十世纪初,美国的雕刻家乔治.格雷.巴纳德(George Grey Barnard)来到这里,针对已经破损,且被个人据为己有的回廊散逸部分进行搜集,没多久,大都会博物馆把它们买下,在纽约市中面向哈德逊河之处予以组合复原。另一方面,法国人在察觉此事之后,就把回廊残缺的部分给修复了,不过东西两侧的某些部分还是呈现残缺的状态。

根据史料,这座回廊的柱头雕刻乃由一名工匠一手完成。上头有着狮子、鹰、猿、人脸与植物图案,据说雕刻的灵感来自从东方传来的织品、工笔画和象牙雕刻。工匠的想像力应该是受到这些物品的刺激,才创作出这梦幻般的雕刻群吧。

我来到修道院南边,走上山路,回头一望。壮大的塔楼与宽广的教堂朝向天空尽情延伸。自山谷上升的雾气流动缭绕,模糊了教堂的身影。我深深感受到基督教、阿拉伯、西哥德,还有东方的文化在此互相交织。

庇里牛斯山麓地带有很多精彩且独具风味的罗马式教堂或修道院。自从第一次在山麓的波城度过一个半月以来,我就想到可以透过被认为是西欧之形成的十二世纪的建筑样式,来解读西欧思想的骨干。我关注的不只是美术史的层面。当时在位于波城北面的莫拉斯村之圣芙瓦修道院所受到的感动,正是探索之旅的起点。因此,我拜访了波城南边,位于前往圣地牙哥-德-孔波斯特拉朝圣之路岔路上的欧披托-圣-布来兹(L’Hôpital-Saint-Blaise)这座收容病人或伤患的教堂(在科尔多瓦及托莱多也有类似场所)。整座教堂由西班牙人打造,组石的支撑构成了圆形天花板。我也去了同样对欧罗隆-圣-马利(Oloron-Sainte-Marie)一地的民俗、生活习惯影响甚钜的雷斯卡尔教堂(L’Escale-Dieu),因为主教的个人喜好,教堂内绘制了拜占庭风格的马赛克(mosaïque)壁画。不久之后,我更远至身为奥克语文化中心的土鲁斯的那座壮丽的圣塞南教堂(Basilique Saint-Sernin)。我非常怀念这段距今三十多年前的旅程。中世纪的学者跟随其师步行移动,或者为了寻求吾师而走遍欧洲各地。我很能认同“步行就是思考”,可惜那种精神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在夕阳闪耀着美丽光辉的时刻,庇里牛斯山脉的高原上,远方村落的闪灭灯火正与天上星辰互相辉映。眺望这这番景色,我仿佛在野地的尽头和自己人生中的远近打了一个照面。

摘编自 《在法国,遇见我自己》 如果山岳文化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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