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行:从贬降两京报透视中国大陆媒体走势

邢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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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9月08日讯】近日,中国两家原属于中央级的日报《新京报》和《京华时报》从本月起划归北京市委宣传部管理。再次引发中网传媒界的关注,非中共官方的共识是:此次将两份报纸由中央级变为北京地方媒体,舆论监督的尺度将会大幅收紧,尤其对外地的舆论监督,将会受到更大制约。

这两份报刊自创刊以来,因为比较敢言民情,而跃居北京销量最大户,也因此而遭过整肃。《新京报》首任总编程益中被当局免职后,继任总编杨斌于2005年12月,被官方无理由地突然解除职务,同时被解职的还有两名副总编,一度引发约百名员工罢工抗议,但该报此后在多次维权事件中仍秉持了敢言的作风。《京华时报》也屡有超越官方规限的报导及言论。

两京报遭贬是必然。纵观多年来被屡屡整肃的媒体及媒体人士,都是敢讲真话针砭时弊的。这些整肃事件一经被网上披露,便引起一阵热议和批评。截止到目前,我们可以看出一个清晰的脉络:中共对媒体“真实、公正、客观”的报导呈现着愈来愈紧的锁喉趋势。整个媒体都在萎缩。

新闻媒体走低萎缩

上世纪八十年代,大陆新闻媒体逐渐解禁开言,到八九年六四后,跌回低谷。经过几年蛰伏,抱持人文精神的新闻人开始避谈民主政治而言民生,自1996年到2001年前后,都市类报纸杂志发展活跃。2002年以后,随着新闻自由呼声的渐高,中共当局的整肃也日益加强;从2010年至今,中共接连打压,媒体独立精神全面受挫。

从纸媒体看,屡屡惨遭当局辣手整治的当属南方报业集团。《南方都市报》因2003年报导非典真相和孙志刚案而得罪当局,遭致2004年的大规模构陷整治,原副主编兼总经理喻华峰等被判重刑;其主创者之一兼总编程益中被免职、逮捕。《南方周末》在经历了2002年的被彻底整治后,原班黄金人马大半离开。2008年后,南周好评文章增多,开始重新赢得读者,但随即次年年底,总编向熹遭降职。2011年后,南方报业集团的多名高层及著名评论家长平和笑蜀被去职,引发广泛关注和批评。

《炎黄春秋》杂志以揭示历史真相而著称。2010年11月,遭中宣部第十次下令整肃。中宣部要求其改变舆论导向,更换杂志社高层人事。时任社长、87岁的前国家新闻出版署署长杜导正表示决不让步。有杜老顶着,中宣部的霍霍屠刀暂未劈下。

《中国经济时报》以发表深度新闻调查报告而著称。该报在2010年揭露山西疫苗案乱象之后,报社社长兼总编包月阳于5月被解职。2011年7月,该报首席记者王克勤领导的特别报导组遭解散,王被解职待命;随后不久,总编张剑荆也被解职,据悉是因为他签发了王克勤的揭黑报导。

还有两家杂志品牌相继被颠覆。敢言时弊的《百姓》杂志主编黄良天于2007年1月被调离。之后,黄天良以网站为平台,继续“想让大家有一个可以真心说真话的干净的地方”,结果“农产品周刊”网站于2008年11月被关。中国最富盛名的杂志《财经》,因报导中国股市界的黑幕、尖锐地批评证券市场的丑恶现象等触动了很多权贵人物,其主管被迫要求团队改变方向。2009年11月,主编胡舒立提交辞呈。此前,杂志采编团队的60多人已先行离开。

在2011年中共“枪打出头鸟”式的整肃媒体人行动中,中枪的还有学习时报、《成都商报》记者龙灿、广东《时代周报》的彭晓芸等一系列被整肃事件。当然官方理由是冠冕堂皇名目繁多。

两京报必然遭贬的厄运

新京报是《光明日报》和《南方日报》联合主办的都市类日报,2003年11月创刊。它的创办人之一、前总编辑,正是《南方都市报》的创办人及总编程益中。当时《新京报》的副总编是来自《南方周末》的迟宇宙。

程益中对报纸的主创原则以及社团人员的构成等方面,无疑都深具影响。做为一个真正的媒体人,真实、客观、公正地报导民生,实践舆论的监督作用,改良社会,这是程益中以及诸多有良知的新闻人的理想。程益中在接受记者傅小永采访时有这样一段话:“达则兼济天下,穷且独善其身。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跟古往今来的中国传统读书人一样,骨子里有很强的家国意识,有很强的为民请命意识。而我从事的职业,刚好有这样的机会和可能。在民主国家,这些意识其实不重要,但在中国就弥足珍贵。”程益中的这种情怀,大众在《新京报》和《南方都市报》等相关媒体的表现中已经看到了。

可以说《新京报》是《南方都市报》的姊妹花,它有着南方都市报的特质。当然,身居管制比广州严格得多的北京,《新京报》比起南都报要柔顺许多。《京华时报》也受到南风的影响。原南方周末黄金一代编辑记者中的朱德付,离开《南方周末》后,做了《京华时报》的总编辑。南风自然吹到了《京华时报》。

两京报同属于中央级,总编来自于同一个报业集团,实力相当。因此很快成为销量冲首的两大竞争对手。继南都报业被屡屡刀砍斧劈整型之后,收拾完了前锋,就该轮到后卫了。如今两京报同遭厄运被降级,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同出一辙。

在中共看来,其辖区所有新闻媒体只是它的舆论工具和喉舌,不是一种社会监督力量,不能以“真实、客观、公正”为准绳,只准以它这个老板的喜好和利益为中心。

中宣部规定,不能跨区域进行舆论监督,一直要求各报非本地新闻要转引新华社稿件。而近些年来,一些都市类报纸通过互换稿件等形式,时常打破“属地管辖”常规,报导异地突发事件和热点新闻真相,给事发地当局造成强大舆论压力。而这也触怒了当局恶势力,引起中共高层的担忧。

2010年7月,中宣部发出新禁令:“禁止异地负面报导,禁止报导公检法等部门的负面新闻,禁止采用‘报社通联’稿件,突发事件均需用新华社稿件。”

新禁令犹如头上悬剑,地方性报纸自不敢轻易触雷。而两京报属于中央级,仍然可以异地采访报导。即使现在没有太越轨,为以绝后患,断其异地监督功能,中宣部才会安心。

能打的“擦边球”越来越少

中国大陆即使是最敢言的媒体,其实也是在中共大政方针内迂回,诸如“六四”、法轮功、计划生育等中共既定敏感话题,上述哪家媒体都自觉不去触碰。他们所敢言的,用行话说,就是要敢于和善于打“擦边球”——力争有一两篇能反映人民呼声、切中时弊的报导,不反共但反映问题,既吸引广大读者而又不犯规。可是一旦擦边多一点,就会招来当局打骂,使良知媒体人常常活得太屈辱太憋气。

因为当代社会的不公和黑暗腐朽,几乎都来自于中共体制和官僚腐败,所以“擦边球”越来越难打了。涉及中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几乎无一不被黑透:毒奶粉、毒疫苗、环境污染、强占土地、卫生医疗、暴力执法、社保基金、慈善捐款、股市、房市、儿童贩卖等等不一而足。每一个看似简单的个案背后,都可能是难测深水,正常的时弊报导都可能触及某个权贵利益群的敏感神经。就像山西疫苗案,一个不法商与当地腐败官员勾结,使用毒疫苗致死致残儿童几十人,看来是地方案件,结果害人者无罪,而中央级报纸的记者和编辑却遭到整肃,受害儿童家长上访卫生部,却被打被抓被监禁。

其实,为了能顺利通过审查,一般的揭腐打黑报导比实际情况都要减轻许多,但即使这样,中宣部与当局都不高兴,让你挪窝走人,甚至封杀禁声,在媒体高层安插党官监视。在屈指可数的一些敢言杂志和报纸都被扫荡并被改造之后,敢言记者和编辑可以自由择业发声的空间就几乎没有了。

贬降之中看未来

两京报当初创建,是中共新闻媒体改革的新尝试——中央与地方联合办报,因此也带来很多新气象。两京报的被降级,标志着新闻开放性改革的停止,中共正在剥夺媒体被松绑后仅有的一点新闻自由度。

两京报降为北京地方报后,受北京市委宣传部制肘,被体制套牢,对北京当地的社会监督必然大受限制,而以前的外地报导优势也将消失,销量预计会下降,从业人员的生存将面临危机,无法再与北京晚报等原当地报纸争执牛耳,昔日的辉煌将不再。

中宣部的整肃动作决不止于两京报,也不只是网络上被关注的那几家。笔者注意到最近有几位记者博客被封杀,而不见诸于消息,其中人民监督网记者朱瑞峰的微博全部被删。上一次王克勤被解职,他还能通过微博声援。这次他自己悄悄地被剔除了。随着网络监控的愈加严密,在网上摇旗呐喊恐怕也难了。

据悉,中共北京市委书记刘淇8月22日访问新浪网总部,随后新浪发表声明:将“大力抨击所有形式的谣言”。刘淇目前是两京报的监管人了,网络尚且如此,何况报纸?中国人,应该最能读懂中共的官方语言含义所向,中共所谓“谣言”是什么?被删除的大众心声都是“谣言”惑众吧?

在中共体制内生存,媒体人保有良知,报导真相以遏制社会不公和罪恶,其实客观上也是在帮共产党树立新闻自由的形象。而敢言媒体人却一再被打压,这只能赤裸裸地表明:共产党当局就是腐败黑恶的最大后台。执政者越腐败就越怕媒体发出正声,所以对媒体的控制和打压就越重。此所谓善恶势不两立也。

王克勤曾说:“报纸上太干净,社会将会很肮脏!”没错!再想一想,一个很肮脏的社会如果报纸上很干净,那是不是执政者太流氓恶霸?中宣部如此肆无忌惮地打压媒体,其结果只能是让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中共的野蛮,加速中共独裁政权的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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