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毒药无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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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素侵蚀

第一份工作在广告公司,常加班,渐渐地就算不加班,下班也喜欢泡在公司网上聊天,那段时间常混迹于网路,于是遇到椰子。当我同时和数人开聊,他忽然说,寂寞让他痛苦得要发疯。这些文字让我产生浓厚的兴趣,我开始隐身同他专心说话。

此后一个多月的每个晚上,我都能在网上看到他。我们说笑话,谈一些新闻逸事,偶尔一晚我没有出现,隔天的QQ上必然有他三五个长短不一的留言。

于是,在文字来来去去之间,了解到椰子一些家庭情况。三十岁的他,同兄弟合伙开了一家外贸公司,他每日忙得上窜下跳,老婆只知道管好他口袋里的每两银子。

别看他是个老板,平常身上的零花钱不超过500元,每次请客户吃饭,还得事先到出纳手里预支。晚上十点以前必须回家报到,否则,手机每隔三分钟响一次。她还会在小区大门口的保安室坐镇,看他是跟谁同行。

他的家里不会出现女性的同事,他的电话薄上也不能存女人的名字。他自叹是生活在一个女人“残酷专政”之下的男人,他说快要疯了。

他说只因为当初一时冲动落下把柄,最后不得不把她娶回家。起初还想着先结婚后恋爱,慢慢培养感情,可惜,三年时间里他只觉得落入一个大坑,越陷越深,抽身不得。也谈过离婚,她割脉时汩汩冒出的血叫他害怕。

我忽然同情起这个叫椰子的可怜男人。在围城里失去自由,拼命地呼喊,却无人应答。

后来,椰子在网路上越来越多地说些令我感觉温暖的句子。就这样,我们沈迷于虚拟的情爱氛围中。经常聊天到子夜。记不得是怎样开始电话联系 的,只记得他留手机号码时反复叮嘱,只能在工作时间通话。事实上,我一般很少主动联系他,生怕他后院失火,毕竟我们只是比较谈得来的网友而已。反而是他一 天两个电话地来问候,让我一时有被关爱、被包容的感觉。

自调迷魂汤

第一次见面很突然,他途经我公司,问我是否可以一起吃个中午饭,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

我提早到了约定的餐馆,我甚至想不出他的模样。当细细长长的他站在我面前,我脑子里闪现出两个字“圆规”。饭吃得有些拘谨,话也不多。在 端盘子的服务生一个趔趄滑倒时,是他用手替我遮挡住滚烫的热汤。我忽然有了些许的感动。他慢慢地靠近我,用被烫红的手替我擦拭衣服上的汤水。他说,喜欢 我,非常喜欢我,我给了他一种类似于初恋的美丽感觉。

他不断地向我表白,向我描述一幅美丽未来的画卷。离婚,娶我,我俩携手慢慢走到老。

因我所负责的一个广告客户突然拆单违约,公司因此损失了一百万广告预算,经理将这起事故全部推卸到我的身上,我的辩白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辞职成了惟一的选择。

第一份工作就这么丢了,心情差到极点。投寄出无数份简历,剩下的只有上网找椰子打发时光。椰子一直安慰我,鼓励我,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失业那个月的上网费高达400元,我几乎足不出户,一天只吃两顿速食面。

应聘信石沈大海,我又不愿意参加什么招聘会,害怕拒绝和失落。在焦虑中,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上网,累了,倒头睡下,醒来,不知时日。这样的生活很快让身体发出抗议,胃痛,心慌,失眠,乏力……于是找来各色药丸胡乱服下,之后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椰子说不忍心看我如此自暴自弃,要带我出去散散心,我,同意了。他对老婆谎称出差两天。挑了双休日,我们去了杭州。西子湖畔,他像情侣般 拥着我,我喜欢那种感觉,靠在他肩头让我有安全感,有幸福感。毕竟我一个人生活着,远离父母的几年里,我多么艰难地支援着自己的世界。我非常需要一个成熟 的肩膀作为依靠,虽然我提醒自己,椰子只能给我短暂的快乐,然而,我竟然如此沈迷。

订房间,椰子要了一间双人标房。前台小姐说要查看结婚证,我脸微微发烫,他很平和地答走得匆忙忘记带。

半夜,他手机响起,他躲进卫生间,我猜想是他老婆的查岗电话。第二天,我们去了灵隐寺,我虔诚地跪拜每尊菩萨,却不知自己应该乞求工作还是爱情。

药力发作

返回的途中,他顺手递给我一包小小的药片,说马上吃了,包装写着紧急避孕药,也没细想,吞下那两颗小药片。半夜,我开始不断呕吐,听到心 脏猛烈地跳动,大脑疼痛地发涨,之后开始流血。我赶紧翻出说明书,才知道那第二片药是需间隔12小时之后才可以吃。我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办,拨打他的手 机,已是凌晨一点,他只是支吾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就挂断。再打,忙音,再打,关机。在痛苦和担忧中苦苦熬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又打椰子的手机,电 话茫然地响着,没有人接。拨打了无数次,最后,我听到一个机械的女声说,对不起,你所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走到医院,预检护士一声哪里不好,吓得我仓皇出逃。我不敢打电话给父母。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描述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我害怕听到电话铃声。于是,我干脆拔了电话线。

就这样,我把自己封闭在小屋里近一个多星期。此间,椰子来过,在门外敲门,我没开。我删除了他的QQ号码,还有他唯一的手机号码。他留在我生活中的回忆并不多,要抹去痕迹并不难,难的是,他留在我思想中的痕迹。

身体渐渐有些恢复,我开始积极努力地投寄简历,在两周时间里,我面试了大约20家广告公司,最高记录是一天面试四家单位。我成了一个运送 自己的快递,往来穿梭于上海的写字楼,不断重复着大同小异的企划书。半个月后,我找到了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薪水虽然不算很高,但至少让我很有成就感。毕 竟,我需要通过一份工作来改变窘迫的现状。

椰子隔三叉五地打来电话,他试图挽回些被我抹去的记忆,我只是冷漠地拒绝。

我最后一次给他发短消息,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然后,我换了新手机号码。这件事过去快一年了,如今回想那些细节,依然感觉如此飘渺空 洞。我承认,当初是因为同情他而有了短暂的彼此依靠。然而,梦醒之后,原来一切都是空的。所以,我觉得某种程度上,快乐是虚幻的,痛苦反而是真实的。大约 那时的我是幼稚、可笑的。只因为在一刹那间,被多情和情欲的臆想迷惑了眼睛。这就是毒药,它毁灭了一次疼痛的感情。

(文章来源): 文新传媒http://www.news365.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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