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行川西 花湖——前世今生的約定

林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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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4日訊】離開郎木寺原路返回去花湖。一路所見都是若爾蓋濕地自然保護區。濕地是一種長久或暫時性的沼澤地,有淡水,半鹹水,鹹水體,水深不超過六米的水域。

生平第一次見到那麼遼闊的草地,車子在高原的公路上穿梭,地平線上的天低垂著和連綿的草原相連,草兒不再是青翠欲滴,呈現一副秋的凋零。「青山隱隱水迢迢,秋到川北草木凋。」

那就是花湖嗎?我的心是那樣急切,急於一睹這麼個美麗名字的所在。而在夢裡我已千百次與你相約,相逢。窗外每一處飄飛而過的美景,都讓我屏息,以為那就是傳說中的花湖。終於到了,就在一處開闊的路邊下了車,花湖就在前方,遠處的藍天白雲下,有甚麼在閃爍。「花湖……」我喃喃自語,不知為何想起花湖總是想起少年時鍾愛的歌「愛與哀愁」。花湖的愛與哀愁呵,你是怎樣讓我夜夜夢裡相思。

大部份人選擇了騎馬,而我要用腳一步步輕輕地走進你,親吻你的胸懷。那個帥氣的少年牽著犛牛向我走來,好靦腆的笑著。要不要騎?我笑著搖搖頭。那只犛牛好英俊,大大的眼睛憂傷的看者我,雪蓮般潔白的花兒開在他黝黑的毛髮上。我摸了摸他的腦瓜,對他笑笑,他不言不語。「不要你錢,我帶你去花湖吧?」我覺得自己很虛偽,如果要錢的話我是不會坐的,可是他這樣我就不知該如何拒絕了。

牛兒穩當地慢慢走著,可我的臀部一會兒就受不了,他的堅硬的脊背硌得我生疼。而心裏我總覺得犛牛是不適合來騎的。我自己走啦,我對他說,然後下來站在犛牛身邊,輕輕撫摸他,掏了好多糖給他。他一個勁的謝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很乾淨的水域,一朵朵巴掌大小的草甸開在清澈的水裡,許多不知名的冰藍色的小花浮在水上,開在草上,笑臉兒在風中搖晃著。看似柔弱的草甸卻是那樣的堅硬,我們從他上面一跳一跳的過去,偶爾他也會給你一個玩笑,突然沉了下去,你惶惶地收了腳步,好不容易站定捂著胸回頭再看,他卻兀自好端端的在那兒竊笑。

「看那是甚麼?」他驚喜地叫道。我循聲望去,「黑頸鶴!」我叫道。好遠好遠的那邊一群黑頸鶴在悠閒的覓食,休憩。可惜太遠了,我們用鏡頭把他們拉近再拉近,才可勉強的看清他們。

隨處是成群的牛羊,馬匹,已是見慣了不再驚呼,走過他們身邊還是要停下腳步,看幾眼,他們抬眼望你,卻是那樣漠然,花湖早風解了他們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

有時你就呆呆停下了,極遠處的山被高原的陽光淡化為極淺極淺的水色,白雲被風扯成自由自在的圖形,隨意的飄在天邊,望不到盡頭的地平線和草場,那兒的牛羊變成星星點點的棋子,在廣袤的天地間,定格成永恆。

終於到了,一條長長的木棧道一直通到花湖,到了盡頭又向兩邊橫伸出兩條長長的棧道,整個花湖就擁在懷裡了。天盡頭一個小亭子在陽光下空空的立著,卻是盛滿了與世的哀愁。黃艷的水草就在腳下蔓延開去,那麼燦爛的顏色給人的卻是滿目憂思。寫盡秋色,訴說不盡秋意寂寥。那花湖呈現著冷調的絕色,從深漸至淺的紫,你會驚詫於紫色的豐富和優美,一直過渡到和水天相溶的諧調。

這是需要用腳步慢慢丈量的土地,一步步走進她,走到她的懷抱。好了,坐下來歇歇吧,棧道是那麼的貼近自然,貼近你的心。不是發呆的呆坐著,連自己也不知道在想甚麼。

天地間是那麼的安靜,連風都躲了起來,陽光走到水中想是睡著了,一動不動的亮著一束光芒,雲兒開在水裡,像大朵大朵的睡蓮庸懶而嫵媚。透過花湖清澈的水,你可以看見一種褐色的水草在水底飄蕩,宛如少女的青絲,結滿愁絲。這就是那種能讓花湖開花的植物,據說七八月是花湖的花季,整個的花湖開著一種灰白色的小花,開在水裡,那時一定絕美吧,這個深秋花湖就讓我心醉,七月水妖一樣的花湖一定會用她細長的情思纏住你的心。


「花又開了,花開成海/海又升起,讓水淹沒/你來了你來了……」

一個藏族婦女走了過來,曾經一定很美麗過,經過歲月的沉積,她的臉呈現一種寬容善解的優美。抱著一個光著腦袋的小男孩,睜著童真的眼睛,笑得那麼無邪。好想抱抱,多麼可愛的小孩。

陽光有點強,還好風總是輕輕的過來,吹拂你的臉,籠著你的身。慢慢的整個人都溶進了花湖的柔情中。你就輕易的卸去了所有的武裝,敞開塵封的心。

我終於來赴你這個約——我與你前世今生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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