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文明五千年:古琴的故事—法天象地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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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11月07日讯】(希望之声《华夏文明五千年》)人类的历史,是人类文明的历史。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中国的文明是以朝代更迭来创新和延续的。即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一朝天人一朝民、一朝文化,一朝服饰。”。《华夏文明五千年》这个栏目,从独特的视角介绍、展现中国五千年灿烂的文明。同时试图在现代的社会条件下、结合现代人的心理和思维的特点延续我们的传统,希望通过个栏目有助于架起一座跨时空的桥梁,在传统和现代人的心灵之间促进沟通。下载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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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古琴的故事—法天象地的神器

主持人:我们从这个节目开播以来,一直谈的都是“礼”“乐”。“礼”这一部分,在1949年以前应该说在历史上的传承都是连续的;但好像音乐这部分流传就没有那么完整、连续。你前几集谈到,不仅上古时期的交响乐失传了、连盛唐时期的《霓裳羽衣曲》也失传了;先秦时期的编钟铸造的核心技术也失传了。那么在古代音乐里有没有从古至今一直延续下来的部分呢?

文昭:是的。华夏文明“礼乐”并称,但音乐这一部分的流传确实比起“礼”来要更艰难一些。比较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中国古代的音乐比较难通过书写的方式保留,而“礼”这一部分则可以通过完备的记载的来保持。具体的礼仪活动需要怎样的陈设铺排、用多少人、用哪些仪仗、具体的程序,这都可以用文字记载,而音乐则不能。

书写的乐谱的出现显然晚于文字很多,有音名和唱名的工尺谱唐代才有,而且古代的乐谱显然也不像汉字那么准确完备。这都给音乐的流传造成了困难,特别是那些用于礼仪场合的大型的乐舞。因为中国的改朝换代还有一个改正朔、变制度的问题。就是新的王朝表示自己受命于天,是由于天命的变更而取代了前代的王朝,要修订历法,变更服饰、礼仪、各种政治和社会制度,以区别于自己不同于前朝。而音乐、舞蹈是与礼仪的场合直接有关,也会有所变更。前朝的乐舞会被改动、甚至废止,这都会使得一些文明成果随时代的变化而流失。

我们讲的“礼乐”的“乐”不是指某一个时代的所有音乐,是特指“雅乐”,是代表了那一个时代最具有主流和正统地位的意识形态,是“庙堂之音”,而像二胡、琵琶这些乐器演奏的曲目是不入“雅乐”的,所以“雅乐”流传范围的狭窄就使得它的延续更难。这些都是历史上的现实条件造成遗憾。

但是中国古代音乐传承连续性比较好的部分还是有,这就要看它所依附的乐器,就是古琴。古琴的形制和音乐功能三千多年来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现存的琴谱有150多部,3000多首,但实际可演以演奏的没有那么多,但相对来说也算比较丰富了。有好多古曲是“谱存响绝”,

主持人:你的意思是即使有了琴谱也未必能弹出来?

文昭:因为用文字记谱,并不直接记录音乐,只是记录弦位和指法;不记节奏和节拍。你要按琴谱弹恢复成音乐,实际有一个思考和再创作的过程,这叫“打谱”。所以以前你即使拿到琴谱也不够,还要有师承。而不同师承流派对同一首音乐的解读可能完全不一样,即使拿着同一本琴谱,弹出来以后你听起来也像是两首曲子。

因为节奏和节拍琴谱不规定,完全视演奏者的理解和感情需要而定,想在哪儿停在哪儿停,想停多久停多久。这就给了演奏者很大的再创作的空间。但这又带来另一个问题,就是一旦失去了师承,琴曲就失传了。今天的人就是找到了琴谱,重新打谱把它恢复了出来,但由于没有历史上延续的师承,其实算创作的新曲了,只是指法和弦位遵循古人,实际呈现出来的乐曲基本上也可以肯定不是几千年前古人弹奏的那支乐曲了。

主持人:这个很好理解,把一首乐曲的节奏和节拍的强弱组合一变,听起来就是另一首乐曲了。说到这儿我想起一个故事。金庸的武侠小说《笑傲江湖》里有这么一个情节。说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为了救出前任教主任我行,特别找到了久已失传的曲谱《广陵散》,献给负责看守任我行的“江南四友”,而《广陵散》在魏晋时代就失传了,所以就发掘了魏晋以前的古墓,得到了琴谱。照你这么一说,小说的这个情节可能是不符合真实的,因为即使找到琴谱,后人也不见得能把原来的恢复出来。

文昭:确实如此,金庸在写《笑傲江湖》的时候,恐怕还不了解古琴。一是我们上面讲的,没有师承,你拿到了琴谱,再重新打谱出来,也只能是基于一些资料的研究和推测吧,没有师父教就不会是古曲原样。还有一样更要命的是,在魏晋以前的《广陵散》可能根本没有琴谱。我们现在发现的最早的文字谱是南朝的《幽兰》这首曲子。就是说,之前这首琴曲一直都是师徒之间口传心授地流传,直到南朝才用汉字记下来演奏的指法和弦位。

主持人:如果连琴谱都没有,那盗墓发掘琴谱这个说法就不成立了,金庸的《笑傲江湖》看来是犯了一个历史知识的错误。

文昭:只能说更早的琴谱没发现,不敢肯定完全没有。不过在写这个小说的时候金庸应该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广陵散》这首乐曲本身就是个传奇,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在以后的节目时间里谈。这个《广陵散》现在是有的,明代的《神奇秘谱》里收录的有这首琴曲。明朝初年又是怎么把这首号称失传已久的乐曲找到的呢?那就不知道了,有可能还有传承,只是不为更广泛的人们所知。

一般人知道这首音乐是从《笑傲江湖》的小说里得知的,这得归功于武侠小说。但是历史上这首乐曲的名称存在了很长时间,广为人知,还被一些人奉为“太古神品”。在汉代还有用“筑”——一种敲击的弦乐器——演奏的《广陵散》,也失传了。现代的琴家通过这个琴谱可以重新演奏出《广陵散》,虽然不是古琴的原样,但我们大概能够感知一下。

主持人:说了这么久,想必观众也很好奇这个古曲《广陵散》是什么样的,我们就听一下现代古琴演奏家表演的《广陵散》片段。对了文昭,这个古琴是不是就是通常所说的琴、棋、书、画里的那个“琴”?

文昭:没错。这个古琴在历史上有很特殊的意义,它不仅是一个乐器,而且还常常与修身和修道联系在一起,所以算是“神器”吧。琴棋书画,琴居于首,是所谓“君子四艺”之首。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把音乐的成就作为人生修养最高境界。孔子本人教学的内容是否就包括教弹琴呢?有可能。

在《论语》中就记载孔子周游列国的过程中,被困于陈、蔡两国之间,连续七天都没有开火,而只能以干粮果腹,可是他仍然泰然自若,弦歌不缀。就是非常镇定,自己弹琴,边弹边唱。弹的这个琴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古琴。因为讲君子四艺,琴棋书画,这个古琴就伴随着历史的文人士大夫流传下来,它既被用来抒发情感,表达对人生、对“道”的理解,同时也是士大夫们交游结友的重要媒介。

古代文人的聚会叫做“雅集”,就是风雅之士们的聚会。这些雅士们在一起不仅要品茗、饮酒,还要交流诗词创作和音乐上的心得。所以常常会有一个小琴僮抱着古琴相伴左右,古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所以现代古琴爱好者的集会也叫“雅集”。

主持人:好像历代流传的音乐故事关于古琴的特别多,像伯牙和子期,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都是通过以琴结缘。这个古琴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很不寻常的意义?否则的话为什么琴、棋、书、画这“君子四艺”是用古琴来代表音乐修养 ,而不是用另一样乐器呢。

文昭:在中国的所有弦乐器里面古琴的历史最长,二胡和琵琶是从西域传来的,而古琴在传说中就是神传的,所以这样乐器打一开始就有一些深邃的内容在里面。 古琴的发明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中华民族的祖先伏羲巡视天下,到西山桐林,见凤凰落于梧桐之上,辅佐他的木神句芒向伏羲进言,凤凰是有德的神鸟,它所栖息的树也必然是非比寻常的灵木,可伐取此木制做乐器。

伏羲听此言大喜, 令人将此梧桐截为三段,取中间一段浸在清水长流之中八九七十二天,然后请妙手神工打制成琴,于是人类有了音乐。后来西王母在天宫瑶池宴请天神,特取来伏羲所创造的乐器当场演奏,诸神因在瑶池见到这对象,故称其为“瑶琴”。从外形上看 琴长3尺6寸5分,合一周天365度;前阔八寸、后宽4寸,合4时8节之数。琴上共有13个徽记,是音位的标志,像征一年12个月,加闰月共13个月。从上到下各部位的名称是:额、腰、足,像征一个人的体形。整个琴体是个狭长的音箱,背后有两个音孔:叫龙池、凤沼,因为池、沼是天地间灵气汇集之所在。

古琴最早只有五弦,分别是宫、商、角、止、羽,表示土、金、木、火、水五行。就是现在所说的:哆、瑞、咪、索、拉, 没有“发”和“西”。后来文王又加一根弦“少宫”、武王加一根弦“少商”。这样琴的音乐表现力就大大提升了。

主持人:这么看来这么一张小小的琴上,就包括有天文、地理、人体、五行这么多文化的元素。仅从外形上讲,它就超出了一个乐器“发声”这个简单的功能,而于汇集了许多特殊的意义于一身,对吧?

文昭:所以说这个琴的设计和制作就是“法天象地”,好像要把这个宇宙中许多关键性的元素汇集于一身,所以它所弹奏出的音乐就是天地间声音的精华了吧。我们看正体汉字音乐的“乐”字,就是下面一个“木”字,上面是左右分开的“绕丝旁”,上边的中间是一个“白”字。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木上张丝,丝间留白”,就是古琴这样东西的会意字。因为古代是“绳丝为弦”,琴弦是用丝线做的。

从造字的意图上来看,古琴就代表了音乐。 关于古琴的发明,除了伏羲制琴之外,还有黄帝、神农、唐尧、虞舜发明的说法。有一个故事说帝尧制琴以后,由于人间有了音乐、人们的情感和行为能通过音乐加以影响和熏陶,天神十分高兴,就传授了帝尧一首琴曲,叫《神人畅》。这首琴曲一直流传至今,可以说是现存的传说最久远和最古老的音乐了吧。《神人畅》顾名思义,就是神与人皆得欢畅。这首曲大篇幅地使用泛音,清彻空灵。非常有特色。

主持人:那在本集节目的最后,我们就来听一下这首来自于远古的《神人畅》的片段。谢谢文昭。

文昭:谢谢主持人,谢谢希望之声的听众朋友!

转自《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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