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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1日訊】 這是當下相當流行的一句話,或惱羞成怒而噎人,或居高臨下而斥人,或語重心長而勸人。
我在網上開”簽約評論“專欄時,就被網友在跟貼中這樣棒喝過。
“你以爲你是誰?”我反復地念誦這句話自問,並把它翻譯成家鄉話–“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老鼠爬秤鈎稱一稱自己先”–來自我審視。
自審自問一而再、再而三,結論如下:
我是人而非禽非獸。人長嘴巴,第一個功能是吃喝,第二個功能是通過呼喚、歡叫、親吻、哀嚎、怒吼等動作表情達意,這兩點與禽獸無異。但人的嘴巴還有第三個功能,即向同類表達自己的思想觀點。滔滔不絕的演講是再聰明的百靈鳥也學不會的;而固化轉瞬即逝的言辭爲有目共睹的文章,則是人之所以為萬物靈長的顯證。我以為我是人,就要講話,講出我的所思所想,是我所是,非我所非,讓天下人知道我非一段呆木頭、一隻呆鵝、一頭吃飽了只會哼哼的蠢豬。
我是公民而不是奴婢不是臣子。不是奴婢,就不必看主子的眼色行事,不必為主子的臉色說話,不必獻媚邀寵,不必唯唯喏喏。不是臣子,並非”主上所戲弄,倡優所畜”,不為一姓一人效命,什么”臨表涕泣”、”不勝犬馬怖懼之情”的忠誠,什么”思不出其位”、”敏於事而訥於言”的聖訓,通統見鬼去吧!國家者,民眾的國家;天下者,民眾的天下。作為公民,對國家與社會公共事務發表意見,是憲法賦予的權利,非依法律程式不得剝奪。如果遇上綁匪,給我的嘴巴封上了粘膠,國家公安機關有義務解救我,並嚴厲懲治那些暴徒。我以為我是公民,即一個享有基本人權的自由人,我就依法享有思想自由、言論自由、出版自由,憑什么要戰戰兢兢地抑制自己的喜怒哀樂,逢人且說三分話?
尤其可貴的,我是一個平頭老百姓而不是法官不是長官。平頭老百姓人微言輕,輕有輕的好處,雖然往往說了白說,但正因說了白說,不留牙齒印,便可以想到就說;說錯了沒有什么了不起,馬上會有人站出來反駁、”消毒”。而法官一言定人生死,所以,他必得核准事實、考量律條,反復權衡,務求作出的判詞經得起公衆推敲和歷史檢驗,豈可不慎?長官一語定人升沈榮辱,所以他不可輕易褒貶人物。他要喜怒不形於色,他要大肚包容,他要照顧上下左右,他要考慮社會影響,但求心明如鏡,豈可暢所欲言?如此看來,”夾起尾巴做人”的古訓,今天應當改爲”夾起尾巴做官”才對!
“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教人不要忘乎所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社會地位社會角色。很對。”天地君親師”的牌位早就”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你以為我是誰?
我要向天向地向天地之間豪邁地大喊大叫:我以爲我是人!我以爲我是公民!我以爲我是老百姓!
* * *
寫完這篇文章,我充滿激情地念給老婆聽。她聽了卻無動於衷,冷笑著說:”當心閃了你的舌頭。”
掃興!
“你這樣空口白話寫文章掙錢我不反對,只是千萬別把自己也哄信了,真去參什么政議什么政管閒事,當心惹禍做了李綠松–被人割掉舌頭。” ……
2001/06/09
--轉自《世紀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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