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同:《冰點故事》前言、目錄、後記

李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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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28日訊】 前 言

我認為新聞工作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工作之一,理由是這個工作永遠要想著「明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或者說,明天世界上發生的一些最有意思的事情和最有意思的人物,沒準兒就和我有關。

「有關」不是單純指我對這個世界的新東西有強烈的個人興趣,而是說我的職業要求我必須研究它,研究它明顯的或潛在的意義,估量它所具有的社會意義,然後還要判斷是不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和我一樣關心它。根據這種判斷,我會指派記者去探訪,要寫出來,還要寫得有意思,好看。最後,這篇被稱為「報導」的或長或短的文字登在報紙上,不需多久,讀者的反饋就通過電話、信件、Email傳達給我,然後報社專門的調查結果也會顯示:我的判斷是對是錯。

顯而易見,如果讀者的反饋和我的判斷基本一樣,甚至大大超過我的預計,一次成功的傳播就完成了。反之,如果報導刊出後讀者那裏了無聲息,或者受到質疑和批評,我就會想,這是為什麼?我的判斷哪兒出了誤差?

一個「輪回」完成了,又一個輪回馬上開始——但這次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新故事了。
上面這些簡單的描述,基本就是一個報紙編輯的日常生活。這種生活之所以讓人感到有意思,就是因為「太陽每天都是新的」。

你很容易想像,這樣一種工作狀態,是很難有時間和興趣去「回顧」的,那也許是退休以後的事情了。可是,在這本書裏,我卻不合時宜地要「回顧」了——回顧一個報紙欄目《冰點》,從創立到今天10年多的歷史。

促使我動筆的原因是:應邀在北京各大學新聞院系講演時,年輕學子們對《冰點》故事表現出極大興趣,他們在聽的時候要麼屏聲靜氣,要麼驚歎,要麼大笑,還要提出大量的問題。我強烈地感到,一個編輯具體的思考和工作狀態,一篇引起極大社會反響的報導的出籠過程,對有志從事新聞業的大學生、研究生們來說,是相當陌生的,而他們在學校裏,很難得到這方面的資訊。往好裏說,他們充其量只能研究一些「好的」公開的報導,但新聞運作的真正內涵,往往不在報導之內,而在報導之外;新聞「大製作」就更是如此。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學生們的問題往往是書生氣的,幼稚的,偏重概念而不是偏重實踐的,他們極想知道你有什麼「秘訣」,彷佛一旦獲得了如武俠小說裏的武功「秘笈」,畢業以後就可以橫躺了。坦率地說,這些問題要麼難以回答,即使回答了,答案的要旨仍然是他們所難以領會的。我看到,原本應當屬於職業教育的新聞教育,不斷地產生出種種「學」來(最搞笑的是近期還聽說有「炒作學」),仿佛不稱為「學」就沒有在大學裏的地位。於是,新聞教育南轅北轍,不斷地「學術化」,學生卻沒有起碼的職業謀生手段。我在不止一個場合說過,現在的新聞教育「是從個別走向一般」,新聞專業學生的品質如何,似乎決定於他的畢業論文寫得好不好,可寫出一篇「好論文」的學生,進入一家貨真價實的新聞媒體後,甚至連一篇四五百字的「本報訊」都寫不好。而實際的新聞運作,正好倒過來,是從一般走向個別,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永遠是從個別走向個別。

我想,只有故事,只有關於新聞工作的翔實的故事,才能使他們瞭解職業的規則,更加接近將要投身的事業;只有故事,才能使他們體會到這個職業的魅力和風險。這個工作,應當有人來做。

寫作本書的另一個次要的原因是,在一個大眾傳播的時代,公眾對新聞工作者的生活卻相當的無知,以致在文學、影視作品裏出現的編輯記者形象,往往令人作嘔,失真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近些年來有些媒體人士頻頻出書,不過看起來公眾只是對電視「明星」本人的秘聞有興趣,而不是試圖通過閱讀來瞭解新聞這個行當,譬如我驚訝地看到某些著名媒體人士的書竟從自己的幼稚園時代寫起——這確實沒超出影視明星的路數。

相比起電視工作者,辦報紙是更為傳統和經典的新聞工作,因為電視節目的成功取決於團隊的合作,而報紙則幾乎永遠是單兵作戰,編不好一個版面,寫不好一篇報導,你是無法辭其咎的,你就是你,好也罷,差也罷。

在這本書裏將要回顧的,主要就是我本人辦一個大報的專版欄目——《冰點》的實踐,由一個一個故事組成,也間有這些年裏的一些思考文本。其中既有成功,也有失敗,還有無奈的妥協和硬起頭皮的抗爭。如果說,新聞工作者在某種意義上是在「記錄歷史」的話,那麼,我在這本書裏將嘗試寫寫「如何記錄」歷史,談談一個大報編輯在自己主持的版面裏,如何記錄自己眼中的中國的故事。

從比較私人的角度,這也是我本人從業26年來的一個不完全的「業務自傳」,我希望這些故事能對初入此門的年輕學子有益,更希望新聞門外的讀者也覺得好看。

《冰點故事》目錄

前言

經歷與準備

1.我被風刮到了一個小島上
2.老總編輯的知遇之恩
3.創辦《東方》雜誌
4.報業蘇醒了,思考開始了
5.注視「都市報」
6.我產生了新的新聞視角

重新出山

解凍
什麼才是「重大」題材?
漂亮小姐說:「我去寫糞桶!」
《冰點》——給兒子起名也沒這麼難
「哥們兒,真他媽棒哎!」

第三章 獲得認可

「時過境未遷」
「哪兒是我的家?」
202路有軌電車
《「冰點」新聞的啟示》

第四章 新的報導類型

冰點訪談
冰點隨筆
冰點文章
第五章 漸趨成熟

1.「豈能不戰而降」!
2.久違了,留村
3.五叔五嬸
4.離開雷鋒的日子

第六章 親歷式報導

小保姆與大堂琴師
青春無戰事
我所認識的鬼子兵
白色困惑
搬家

第七章 辯論與思考

L及關於一篇稿子的討論
普通中的不普通才最打動人

第八章 關注普通人不普通的命運

我捐出點希望給鄉下的娃兒們
「向自己的同胞開槍,真是難為情」
「金鐘響在大山裏
中華民族的精神之河

第九章 新的嘗試

歷史進入冰點:尋找世紀的交接點
關於電視辯論的辯論
一篇成功的轉載

第十章 危機中的教育

我為孩子討說法
燕子飛向何方
一個幻滅的烏托邦

第十一章 臨危受命

客串央視出鏡記者
南行感受
「你愛登什麼就登什麼吧!」
社內第一大部

第十二章 「小冰點」問世

1.「非驢非馬」打響頭炮
2.討論「大兵瑞恩」
3.一份沒有發出的「抗訴」
4.「冰點時評」:我得要一張原裝的

第十三章 遭到「抗議」的停刊

陽光下的交易
噩夢般的遣送
坐在家裏喝口水,也是交稅
一次險些夭折的改版宣告「小冰點」的結束

第十四章 「性」的突破

最可怕的一關
性別的掙扎
最有勇氣的人

第十五章 特殊報導

省級大員胡富國
「改多少遍我都願意!」
超限戰
追蹤一支藤

第十六章 由「軟」到「硬」

世紀末的彌天大謊
謊言背後的嘴臉
被反復駁回的死刑判決
本案維持原判?
控告查無實據
令人啼笑皆非的「敗訴」
後記

後記

10年過去了,《冰點》報導由「軟」開始,越來越「硬」。這或許不是我的初衷,而是中國社會的現實逼著我這樣做。這樣做並非件件都能得到令人滿意的結果,有些報導刊發後,久久聽不到任何動靜,令人絕望。譬如《槍聲響過之後》(2003年3月19日《冰點》)。

我已經從業26年,繼續挺在新聞「一線」的時日也許不多了。當我離開一線壕溝後撤的時候,我希望能像馬克思寫完《哥達綱領批判》後那樣說:「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拯救了自己的靈魂。」

當代中國有許多重大的、甚至是潮流性的事件在發生;代表性人物在湧現;批評、質疑在進行;歷史真像在披露;歷史人物、事件在被重新審視和評價。一份負責任的主流大報對所有這些關乎國家命運、民族未來的大事,原本都應該及時報導,但現行體制使我們尚難以做到這一點。我們往往難以在第一時間以報導的方式來干預現實,來推動社會的進步。但是,中國社會畢竟在進步,即便我們不能完全按照職業準則來達到理想的境界,我們至少應該有所記錄。我們應該記錄下後人必須審視的那些「大事」,做不到這一點,我們就是失職。

呂日周是山西省長治市市委書記。他是官員隊伍裏的一個異類,帶頭在報紙上公開進行批評;他勤政愛民,在長治主政期間,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來評價。

無庸諱言,他之所以被新聞界所關注,首先——甚至主要——是因為他支持公開的輿論監督,並身體力行。各種各樣的非主流報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大量在刊登關於呂日周的報導,關於呂日周的爭論,在各大網站上也層出不窮。

按職業標準,呂日周早已不是「冰點」,而是名副其實的「焦點」,在那麼多的報導之後,《冰點》本沒有理由再去報導他。但是,我很快就發現,這樣一個完全值得深入報導的党的幹部,在所有中央級媒介上,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據我所知,有關部門並沒有「不許加以報導」的指令,但所有中央媒介仿佛都心領神會,統一「保持沈默」。要問為什麼,沒有別的解釋,只因為他不按傳統的「官場規矩」出牌,他是官場中的另類。在呂日周大刀闊斧地進行官場改革時,一位縣委書記曾流著眼淚對他道出實質:呂書記,你這樣做,是得了民心,失了官心呀!

我認為,這種沈默是中央級主流媒介的恥辱。如果沒有人做,那我就應該做!不僅要做,還要做得精彩。我請本報大牌記者盧躍剛親自出馬,告訴他:放開了寫,一個版不夠,就兩個版。

2002年10月9日、16日,《冰點》以兩個版的規模報導了《呂日周在長治》。各大網站紛紛全文轉載,網友跟貼無數。

我終於完成了這次記錄,呂日周對中國改革的意義要遠遠超過焦裕祿、孔繁森等等的幹部楷模。這樣的記錄會讓一些人不高興,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中央電視臺《新聞調查》採訪的關於呂日周的報導就未能播出。

SARS襲擊中國,暴露出中國行政體制的種種弊端。本來,通過這次事件,主流媒介應當從頭梳理SARS疫情發現後的每一環節,報導中國的官僚機構相對應做出的是什麼樣的反應,從而徹底診斷出體制的弊端,才好對症下藥。實際上,SARS危機幾乎可以說全面反映了我國體制、資訊渠道、民族性、社區建設、城市與農村的醫療衛生機制等等方面潛伏的大問題。這才是SARS報導的真正的價值所在。

可惜,中國的媒介慣性太大,幾乎條件反射般地將原本性質為災難、反思性的報導,變臉為對醫護人員的英雄頌歌。在這次SARS危機中,絕大部分醫護人員的表現確實令人敬佩,但這仍屬於他們的本職工作。

在一窩蜂似的英雄讚歌中,真正需要關注的SARS患者們被忽略了。他們因人為的資訊閉塞,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患病,在長達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得不到任何救助。很多人因此而死去,很多家庭只剩下了孤兒。

報社內沒有人要求《冰點》做SARS報導,但是我不能坐視,我必須有所記錄。

2003年5月14日,《冰點》刊發《瘟疫警告人類》,概述了人類歷史上危害極大的幾次瘟疫的發生原因及應對措施。

5月28日,《冰點》刊發了上海著名學者許紀霖上萬字的反思文章《非典時刻的反思》。這篇文章後來被讀者稱為是「非典反思文章中最獨樹一幟的」,「特棒」。沒想到,這篇文章竟受到了有關部門的通報批評。可在通報之後,很多人甚至有些著名的老同志都來索取這期報紙,這或許能夠說明一些什麼。

6月18日,SARS危機已近尾聲,按照常例,又到了大規模表彰英模的時候,《冰點》刊出報導《生命備忘錄》,詳細記載了SARS猖獗期間,北京兩個普通家庭的悲慘命運:一戶全家11人,8人感染,3人死亡;另一戶,父母雙亡,只留下一個上高中的兒子。他們之所以死亡,都是因為患輕微小病,進入毫無防護的人民醫院求診,感染SARS,又在很長時間裏,因局勢失控得不到有效救治,最終死去。他們本不應該死。

在採訪中,本報記者從醫護人員那裏得知,他們曾被命令作假病歷,向世界衛生組織隱瞞患病人數,「像薩達姆一樣用救護車拉著SARS病人滿街亂竄」,以躲避世界衛生組織的現場視察。在聽到中央撤銷北京衛生部長和北京市長兩個高官職務的消息時,有位元醫生告訴記者,他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他說,再不撤掉他們,不知還要死多少人呢!

這不是直接干預現實的報導,而是記錄。但就在《生命備忘錄》發表之後,中央各媒體的同行們紛紛給我來電話,說是「絕了」,「你們竟能刊出這樣的報導」。一個大學新聞系主任對我說,「還是《中國青年報》!還是《冰點》!」事後記者被告知,很多醫護人員將這篇報導複印幾十份,送給親友們;301醫院的蔣彥永大夫第一個向世界披露了北京SARS疫情的真相,從而被民間稱為「民族英雄」。他的兒媳打來電話說,老人家拿到這張報紙,一字一句地讀完……

三峽工程,投資達上千億,移民上百萬,對當地生態環境的影響、泥沙卵石長期淤積的前景、防洪發電的真實效應、以及有沒有更好的替代方案等等問題上,都存在著激烈的爭論。令人遺憾的是,所有反對派的聲音都無法出現在主流媒介上。

2003年6月,長江三峽二期工程結束,蓄水至海拔135米,「高峽出平湖」,主流媒體上又是一片讚美之辭。我不能再繼續沈默,對三峽工程的反對意見應該、也必須有公開的記錄。

7月2日,《冰點》發表《三峽工程答疑錄》。這是本報記者盧躍剛採訪三峽工程頂級專家潘家錚的實錄。事前,我交待躍剛,盡可能將潘家錚能夠回答的置疑盡數提出,尤其是黃萬里先生的名字和否定性意見。從技術上說,這些置疑只有依靠潘家錚的「圓滿回答」才能記錄下來,否則,它們雖然汗牛充棟般地充斥於網上,卻在主流媒介上永無出頭之日。

《答疑錄》發表了。淩晨,我上網流覽時,看到新浪、搜狐均在頭條位置全文刊登。網友們的跟貼仿佛與我心有靈犀。他們讚歎:好記者!好文章!我們10年以後再看。躍剛甚至接到不少國外讀者的電話,告訴他,這是反對派的意見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出現在中國的主流媒介上。
……

我們報導。我們記錄。

不是因為我們是一些好事之徒,僅僅因為,這是我們對公眾、對國家、對歷史、對未來應該承擔一份責任。

按照和出版社的約定,本書篇幅已經嚴重「超載」。但是,我實際上只講了很少一部分「冰點故事」。

《冰點》從創辦至今,已經有500多期,每期一個整版,也就是500多萬字;每一篇《冰點》報導都有可講的故事,都有發表它的理由。在這本書裏,我只能挑最重要的講。

希望在這本書裏看到新聞運作「技術訣竅」的讀者,必定會失望了。在這些敍述當中,當然會涉及到某些職業技術問題,但那些不是我想著重講述的。

我只想告訴讀者:在一個大報編輯的眼中,看到的是一個怎樣的當代中國。

我還想讓本書讀者看到:在這個國家裏,儘管有種種令人憤慨的現實,但善良、勇敢、堅韌、抗爭、同情心、愛、創新……這些全人類共同尊崇的優良品質,仍在默默地、頑強地存在和生長。如果不是為了捍衛它們,我不知道我的工作還有什麼意義,還有什麼價值。
我想,只有那些總是感到「有責任」的人們,才應當從事新聞這個職業,才能在這個職業中感到快樂。我們每天都在面對公眾,每天都在感受他們的喜樂哀怒,他們在供養著我們,我們必須有所回報。

對新聞這個職業,我能說的,就是這樣幾句話。

2004年6月2日,《冰點》擴版為《冰點週刊》,從每週一個版擴為每週4個版。仿佛是宿命,每當我筋疲力盡想休息一下時,讀者的需求和召喚就會產生新的壓力。所幸現在我不是「光杆編輯」了,我的好友盧躍剛、杜湧濤和鄧琮琮集合到《冰點週刊》,分別擔任其他三個版的責任編輯。

我在開刊詞裏寫道:

尊敬的讀者:

每週一次的《冰點》特稿版今天「變臉」了,變成了週刊———由一個版擴大為4個版。除原有的特稿版外,新增加的3個版依次為「文化」、「探索」(科學)和「人物」版。《冰點》週刊仍於每週三刊出。

《冰點》特稿版問世已經是第10年了。在這漫長的10年中,如果沒有讀者的喜愛和持續的支持,我們是不可能挺下來的——沒有人能在缺乏價值感和成就感的狀態下長期堅持……

我們組成了新的團隊,經過內部反復的辯論,新增設的3個版,我們選擇了「文化」、「探索」(科學)和「人物」。文化和科學,普通人也許會覺得離自己很遠,而實際上,文化浸潤在我們的生活中,極大程度上決定了我們的思維和行動。文化不能決定我們是否活著,卻能決定我們怎樣活著,活得是否有尊嚴、有快樂、有美感。科學也同樣如此。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人的生活可以與科學無關,我們的衣食住行都在享受著科學的恩惠,但是我們對科學瞭解得太少,對科學工作者的生活、精神、理念、夢想和規則都瞭解得太少,細的不說,僅僅是決策是否科學,就足以影響成千上萬人的生活。文化與科學對中國公眾,對中國的未來,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們難以割捨。

「人物」版的設置,既和本報的傳統有聯繫,也和我們所處的時代相關。在當代中國,人們開始前所未有地關注普通人的命運,這不是因為古道熱腸,而是因為每一個普通人的命運,換個時空,就是我們自己的命運。我們不能對普通人的喜樂哀怒熟視無睹,他們是我們的鄰居、親戚、朋友、孩子和老師,他們的社會生活和精神生活是與我們同構的。我們希望,通過對各個階層人物的描述和回憶,人們感動、思索,大淚滂沱、幽思綿綿……

一群天資卓越又甘心忍受我們「折磨」的年輕記者也進入《冰點》,很快開始嶄露頭角。每到週二的組版日,《冰點》老中青三代聚在一起,共同打磨明天要問世的「新生兒」,大呼小叫,爆笑,其樂融融。在將近一年的每月讀者調查表中,《冰點週刊》的4個版,就像孿生兄弟一樣齊刷刷地並列在一起,平均閱讀率持續在70%以上,穩居本報各版閱讀率之首,其中引起業界和讀者強烈反響的報導甚多,難以一一備述。

僅僅這一年當中,《冰點週刊》所發生的驚心動魄的故事,就足以寫一本書了。

這本書,我們遲早會寫出來的。

就到這裏罷。

2003年6月動筆,2005年5月截稿。

來源: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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