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瑾:“修脚刀”是人权保障的最后手段

——我看“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

力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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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29日讯】据报导,5月 10日晚上,湖北巴东县野三关镇政府招商协调办主任邓贵大等三名官员,到当地雄风宾馆梦幻城消费时,要正在休息室洗衣的邓玉娇提供特殊服务,还拿出一沓钱拍打邓玉娇的头,炫燿说你怕我们没钱么。邓玉娇表示,自己不提供特殊服务,但被邓贵大两次按倒在沙发上。她于是抓起沙发边的修脚刀刺向对方,结果邓贵大被刺中动脉及肺部,伤重死亡。目前的进展是女服务员自首、公安机关调查并因为女服务员家人提到她有抑郁症而还在吃药,所以要做精神病鉴定。

面对21岁的“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邓玉娇的抗暴,我也是属于支持者的行列。但我觉得,在今日我们仅仅停留在简单地支持邓玉娇抗暴这一层面,显然是肤浅的,不到位的。因为,这样的不幸例子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了,我们老是机械地重复呐喊,何日是个了头?有人说杨佳与邓玉娇不能相提并论,没有可比性——“请大家注意,我看到很多人把邓玉娇小妹和去年发生在上海的杨姓兄弟相提并论,我想,他们身上有相同的精神。然而,请把这两位拿出来相比的朋友立即停止,因为两位的行为有天壤之别。如果说杨佳是为了“讨个说法”,是有一定预谋的杀人,那么邓玉娇则是毫无预谋(除非他勾引三位男人过来嫖她)的完全在情急之下的正当防卫。”(杨恒均《我为邓玉娇辩护——谢谢你用修脚刀启蒙了我!》——我承认,在挽救个人生命的层面上,他俩是不同的,一属于预谋杀人,一属于正当防卫,但透过现象看本质,他俩案件的性质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我们的法律,在多大程度上还能够保护弱势群体?

我们应该深刻反思,在暴力事件层出不穷的当下,究竟是什么在催生着暴力事件的发生?这一切究竟谁是幕后凶手?究竟是谁的错?难道保护弱势群体的合法利益,只能靠“修脚刀”了吗?

(一) 不规范的色情业

在“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中,舆论最关注的是邓玉娇的生死,这固然重要,但我更关注的是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在催生着暴力事件的发生?一个人的生死,我们要关注(包括被杀的邓贵大,他也是一个人啊,也是一条生命啊),因为生命无价,值得珍惜。但事情的原因,亦值得关注,因为我们要的结果不只是让一个人的生,而是要挽救更多的像邓玉娇一样的弱者,是要避免类似悲剧事件的重演。只有明了了事情的原因,才有可能开出对症下药的有效药方。否则,邓玉娇不会是第一个,亦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管怎说,“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绝对是一个悲剧,一个中国特色的悲剧。这样的事情,放在国外,几乎不可能发生。原因很简单:邓玉娇抗暴案,之所以会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其最初始的原因是我们色情业的不规范。我想,如果换成是在一个色情业规范的国家,这样的事情就完全可以避免了。在这种意义上,湖北巴东县野三关镇政府招商协调办主任邓贵大亦是受害者——不规范的色情业的受害者!

一边是视色情业为洪水猛兽,为非法的严打对象,要不断地“扫黄打非”,一边是“特殊服务”非常流行,成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从这新闻中可以看到,在这里所谓“特殊服务”应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以至于当地的官员都可以随便享受这种服务,并且认为在这个他们消费的地方里所有人都应该提供这种服务,这就说明至少在当地这是半透明的事情,甚至是全透明的。很简单,从事这种行业的地方都是瞒上不瞒下,老百姓知道而官员不知道叫做半透明,如果“上面的”官员们都这么驾轻就熟的话,那就基本是全透明了。”(五岳散人《不能反抗,我们就是釜上的鱼肉》——这是在干做了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啊,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色情业的不规范,是邓玉娇抗暴案发生的第一个原因。我们要么坚决地取缔色情业,要么将色情业合法化,两者必取其一,像现在这样模棱两可,模糊两者的界线,导致的只能是混乱和杀戮,不可能是其他。

坚决地取缔色情业,我们以前已经做过,但效果如何呢?不说大家也知道,这是有目共睹的客观事实。所以,将色情业合法化,进行规范化管理,这是我们的唯一出路。因为,“食色性也”,谁也做不到完全杜绝色情业的存在。

(二) 飞扬跋扈的权力

一个小小的镇政府招商协调办主任,用网友的话是“芝麻绿豆小官”,可这样的小官,竟然在我们的普通劳动者——修脚女邓玉娇——面前,是怎样的飞扬跋扈啊?“用一沓钱击打邓的头部”,“两次按倒在沙发上”,更不用说言语的羞辱和威胁了。

官民关系,一直是我们当今社会的一大焦点,一个不和谐的社会现实是:我们的官民关系有点紧张,相互信任感严重不足。无论从08年的瓮安事件,还是从不久前的习水强奸幼女案,还是从这次的“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无一都透露出这种官民关系的紧张和不信任。官民关系的紧张和不信任,其始作俑者当然是我们的各级各类官员,因为他们是属于强势群体,普通的民众百姓都是弱势的只能被动地上行下效地向上看齐。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的公共权力,是缺乏有效的约束、限制和监督的,因此权力的飞扬跋扈是可以预见的。当那个猥亵少女的官员道出中国老百姓都是“屁民”的事实真相时,我相信,我们除了悲哀和愤怒之外,没有其他的语言可以形容。

权力的飞扬跋扈,无疑是“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发生的又一原因。如果要避免此类事件的重演,就必须确实加强对我们社会公共权力的约束、制约和监督,将权力锁进笼子,不让权力有为所欲为的机会。否则,一切都是枉然,一切都是瞎扯淡。

(三) 水深火热的人权

由于当局对人权许多年的屏蔽,对人权的漠视,导致了我们今日社会的普遍人权观念不强,各种侵犯人权的事层出不穷,数不胜数。虽然经过近几年的努力,我们当局不再害怕对人权的言说,开始对人权进行正面的回应。但由于人权事业的天然畸形和扭曲,要一下子改变这人权的落后现状显然是痴心妄想,是不现实的。现在的人权状况,用水深火热、惨不忍睹这两个词语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虽然已经入宪,国家人权发展计划亦已发表,可说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从说开始,到真正做到,我们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在那条路上,也许有更多的坎坷坑坑洼洼要我们去一一跋涉。可以这样说,开始言说人权,不再害怕人权的言说,只是我们人权事业迈出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以后的路将更漫长,更崎岖不好走。因为,说说总是容易的,而做到总是艰难的。

从今年的王帅发帖被跨省追捕案,到习水强奸幼女案,再到“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无一不凸显了我们人权的水深火热状态——我们的普通百姓的人权无保障已经严重到了怎样的程度。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人权无保障的状态,不可能永远存在。我们欠下的人权债,总有一天归还的,只是早与迟的问题。“修脚刀”是人权保障的最后手段,当普通人的人权没有法律合法的保障路径时,拿起“修脚刀”无疑是最后的出路。当邓玉娇拿起“修脚刀”来维护女人特有的自尊和自己的权益时,正当防卫与否不在她思考的范围之内。在自己的人格尊严和合法权益正受到无耻的侵犯时,对“正当防卫”的思考是一种奢侈,谁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有空闲进行这种形而上的思考?“正当防卫”只不过是法律途径试图给人权进行保障的暴力盖上的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普通中国百姓的人权无保障,无疑是“巴东烈女”邓玉娇抗暴案发生的又一原因。

杨佳与邓玉娇,异曲而同工,他们谱写的都是21世纪的中国普通人人权无保障的无奈悲歌,谱写的都是为21世纪的中国普通人人权保障事业的悲壮赞歌!孙志刚如此,李尚平亦是如此。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转自《力瑾博客》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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