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名著名篇欣賞】

許茹:好一個「變色龍」

許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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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4月08日訊】短篇小說《變色龍》是俄國作家契訶夫的代表作之一,它通過一個賦予戲劇性的街頭場面,成功塑造了一個寡廉鮮恥、欺下媚上的「變色龍」的形象,並對其阿諛權貴、看風使舵的醜態進行了辛辣的諷刺。

小說的題目為甚麼叫《變色龍》呢?事實上,變色龍本是一種蜥蜴類的四腳爬蟲,能夠根據四周物體的顏色改變自己的膚色,以防其它動物的侵害。契科夫將這種動物作為小說的題目,主要是選其善於「變色」的特性來諷喻某類小丑。

小說中的變色龍指的是巡官奧楚蔑洛夫。「奧楚蔑洛夫」是音譯,意譯就是呆傻、瘋癲的意思,作者藉此來諷刺、嘲笑和否定奧楚蔑洛夫。他在小說伊始就展現在讀者面前:「手裡提著一個小包,走過市場的廣場。他身後跟著一個火紅色頭髮的巡警,拿著一個篩子,那上面盛滿了沒收來的醋栗。」寥寥數筆就將兩個欺壓百姓的警察勾勒了出來。

當兩個人走過寂靜的廣場時,奧楚蔑洛夫發現了「亂子」。他先是聽見人喊聲,旋即「傳來了狗的尖叫聲」。接著他看見從木柴廠裡跑出一條狗,「用三條腿一顛一顛地跑著,不住地回頭瞧。」後邊一個人追來,他「身子往前一探,撲倒在地下,抓住了狗的後腿」。一些「帶著睡意的臉從商店裡探出來,木柴廠四周很快的聚了一群人,彷彿打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 奧楚蔑洛夫於是走了過去。

原來,金銀匠赫留金被那隻小獵狗咬到了手指頭,而那只被逮到的小狗「渾身發抖」,「含淚的眼睛流露出悲苦和恐怖的神情。」 奧楚蔑洛夫開始審理這樁「狗咬人案件」。這是小說的核心部份,因為在審案過程中,他的嘴臉根據狗是不是將軍家的而變換了六次,十足的一個「變色龍」。

奧楚蔑洛夫的第一個面孔是「擠進人群,擺出一副權勢者的架式,用那種只有『當官的』所特有的腔調一口氣問了四個問題」。而赫留金在回答時,既有撒謊(「我好好地走我的路,沒招誰沒惹誰……忽然這個賤畜生無緣無故把這個手指頭咬了一口」),也有誇張(小狗實際上夠不到他的手),並且為了從狗主人身上弄一筆賠償金,他誇大事實,一下子把問題提到法律的高度,甚至推論到人類的安全上去(「要是人人都這麼給畜生亂咬一陣,那在這世界上也沒有活頭兒了」)。奧楚蔑洛夫在聽完赫留金的申訴後,擺出官長威風,決定把狗弄死,懲辦狗主人。然而,此時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這好像是日加洛夫將軍的狗。」

聞聽此言的奧楚蔑洛夫立刻滿身冒汗,馬上轉換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開始為狗辯護,並轉而責罵赫留金,稱赫留金的手指「一定是給小釘子弄破的」,是跑到這裡來揩油的(要求賠償金)。不過,巡警的「這不是將軍家的狗,因為將軍家的全是大獵狗」的結論出來後,奧楚蔑洛夫又開始變色了,咒罵小獵狗「完全是個下賤胚子」,表示如果是在彼得堡或莫斯科,人們「一眨巴眼的工夫——就叫它斷了氣!」 赫留金又成為了他要保護的對象。

然而,故事再次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巡警一陣思索後,又稱自己前幾天曾在將軍家的院子裡看見過這樣的狗,或許它真的是將軍的狗,他的推測得到人群中一個人的證實。這讓奧楚蔑洛夫頓生寒意,「起風了。……挺冷。……」他開始了又一次的「變色」,他讓巡警把狗帶到將軍家去問問清楚,「就說這狗是我找著,派人送上的」。這時,狗和赫留金再一次調換了位置:狗成了「嬌貴的動物」,赫留金則成了「豬玀」。奧楚蔑洛夫的諂媚嘴臉呈現在讀者面前。

此時,將軍家的廚師正好路過,他否認了狗是將軍的。這讓奧楚蔑洛夫又變回到第一次和第三次的面孔。「嬌貴的動物」又變成了「野狗」,「用不著白費工夫說空話了」,「弄死它算了」。

可當廚師隨後說出狗是將軍哥哥時,奧楚蔑洛夫再一次變了色。 「難道他哥哥來啦?」奧楚蔑洛夫「整個臉上洋溢著溫情的笑容」,說道:「哎呀,天!我還不知道呢!」,「這麼一說,這是他老人家的狗?高興得很」。「這小狗還不賴。……倒挺伶俐。……一口就咬破了這傢伙的手指頭!哈哈哈。……好一條小狗。……」。一個阿諛奉承的小丑就這樣活靈活現的出現了。

小說的結尾以將軍家的廚師帶著小狗離去,赫留金被眾人嘲笑和被奧楚蔑洛夫威脅而告終。作家以此告訴讀者,在現實生活中,像奧楚蔑洛夫這樣的變色龍不會消失,他們活躍在社會的每一個角落。

或許,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都曾遇到過這樣沒有固定標準的變色龍,他們的存在只能造成是非的顛倒和對公理的損害。而當一個政府也是這樣的變色龍時,老百姓只能如文中的赫留金一般被踐踏和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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