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廷悲劇 考驗波蘭政治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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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十一日下午,波蘭首都華沙,數萬民眾佇立街頭,悲痛地迎候總統卡欽斯基的靈柩返回祖國。機場上,哀傷的音樂低迴,總統的孿生兄長雅羅斯瓦夫跪於地上,親吻由國旗覆蓋的靈柩,盡表手足深情。

空難發生在四月十日,波蘭總統萊赫.卡欽斯基本來率團前往俄國,準備參加紀念卡廷屠殺事件七十周年的活動。但不幸的是,飛機在俄羅斯斯摩稜斯克(Smolensk)試圖降落時墜毀,機上共九十六人無一生還。遇難中還有總統夫人瑪利亞和眾多波蘭政治、經濟、軍事和宗教的主要領導人及卡廷事件受害者遺屬的代表。

四.十波蘭空難事件令波蘭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現在街頭巷尾的波蘭人都說:「我們波蘭人正處在一個極為困難的時期,為甚麼如此巨大的災難,突然落在了我們的頭上?這不僅僅是九十六個家庭悲劇,他們都是波蘭的精英,這是波蘭國家和民族的巨大悲劇。」


波蘭總統專機墜機帶走一批社會各界精英,對於波蘭民眾的心理產生重大的打擊。(Ge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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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大選被迫提前

由於總統逝世,原定於今年十月舉行的波蘭總統大選被迫要提前舉行。波蘭代總統、眾議院議長說,公布提前選舉總統的日期將推遲到為期一周的國家哀悼日結束之後,也就是到四月二十一日公布。

謀求連任的卡欽斯基和另一位宣布參選的民主左派聯盟候選人、副議長耶日.甚馬伊津斯基,皆在四.十空難中遇難。有人擔心這會影響所屬政黨的選舉形勢,打亂黨內布局。

卡欽斯基執政四年多來,其支持率始終徘徊在1╱5到1╱3之間。在今年近百個與大選有關的民意調查中,沒有一項調查顯示他會贏得總統選舉。卡欽斯基創建的「法律與公正黨」和現任總理圖斯克領導的「公民綱領黨」,是目前波蘭最具影響力的兩個黨派。失去卡欽斯基兄弟之一,無疑對法律與公正黨是一個難以彌補的損失。

卡欽斯基生前多遭詬病,而這次空難殉職後,他在波蘭上下卻引起了廣泛的同情和好評。輿論特別提到他任華沙市長時,曾兩次禁止同性戀遊行,不怕冒犯華沙為數眾多的年輕選民。二零零五年當選總統後,他因為對一九八九年以前的波蘭祕密警察和「線民」毫不妥協,在議會強力推動相關的清算懲治法案。

波蘭人在沉痛追悼時也開始理性思考,他們發現了卡欽斯基總統過去的很多閃光亮點,在重新審視他捨身堅守的價值觀和那真摯的愛國之心,這令波蘭人民更加悲痛,為甚麼失去了的才珍惜?他們相信,逝去的總統會繼續影響波蘭的未來。

政局不會有大影響

空難對波蘭人精神上的打擊,主要來自空難本身的巨大悲痛,而很少有人認為波蘭政局會因此而引發動盪不安。

波蘭制定於一七九一年的「五三憲法」、法國《人權宣言》與美國憲法並稱為現代民主法治的三大開山之作。那部憲法確立「多數表決制」,實行三權分立等民主基本原則。一九八九年後波蘭繼承憲政傳統重回權威,轉型為民主國家,二十年中走過了各政黨「輪流作莊」的民主進程。民眾知道自己手裡的選票就是權利,執政和在野黨,知道需要最終打動的是選民。民主文明已深入人心。

一家波蘭媒體社論說,國難當頭,各派政治家應該放下爭執,不計前嫌,團結一致,共渡難關。還有人認為,總統的專機帶走的一批精英,其中與總統的「法律與公正黨」政見一致者居多,他們中有人是將來新領袖的候選人。那麼是否在競選上,和權利的分配上,應該給予「法律與公正黨」一些補償?

儘管一下子失去那麼多政要精英,但所有被採訪到的波蘭人都認為,「對政局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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