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之鱼虫鸟兽草卉

苏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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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12日讯】明代大才子李渔曾撰过一部《闲情偶寄》, 人生诸戏无所不论。其涉词曲、演习、声容、居室、器玩、饮馔、种植、颐养等八部,虽为一般日常性命所寄,而文学妙擅,故能“汶者读之旷,僿者读之通,悲者读之愉,拙者读之巧,愁者读之忭且舞,病者读之霍然兴。”这部书在十几年在书摊上还随处可见,现在却不大容易看见了。据说他还写过另外一部纵说人间风月之书的《金瓶梅》,因内容色情而诲淫,后来官方列为禁书,老才子也由此造恶业有损天福晚景凄凉贫困以终。李渔的文字自带浓郁的晚明生活趣味,读来如人夜观乡社杂剧,虽无意境而却娓娓道来大有茶馆说书者的引人入胜,读毕不忍罢手,所论之鱼虫鸟兽草卉诸类,议论生动如看了黄筌的《写生珍禽图》。

我也一向不厌恶草木之蕃滋,就算以前在家内的也要种些好看的花草,而现在之山房前,草木之盛可谓极时,也因此有诸鱼虫鸟兽草卉可以去亲近,所以不妨来说说。首先说一种竹子,我之幼小常年游戏于野外,特能认识竹,有时甚至将之枝干做成烟斗来吞云吐雾,我们一般所见的不过为毛竹或者是楠竹,跟我观宋人文同所绘的竹子却有大异,毫无其画境里士大夫所喻山篁枯槎的诗意,如此在此处我在独行时却发现,原来是有这么一种竹子,而且历冬雪而不败,叶子其青入艳,幽浓绝似江南富贵人家的床帏,殆杜工部员外郎所说的绝代有佳人日暮所倚之修竹应为此品,否则哪有这种神采?可惜此竹不易多见,否则也可雇用人力移植到我院内。而且还有一种竹子类似水竹,其根长得跟唐将尉迟恭的多节鞭一样,无聊之季我常去挖来当成一种器玩,可以半年不黄,摩挲之余深觉可爱。

去岁晴雪,我去农家作客。附近的农夫往往砍来一大堆的青杠树的老枝做为灶前的柴火,此青杠树者,即我童年乡谣“螺蛳,螺蛳快出来,有人偷你金刚财”,谐音“青杠柴”之树也,此树干后极容易燃烧,烟有香味,所以农夫有时拿来薰烤野兔、山猪,而一般灶前做饭也用之。而可喜者是青杠树内偶有一些白色的山虫,肥而多脂,被火烤熟之后可以食用,味道远比蚕蛹或者蜜蜂的幼虫好的多。我虽然不爱吃这些东西,但有次也品尝了一下,感觉其嫩脆如在美食节上所吃油炸的蚱蜢但似乎更有滋味、嚼头。

至于说鱼,我吃过不少如江团、鲤鱼、青帛、乌鱼之类,而味之佳者还是野生的乌鱼。芙蓉江的黄蜡丁,在中国的北方恐不容易见,平时生活在河床靠山岩处,全身滑溜几乎没有刺。此下我现在所居山房往下略一二公里,有一碧涧,仍然是乱石狼藉落叶成榻,但水犹清冽,此附近的农夫有去放羊的云其中黄蜡丁甚多甚至还有王八。由此我欣然愿去看看,不想到了之后有些失望,因为乱石崎岖而水也冰冷,哪里是一个捕鱼的去处?不想领路的农夫说要上行几公里才有一平坦的地方,于是跟着前行,不小心滑了一跤,坐下歇息,水边却有一祗类似麝一般的动物在一旁吃山果,领路的农夫介绍说这是麂子,我听见它的叫声也是“咪——咪”的跟小羊一样。来到那个平坦的地方,我发现水中的确有黄蜡丁,不过无法捕捉,它祗远远的在山岩与水的接界处游着,而且水中残树之根交叉在一起,淌水也较困难,所以祗在水边与领路的农夫闲谈了一会儿,祗看着水里的生物在这洪荒一般的境界中自由的来来去去。

我刚搬家的时候去城隍街附近的花市去买花,遇见一位卖香草的安徽人,他的香草品种有十几种之多,但为人工所植,主要分为柠檬香、茉莉香、薄荷香还有薰衣草等,价格昂贵,区区一小的盆盎便要索一百元,而是需要经常照顾,故而印象深刻。自搬来此处,近几日出来活动,发现有种吐出一种紫花,在树下娇小羞怯不当日头,受太阳之微曛而似醉,不由为之爱惜,不知不觉,手采一朵轻嗅之,居然也有柠檬味。看来,此也是香草之一种。兰草也是香草之一,可惜这里的农夫多不能认识,去岁之末,我随一个农夫去更远更高的山上去砍柏树枝,在路上突然闻到一阵子的冷香,我还以为是野梅花,问那农夫附近有无梅花,农夫说是野卉所致,果然在一堆残雪处有几簇玉色的野花,拨开雪块儿一看,不是兰草是什么?祗不过是一种较为普通的品种。我少小之徜徉在山涧也见过一种开黄色野花的植物,往往生长在悬崖之间,因为它的美丽我记得有次为了去摘它还险些送了命,而在此处却似乎没有看见过。

看古书说特别是一些像明人小品或者笔记小说类,人间之鱼虫鸟兽草卉都能应因天地的日精月华久之而成精怪,或者受尊者道德之灵光火曜呈现吉瑞,不久前也不是有报导说,在某处因昔日有高僧累年的经颂,有青竹与之感应,最后每一枝节都长出阿罗汉的形象来了吗?我很相信这是真的,特别是在这优昙婆罗花到处被人发现的时代,诸君又以为何?(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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