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巢隨筆 (26):龜 緣

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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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烏龜這幾天學會了秋瀟雨蘭愛睡懶覺。

而且,它睡覺的功夫比它的師傅有過之而無不及,它可以整日整日的睡,大有「昏睡百年」之勢。餵它食它也不接受了,也許是前幾天餵它的螺絲太多,它已經吃得太飽,現在在昏昏沉沉的瞌睡中慢慢消化。

秋瀟雨蘭問漁場承包人寮寮,小烏龜成天睡覺,又不進食,是生病還是嗝食了。寮寮告訴她,烏龜睡覺是正常的,三天餵一次,每次祗餵一兩顆小螺絲,現在餵了七八顆螺絲,一個月都不用餵。這下她放心了。寮寮還告訴她,最珍貴的是綠毛龜,把它背上的殼打磨去一層,植上青苔。

她現在呼喚小烏龜的時候,小烏龜不僅會伸長脖子,張開嘴巴,而且還會伸出兩隻前足,仿佛要她抱抱。她稱小烏龜小乖乖、小么兒,想像如果有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真好,她常常把小烏龜抱在胸口,讓它叫媽媽。她同小烏龜一起在魚塘邊草地上曬太陽。她坐在草地上,平攤著兩腿,掏來一些花生草編織小花環。小烏龜在她身旁一動不動,靜靜伴著她。後來小烏龜開始爬來爬去,但始終不離開她。真是人龜有緣。也許日後她將它帶到遠方,放回煙波浩渺的大湖中,小烏龜也還會來找她的。我們這裏有一戶農家,曾三次放生一隻老龜,其中有一次放生到了幾十哩外;但烏龜三次長途跋涉來尋訪這家主人。它每次跨入門檻時,這家人都驚奇地認出是同一隻烏龜。

她向捕魚人討來一隻大蝦來陪小烏龜。蟹將軍和蝦將軍來陪龜丞相,還有一批蝦兵蝦將。水裏小烏龜的小眼睛和大蝦子的小眼睛互相對視。它們在說些什麼,你知道嗎?見我不吭聲,龜媽媽說,這是一種水生動物的語言。小烏龜在說,我好想河流,你呢?大蝦子說,我也是,想快點回到河裏去。秋瀟雨蘭仿佛聽懂了,她把頭湊近大玻璃缸。小乖乖,陪我呆幾天,我實在捨不得你們,過幾天我就送你們走。水裏冒出一串串細細的小水泡。秋瀟雨蘭高興極了。它們答應了,答應了,答應留下來在夢巢做幾天客呢。(待續)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台灣臺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3段333巷9號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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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tsbooks.com.tw
ISBN 957-8221-59-2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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