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國啟思】

周曉輝:關於恩愛的故事

周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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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2月17日訊】《周易》中說:「男女正,天地之大義也。」《周易•序卦》又云:「有天地然後有萬物,有萬物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有君臣然後有上下,有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由此可見,男女、夫婦之間的關係,是被置於肇始人倫的重要位置之上的。在五倫之中,夫妻關係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是以夫妻恩愛,相親相敬,是家庭穩定的重要源泉,也是以慈育兒的重要保證,更是社會穩定的堅實基礎。

夫妻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左傳》有言:「夫和而義,妻柔而正。」《禮記•禮運》提出:「夫義、婦聽。」也就是說,身為丈夫,要保持丈夫的尊嚴,要盡養妻護妻之責,做到和藹而又知義;為妻者則要待夫溫柔體貼而又不失為人之正道和尊嚴。明代李贄認為:「夫婦之際 ,恩情尤甚。」顯然,夫和妻柔、彼此恩愛的關係,才是古人所推崇的。

那麼,何謂「恩愛」?為何恩在先而愛在後?中國民間對於夫妻之緣有這樣的說法:「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家看來,夫妻的緣分都是前世的各種因由結下的,其中就有恩情,是以「恩」在婚姻關係中更大於「愛」的涵義。一個美滿的婚姻,如果光靠愛情來滋潤和維持,是非常不可靠的。只有真正地重視兩人之間的恩情,並做到「相敬如賓」,家庭生活才能美滿、幸福。古人的這種觀念與現代人只重視愛情而忽視恩情、責任是截然不同的。

在中國歷史上,流傳著許多恩愛夫妻的故事,千古以來一直為世人傳頌;而舉案齊眉、和如琴瑟、琴瑟之好、鳳凰于飛、夫唱婦隨、共挽鹿車、比翼連枝、比翼雙飛、白頭相守等更是源自那些令人感歎不已的恩愛故事。

春秋時重耳(後為晉文公)要逃離晉國,臨行前對妻子說:「等我二十五年不回來,你就可以嫁給別人。」妻子對他說:「等上二十五年啊,我墓上的柏樹都已長大了。儘管如此,我仍舊會等你。」

春秋時期楚莊王的夫人樊姬十分賢德,輔助夫君盡心盡力,因此深得莊王敬重。楚莊王在稱霸之前十分喜歡打獵。他的夫人樊姬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因為她深知莊王很可能會因玩物喪志而荒於國事,所以,樊姬就多次去勸阻他,而楚莊王始終不聽。沒有辦法,樊姬就斷絕了肉食。她的意志和行動終於感化了楚莊王,從此不再惦記著打獵這類的事情,而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在國家政事上,而且處理國事也變得越來越勤奮和謹慎。

為了避免楚莊王沉醉於美色,樊姬還親自負責從各地尋訪品行容貌俱佳的女子陪伴左右,從根本上杜絕了莊王身邊的隱患,也使楚莊王對樊姬更加尊敬。

後來,樊姬得知楚莊王十分寵信一個叫虞邱子的大臣,而且經常廢寢忘食地聽他講話,心中感到是又喜又憂。於是,她告訴楚莊王虞邱子並非是一個忠臣,因為他做丞相十多年中,除了其子弟宗族親戚以外,從來沒有保舉過其他人進來,也沒有聽說他罷免哪個不賢之人,這樣擋住了真正賢德之人為國盡忠的道路就等於矇蔽君王。聽了樊姬的一番話,楚莊王覺得十分有道理,並將樊姬所說的話告訴了虞邱子。虞邱子聽完後,十分慚愧,隨後迎請並推薦了一個賢能的忠臣孫叔敖給楚莊王。在孫叔敖的輔佐下,楚莊王在諸侯國中得以稱霸。

漢代梁鴻,字伯鸞,雖家中貧寒但崇尚節操。有勢力的人家仰慕梁鴻高尚的操守,大都想把女兒嫁給他,他一概回絕不娶。同縣的孟氏有個女兒,形體肥胖,又醜又黑,力大能舉起石臼,她挑選過許多人沒嫁,三十歲了。父母問她原因,她說:「想嫁給像梁伯鸞那樣有才能的人。」梁鴻知道後就聘娶她。孟女要求給粗布衣服、麻鞋,編織籮筐及紡織等器具。到出嫁的時候,才打扮了一番。結婚後,梁鴻七天沒理她。妻子於是跪在床前詢問原因。梁鴻說:「我想找的是身穿粗布衣服,能夠一同到深山隱居的人。現在你身穿精美的絲織衣服,臉上施粉,這難道是我所希望的嗎?」妻子說:「我以此來觀察您的志向罷了。妾自有隱居穿的衣服。」於是重新梳了其形如椎的髮型,身穿布衣,幹著活來到面前。梁鴻大為高興,說:「這真是梁鴻的妻子,能夠侍奉我了!」給她取名為孟光。後來兩人一同來到霸陵山中,以種田織布為業,誦讀《詩》、《書》,以彈琴自娛。

之後梁鴻來到吳國,投奔豪富之家皋伯通,住在廊下,受僱為人舂米。梁鴻每次回來,妻子為他做好飯菜,不敢在梁鴻面前抬頭正視,把托盤舉得和眉毛相齊。這就是「舉案齊眉」的由來。皋伯通發覺後對梁鴻很驚異,說:「那為人做工的能夠使妻子這樣尊敬自己,不是一般人。」於是這才讓他住進家中。梁鴻悄悄閉門著書,寫了十多篇。

三國魏人許允與阮衛尉的女兒舉行婚禮,由於新娘子長得醜,婚禮儀式結束後,許允找了各種藉口不願進洞房。這時候剛好大司農桓范來訪,許允就在外面陪他聊天話舊。桓范勸說許允應該好好觀察一下,也許新娘會有甚麼過人之處。許允不情不願地進了洞房,等打開面紗見了妻子的容貌後,他想即刻奪門而出。妻子知道許允如果現在出了洞房,就絕不會再進這個房間了,於是趕緊抓住許允的衣襟。許允不屑地的對妻子說:「婦女應有的四德(婦言、婦德、婦容、婦工),你具備哪幾樣呢?」妻子說:「這四德當中,我所缺乏的也只是姣好容貌而已。但是,讀書人應有許多良好的品行,您又具備了幾樣呢?」許允說:「全都具備。」」妻子說:「是嗎?讀書人的所有良好品行當中,以『德行』最為重要,那麼你喜歡美色而不喜歡德行,怎麼能說全都具備呢?」許允聽妻子說了這番道理之後,知道她是個賢明之人,再不敢瞧不起妻子。此後兩人相敬如賓、互敬互愛。

東漢初年,劉秀起用西漢時期的侍中宋弘,並升他為「太中大夫」。劉秀守寡的姐姐看上了宋弘,想嫁給宋弘。劉秀於是問宋弘對「貴易交,富易妻」的看法,宋弘回答道:「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劉秀只好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唐朝開國大將尉遲恭因為幫助唐太宗李世民打天下,立下了赫赫戰功。唐太宗想招贅其為駙馬。尉遲恭卻辭謝說:「我的妻子雖不好看,但一起過苦日子多年倒也恩愛。我沒有文化,但聽古人說『糟糠之妻不下堂』,不能因富貴變心。招駙馬的事兒實在不敢當。」唐太宗聽了覺得有理,也就作罷了。

北宋時期有一位儒生,他的名字叫劉庭式。考取了進士以後,在密州擔任通判官。劉庭式在沒有考取進士之前,曾經認識本鄉里的一位民家女子,並約定了婚姻關係,只是還沒有送聘金。不料在劉庭式中了進士做了官後,那名女子卻因病雙目失明。有人勸劉庭式取消婚約,但劉庭式卻說:「我當年同她訂立婚約時,已經把心許給她了。她現在眼睛瞎了,但是她的心還是好的。我若是違背當初的心願,我的心倒是變壞了。再說:人人都會變得年老,妻子年老色衰時,我們也不能更換年輕美貌的女子吧?人得誠信,不能變心。」就這樣,劉庭式履行了婚約。婚後,夫妻和睦相處,很是恩愛,還先後生育了幾個孩子。

還有秦朝哭倒長城的孟姜女,宋朝的趙孟頫與管道昇、李清照與趙明誠兩對文苑伉儷的恩愛故事,大詩人蘇軾為追念亡妻而「為文以美之」……,讓後人真正理解了夫妻關係的真諦。如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古人已給了我們最真切的回答: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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