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迁下的世界经济改造计划(3)

尼古拉.史登(Nicholas Ste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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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经济学者的“折现”方法

大部分的传统经济学看待机会的价值,是依据它们能够带给身为消费者的个人的效用而定。从这个观点来看,一个财货或劳务的价值,是由社会“愿意付出的价格”所决定,而且那些正在决定要不要付费的人,就是现在的世代。

经济学家通常会很快地就从这里,进入简化的模型,在此模型中,整体社会福利的计算方式是,先将现在这个世代中每一位成员的效用加总,然后加上未来世代中每一位成员加权过后的效用,而权重是取决于我们将未来世代的福利“折现”的程度。

从这个介绍中(尤其是成本必须由我们来负担,但是利益却由未来的世代获取的这个事实),很明显地,我们愿意给未来世代福利的“折现”程度,会大大地影响我们对于对抗气候变迁行动,是否值得去做的结论。

在经济学中,有一个关键但不同的问题是关于消费的折现:如果未来可以买到一个额外单位的某项财货,那么它的价值,应该比现在相同的一个额外单位的该财货便宜多少(或贵多少)?财货的“折现”,就是将此财货的未来价值调整成目前价值的过程。

一个额外单位的未来价值和现在价值的比率,正是该财货的“折现因子”(discount factor)。此项比率的大小,通常看我们所讨论的是哪一项财货:例如,如果环境财货与劳务变得较为稀少,那么它们的价值将会提高。

同时,这也取决于是谁让出或重新获得该项财货──穷人们的损失,可能会被赋予较高的价值。折现因子降低的速率即是“折现率”(discount rate):它往往会因不同的财货、不同的人,以及不同的情况而有所不同。

经济学家通常会藉由聚焦于整体的财富、所得、或消费(而非个别财货的消费),以及考量所有世代的情况(而非考量每一个世代中个体的情况)来进行简化。在这样的模型中,他们找到两项主要的原因,对未来一个额外单位的所得或消费,给予较少的权重。

第一个原因是,未来世代可能较为富有。这个想法来自于所得的“边际效用递减”现象──当你变得更有钱时,每一块钱对于你的重要性就会降低。当然,这是一种价值判断,但是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可接受的折现理由。

然而,就在我们面对挑战要去预测未来世代的财富,并让这个预测跟我们现在的行动密切相关时,我们想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折现,仍然存在许多分析上及概念上的困难。

我们现在对气候变迁的种种作为,会改变未来世代的处境和所得,这同时也会决定折现率。因此,以为在这个脉络下的决策是被折现率所左右,则是大错特错。反向也同样存有很强的因果关系。

除此之外,我们还必须思考的道德问题就是,为了这个理由,究竟该对财富和消费的增加折减多少。广义来说,要回答此问题,通常采用狭义的社会功利主义观点:从增加的社会效用来看,而这些效用取决于我们自身的消费。这种基于持续成长的消费的考量,正是《史登报告》的中心概念。

一个思考这个问题的方式,是透过以下的“假想实验”。想像某甲有相当于某乙5 倍的资源。由于乙比甲穷,因此我们比较不会为了甲,而会为了使乙的收入增加,给予较高的社会权重。

但问题是,究竟该高多少?一种普遍被采用的方法是,设定某甲所得增加的社会价值,相对于某乙所得增加的社会价值,等于他们相对财富的相反。换句话说,由于某甲拥有相当于某乙5 倍的资源,因此,对于社会而言,增加某乙的收入会比增加某甲的收入“价值”5 倍。

对于我们所支持的这种重新分配政策来说,这个方法有非常具体的意涵。举例来说,若我们从某甲那里拿走100 英镑,其中70 英镑遗失或被烧掉,剩下30 英磅给某乙,那么社会就会更好(70 英镑的数字是随机选取的,只要我们选择任何一个低于80 的数字,这样就会留下20 英磅给乙,也就是说,给乙超过从甲那里所拿走的1/5,那么上述的情形就会成立)。

当然,这并不表示资源应该要被遗失或烧毁—这么说的目的是要点出,对不平等反感的强度。

假设我们认为刚刚提到的这个途径,还不够符合平等主义(事实上,这恰好就是像Partha Dasgupta,William Nordhaus 和Martin Weitzman 这些《史登报告》的评论者的主张),那么我们可能会采取另一个也是普遍被采用,但较为平等的途径—那就是,设定某甲所得增加的社会价值,相对于某乙所得增加的社会价值,等于他们相对财富的平方的相反。

换句话说,由于某甲拥有相当于某乙5倍的资源,对于社会而言,增加某乙的所得会比增加某甲的所得“价值”多出25 倍(5 的平方)。此一途径意味着,若我们从某甲那里拿走100 英镑,其中任何低于96 英镑的总数被遗失或烧掉,并将剩下的给予某乙,仍然会使社会更好。(因为某乙会收到比4 英镑,或是比从某甲那里所拿走的1/25 还多。)

其他许多针对可分配的价值的途径都是可能的。然而,这两个例子说明了,人们如何以非常格式化的案例,思考这些议题。这些例子与“持续成长的消费”的折现论点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将某甲和某乙两者当作不同的世代,而非仅仅是两个不同的个人──如果我们预期未来世代会比我们富有,那么我们可以将自己想成是某乙,而把未来世代想成是某甲。

当然,还有许多复杂的因素,包括各种类型的财货、各种类型的财富、所得移转的抑制效应,以及这类的假设情况与实际的社会决策之间的关系等等。因此,大幅地考量各种道德途径,以及每个途径的不同版本,才是明智之举。@(待续)

摘编自 《全球新政:气候变迁下的世界经济改造计划》 如果出版社 提供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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