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波:雖亂世 勿棄!

楊銀波

標籤:

【大紀元3月18日訊】我們活在一個紛紛繞繞、亂七八糟的時代,在這個時代裡,所有人都感到迷亂、昏膩、暈眩。除非 你能夠保證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自己的耳朵不去聽,自己的腦子不去想,否則這樣的亂世印象將伴隨你的一生度過。譬如說,翻開一疊厚厚的報紙,你本想在上面看 到深刻的民生調查、有力的法治呼籲、強烈的人文關懷、真實的人間感動,但是從頭看到尾,你什麼都沒看到,只留下荒謬、恥辱、憤怒和傷感。你本想打電話質問 這些報紙的主編到底吃的是什麼人的飯,但你很快又遲疑了下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算了!這是在中國,他們哪裡能有自己的獨立意志?」這樣的生活過久了, 你若還是麻木不了,就會有一種「看到的一切都是無」、「什麼都能看到,可又什麼都看不到」的錯覺,不知道是你自己的眼睛瞎了,還是整個社會都瞎了。我們賣 力地生存,為著自己與家庭的理想,謀求著社會的飯碗,每一天都是那麼辛苦,到了總算可以坐下來歇一歇的時候,翻開那「有卻不如無」的報紙,你會感覺這樣的 時刻竟沒有任何生命力,倒不如手中的一杯清茶或者一根香煙來得有價值。

翻開第一頁,你和我都看到了張藝謀。此刻,政協委員張藝謀面帶微笑,風光燦爛,得寵而興。此時的他,已經讓我們認不出他究竟是誰,他已為這條路鋪墊了好久、好久。習慣並酷愛表現力量、癲狂、壯觀的這個人,徹底愛上了紅色。紅色象徵著鮮血與暴力,象徵著野火與燃燒,象徵著一個強權之黨。他為我們提供了太多的驚詫:暴君是不能推翻的,因為天下是眾人之天下,天下只有靠他來 維持;權力是打不垮的,所有的鮮血,無論是來自屠殺還是暴動,到最後都會被權力剷平,只需要放上足夠宏偉壯觀的菊花和紅地毯,一切都可以沒有半點變化;無 限的美,華麗的美,聲勢浩大的美,都可以在最殘酷的爭鬥中成為最美妙的背景,似乎可以看到扭曲、變態,但那是逼真的,後來這扭曲、變態竟成為每個人都要去接 受的常態。他在警告所有人,別犯傻,強勢永遠是強勢,你鬥不過,也不要鬥。他是這個國家最紅的導演,受到重用,在奧運會開幕式中立足,意欲為我們呈現「感動」。他要用一萬張兒童的臉,來創造一種「我們都是一家人」的國際親情,進而傳達出:既然是一家人,那麼就該是同一個夢,不要跟我搞那麼多的是非。我彷彿能夠預感到那天的景況:燈火輝煌,豪華陣容,規模空前,耀眼奪目。在那50多分鐘裡,人們拚命地喊:「我愛你們,我愛你們,我愛你們。」

但是,這是紅色的中國,愛是有條件的。外交部發言人已經提醒得非常清楚:不要把奧運「政治化」,奧運就是奧運,是純潔的奧運,是只關乎體育精神的。這裡面, 不要談人權,不要談民主,甚至不要跟我談什麼斯皮爾伯格的去留。這是「天朝上國」,它的眼光是空前俯視的,不管你是誰,在這裡,是中國或者中國政府或者共產黨或者共產黨之高層說了算。但是,外交部發言人不這樣表達,他說:「奧運不是我們鼓動起來的,它是中國人民共同的夢,是所有人的共同理想。」人民,在這 裡指的是14億人口,包括你我任何一人,一個都不落下。但是,我分明可以看到,那麼多人都在把握這次機會,都要附加條件地說:中國,你能不能變一變?那怕 只是變一點點。那麼多人,在這裡指向了制度、冤案,更明確地說,指向了「讓中國成為民主中國」。他們在施壓,希望一切執政者都能借這個機會,鬆動鬆動高壓的制度環境,開放本來就該開放的自由,而不是去「清場」或者警告我們不要把奧運「政治化」。其實,奧運早就政治化了,但那種政治不是我們認同的政治,它是關於民族主義、國家主義的,說到底,是要強迫任何人去認同現狀、滿足現狀,甚至熱愛乃至酷愛現狀的,而這個現狀的核心,就是統治了我們59年的中共。這是 我翻到報紙第二頁的感慨。

第三頁,我看到了毛新宇。真是弄不明白,這個毛澤東唯一的嫡孫為什麼連軍帽也不會戴?前額的頭髮露出那麼多,軍帽向後倒著,被碰歪了?這個開口閉口「我爺爺」、「我爺爺」的人,真該到網上看清楚自己的社會評價。且不用說我這樣的人,就連最「憤青」的愛國網站,也覺得你是在丟你爺爺的臉。老毛雖是強治武功、遺罪無窮,可畢竟也是一代梟雄,有那麼一種指點江山的氣魄。可是這個毛新宇,彷彿完全沒有自己的獨立意志一樣, 一輩子都在效仿之,而問題就是半點沒學像。胡錦濤親自批你當政協委員,你就沾沾自喜,火炬手「我願意去當」就能當得了?除了「在中小學增加中醫課程」的提案外,你的其它提案都是那麼虛妄,全是毛澤東思想與一切社會事物的關係。朋友,你落伍了,這已經不是毛澤東的天下,他的太多思想,幾十年顧准就給否定掉了。他是通曉歷史黑幕與法家伎倆的人,這些你都不懂。連記者都奚落你,他們就敢說你在學校的個人衛生非常邋遢,不修邊幅。問你生活怎麼安排,你居然說在減肥,爬爬山、游游泳、看看書。你甚至還真敢說實話,「如果重新選擇,我還是願意選擇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我感到很榮幸」。拜託,做一個有真學識、真本事、真骨氣、真胸襟的人吧,我的毛新宇同志。

第四頁,我終於進入真實的社會。規劃局深夜武裝執法,把一對父女打傷住院。父親傷勢嚴重,女兒過度驚嚇,連強刺激也沒有反應。這批人總共是八人,身著警服,踢門而入,見人就打,跟黑道沒有任何區別。難道是嚇唬「釘子戶」?記者沒有透露,甚至連自己的姓名都沒敢寫上去。這是發生在山西省平遙縣柳根路3月6日深夜的一件事,已經明確說就是規劃局的人幹的,這是「行政執法」。中國式的行政,歷來是一手軟、一手硬,硬到這一層次,只是初級。廖祖笙在北京感受到了「首都的猙獰」,姚立法外出受到限制和警告,許多敬老院、療養院裡關著的人不一定是老人、病人,更包括上訪的人。至於山西醫院裡躺著的這對父女,他們只看到了「初級階段」。當然,這是有權申請國家賠償的,但我無法保證他們有勇氣這樣做,就連是否有律師為 之代理、取證和辯護,也是一連串的巨大問號。可我畢竟還是憤怒了,假設所有中國人都會功夫,甚至懂得槍支彈藥,那麼這一幕會如此發生嗎?對不起,我沒有鼓 動「暴力抗法」,相反,我是絕望於執法者本身的暴力傾向及其暴力事實,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寸步不讓地逼迫良善的人?他們有這個權力嗎?誰給他們的權力?

第五頁、第六頁,一長串的暴力執法。看來,這類新聞已經成為「家常菜」一般——我們這個社會的許多「共識」,可能就是這樣形成的。一位跟我相同年齡的流浪作家賈晉蜀,從成都來到昆明,他擺地攤賣書。那是他與朋友合寫的書,他已經在過去兩年裡賣了3,500本。這不是韓寒,也不是郭敬明,在「80後」的知名作家群體裡,我沒有看見他的名字。但是,他的確在用自己的努力,宣傳自己的才華。他沒錯,可是這個體制不允許他這樣做,他被打了。一群來自昆明市五華區的城管,把他拉到山上一頓暴打,在打的過程中還要問他「服不服氣」。流浪的文化藝人是可貴的。流浪歌手兼詩人周雲蓬雖然是盲人,但是他的足跡走遍了五湖四海, 甚至到了珠穆郎瑪峰的半山腰。然而,當周雲蓬想到北京大學裡面去看看時,他被門衛粗暴地攔住了。流浪作家賈晉蜀無非也只是想賣自己的書,又不是盜版,可是 他居然被暴打。相反,那些盜版書一排接一排的書店,卻未見城管去問「服不服氣」。接下來,又是在雲南,這次是雄縣42歲的高中老師劉德祥被協警員暴打。那 些人是抓嫖娼和賭徒的,這跟劉德祥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還被當作「嫌疑人」打了,肋骨斷了五根。這都是他媽的什麼執法隊伍!見人不對勁就打,是「黑道治 市」嗎?河北省石家莊火車站的「兩站」辦公室綜合執法隊,更是殘忍,居然將對像放之於拉三輪車的老人,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是三四個人圍毆老人。此類事件, 處處皆有,尤以城管的冷血猖狂為第一痛恨,常令數百民眾圍堵,簡直是「和諧社會」的恥辱。

第七頁,又是整版的現實社會,但那只是結果,而不是深度挖掘其形成背景。廣東省茂名市的三股黑惡勢力,已遭法院審判,不過那已經是黑惡勢力在廣東囂張近八年的結果。這是真正的黑社會,卻又是原始狀態中 的黑社會,仍然是以原始暴力為生存手段,有人、有錢、有槍,頂多如此。他們被共產黨搞定,是早完的事,沒有任何懸念。在中國,至今為止,真正「黑」,而且 又真正成了「社會」的,在體制之外,我一個都沒有看到。因此,《刑法》在中國就這一罪名的定奪,是相當謹慎的,名曰「黑社會性質」。這些人囂張跋扈,武力 爭鬥,砍人傷人,強收保護費,替人追債,當眾火並,敲詐勒索,賭博吸毒,非法拘禁,全是仗著人多勢眾、夠狠夠凶,充其量只能算草莽,可悲得很。這讓我想起 今年舊歷二月初五,本地在夜間十點發生幫派械鬥。兩個不同地方的人,拿著手槍示威。整個過程,沒有鳴槍,盡用刀砍,大家說好了:閒人離開,這是江湖較量, 砍死一個,自己就拉走一個,不准外人插手。小地方已如此,大城市則更不必論。一般爛仔都是充數的,真正跟「古惑仔」似的猛打猛殺者,太多人都經不起那種陣 仗。可最重要的問題是,究竟因何火並?細看新聞,有很多次都只是因為出言不遜或者玩點叛逆——在這些人的眼裡,生命簡直是一錢不值。中國的組織式暴力犯 罪,走上軌道的,一般都是控制市場,而且是大市場。這些市場由小區進入大區,由城市進入農村,由社會進入政治,但也僅僅限於基層。

第八頁、第九頁,是娛樂新聞,然而這娛樂,現已無法娛樂下去了。劉水說:「公眾是『艷照門』事件的最大罪人。」我頗有同感。一群青年在成都遊行示威——這遊行 示威想必是通過公安局審批的——,他們的目的,是要「清潔娛樂圈」,讓蔡依林、張柏芝滾蛋,其理由是:這些藝人的所作所為毒害了青少年。公眾人物不好當啊,「野鴛鴦」也會遭棒打,這就是一例。這遊行示威乃是全國性質的,成都無非是個分會,我還未見工廠工人有如此規模,只見這些人總是被控以「擾亂社會秩序 罪」。國人是擅長「專捏軟篩子」的,大人物不敢動,大事件不敢喊,自己的災難不敢叫。央視也通靈此道,明確表示《同一首歌》不再歡迎陳冠希、阿嬌、張柏芝,「廣電總局不希望這些明星的形象出現在熒屏上」。封殺,聽起來很可怕。批評藝人甚至跟個流氓似的罵藝人,全是fuck、shit、操你媽之類的 RNB,台灣有這種人,比如MC Hotdog,大陸也有這種人,比如葡桃,但他們的行為都不是央視式的封殺,因為他們根本無權——也無能力——說到做到。權力掌控著一切,所謂的「負責」 並不一定是基於觀眾承受力而言的,而很可能是基於某種更大的利益爭鬥和時勢需要。誰也不清楚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懂政治的人恐怕永遠也無法理解「艷照門」的前因後果,就像「百年以後可能才會徹底揭密」(香港警方語)那樣。說到受害的青少年,我在想,河南那所跟「文革」沒什麼區別的民辦學校裡的700 餘名學生,才是更值得關注的對象。紅色革命是恐怖的,這些學生不清楚這些,但又偏要他們戴著紅袖章、唱著革命歌,空喊著革命口號,簡直是「狼奶教育」,這 種危害更大。

還有第10頁、11頁、12頁、13頁……。我開不下去了!「叭」的一聲,將報紙狠狠扔在地上。表達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 感覺,自腳底到頭頂,都像暈車的人腦門緊壓那樣,徹底困了,可內心卻感到噁心、煩躁和不安。終於有一天,一個收垃圾的人來了。我說:「我這裡有100多斤 的報紙,賣給你吧。」這位朋友兩眼放光,他說:「這些報紙肯定沒用了,不然你怎麼捨得賣?」啊,「沒用了」,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其實,並非報紙全無價 值,實在是這個社會、這個國家哪怕只是投射了萬分之一在上面,也讓人覺得後怕。我究竟生活在一個怎樣的時代裡?為什麼周圍的世界竟是如此恐怖?當然,我可 以迴避這一切,可以在音樂的殖民地裡陶醉我自己、粉碎我自己、弱化我自己。可是有一天,有一位朋友說:「如果我目睹這一切災難與罪惡而不制止,我會認為我 就是幫兇,構成了同謀的罪名。」這位朋友就是20世紀的英雄人物——愛因斯坦。每當我決意去追隨所有勇敢的心,那迫使我從麻醉和沉淪中醒來的聲響就會越來 越大。我告訴自己:這個國家、這個社會,乃至整個世界和我自己,都是有罪的。我有這個義務來做成一些事情,讓罪惡融化在良知裡成為永久的垃圾,讓災難融化 在道義裡成為永久的歷史。所以,當那個收垃圾的人正要將報紙全部挑走時,我又猶豫了,說:「對不起,我還是不賣了吧。」我撿起的是荒謬、醜陋、恥辱,但卻 不能拋棄這一切——而且也是無法「說拋棄就能拋棄得了」的。

原載《議報》第346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相關新聞
楊銀波:南充大案的滴血啟示
楊銀波:中國大陸NGO思索
楊銀波:母親梁如成腦出血住院記
楊銀波:命運(歌詞)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